“好吧,那你等着。”岳筝说着,便站起身来。
她双手提了篮子,便去了厨房。却又回头交代道:“你不许过去。”
半个时辰后,小文取了定制的小石磨过来。
岳筝把小文打发出去,就将洗好了切成丁的各色水果放到磨眼中转了起来。
将接在小瓷盆中的果汁用密纱过滤,清莹的果汁装了足足有两大茶杯。
她端着两杯果汁一碟茶糕回到房间时,他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岳筝站在床边看了看,脚步轻轻地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转到绣架边穿了针线……
容成独半个时辰后才醒来。
“我给你做的果汁,尝一尝怎么样。”她抬头说了一句,便又埋头引针线。
他看了她一眼,整了整微乱的衣衫,命令道:“过来陪我。”
“吃东西也要人陪”,岳筝头也不抬地说道。
容成独很快来到她的身边,清冷地目光在绣架上扫过。天天绣,不怕伤眼睛吗?
“别绣了,给我打水去。”清冷的命令继续响起。
岳筝看了他一眼,放下了针……
“跟你在一起,什么人都得成为丫鬟命。”沏了漱口的青茗递到他的手中,岳筝忍不住抱怨道。
容成独难得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一霎时满目醉人的笑意。
“上果汁吧。”他坐下了,难掩笑意道。
这样的“丫鬟命”,除了你谁还能从我这里得到?
“是”,岳筝行了个屈膝礼,细着嗓子应道。
“莫要调皮”,他说道,含笑的眼眸中尽是宠溺。
“怎么样?”看着他轻轻尝了一口,岳筝忙问道。同时想着怎样应对他的疑问才更自然,双手也不禁紧张地握紧。
谁知道他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问话。
容成独却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赞道:“不错。”
“就这?”岳筝不禁惊愕道。总觉得查问地很细,才是他的行为方式。
“怎么,还想讨赏?”他挑眉笑道。
“没有”,岳筝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喝。”
“每天早上要喝蜜茶,筝筝,这样我不是一天都在喝这些甜东西,恐怕对身体不好吧。”容成独脸色微苦,言语间仍是清冷无比。
岳筝仔细地看了他好几眼,才叹道:“原来你不喜欢吃甜的,藏得好深!”
“不是”,容成独立刻接道,下一秒又换了语气:“本王向来不重口腹之欲,酸甜苦辣咸,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的。”
“我做的饭?”岳筝听此,瞪眼问道。
“喜欢!”容成独一笑慵懒,声音微沉。
“既然这样,每天下午一杯果汁。”岳筝马上笑意盈盈道。大不了果汁里不放蜂蜜调味,每天喝一杯,对身体肯定好的。
“好!”容成独平淡应道。
将晚的时候,邦子驾着驴车过来了。
过两天绣庄就要正式开张,岳筝就派人去通知了邦子,让他过来帮忙的。让小文给邦子安排了住处,岳筝就喊了邦子来给他交代了明天都要做些什么。
“上午你去绣庄里看着,我请了一批工匠,让他们把绣庄单辟出一间来,这间是要沿墙三面装上搁架的。工匠师傅是赵家的一班,早先绣庄都是他们给整理的。赵师傅人很厚道,你不用看着他们,只是用个什么的时候给他们买来就行。”她一一说道。
邦子认真地听着,像是接受什么重大任务一样道:“奶奶,我记着了,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好。”
岳筝笑了笑,也鼓励道:“这点小事,对邦子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接着又道:“赵师傅那里也说了,这活计大半天就可以完成。下午你送走了人,就锁上店门,到城西巷刘婆子那里买一家人来。”
邦子听地张大了嘴巴,岳筝的话才有个间歇,他就急着道:“奶奶,这事交给我不行吧?我怕看人不准,给您买了不得用的人回来。”
岳筝摆了摆手,说道:“我与那刘婆子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她不会拿什么不靠谱的人糊弄你。你只挑那些老实肯干的人就没错,最好是一家人,男人还得会驾车。绣庄那边开张了,也得有人看着。”
见邦子还是有些惶惶的样子,岳筝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半下午的时候我让李嬷嬷过去,帮忙看着些。”
邦子一听,脸上满是放心的笑容:“这样好,这样好!李嬷嬷见的人多,肯定不会看走眼了。”
“李嬷嬷?”岳筝这时转头,看向另一边指导小文绣法的李嬷嬷。
李嬷嬷连忙起身,笑道:“老奴反正整日里也没什么事,就当出去玩了。”神色间倒有些得意的神色,在她眼中略一遍的下人是忠是奸,是老实还是厚道,是能干还是不堪大用,从没有错过呢。
岳筝敛衽点头,“那就麻烦您老了。”她笑道。
李嬷嬷连忙摆手后退,口里着急道:“您跟老奴可别这么客气。”担待不起,真是担待不起啊。
岳筝一笑摇头,又转过身对邦子道:“别忘了问问刘婆子,是否有叫红儿的十六七岁的姑娘被买过去。其他的牙行,也过去打听一下,花几个钱也没什么。”
邦子郑重应是。
一旁小文与李嬷嬷都是奇怪地对看一眼,这个红儿是什么人啊,一直被奶奶这么打听的?难道是奶奶失散的妹妹,可又不像啊,为什么只去牙行里打听呢?就好像知道那红儿一定会在牙行里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