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马惊了!”
耳边有人叫喊道。
吃惊看去,就见一头黝黑骏马驾着一辆车正飞速地朝着那女人的方向驶过来。
陆鸿也顾不得在心中谴责这个女人,放开手中的孩子,马上飞身过去,揽住她刚后退两步,带着风的马车就险险的擦过。
车上正尽力控制住骏马的人,擦身过去也探着头道歉:“没事吧?对不住了,哎呦!”
话没说完,就被那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的马颠着带离了。
陆鸿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被女子身上特有的一股清幽之气晃得心神不属。还有臂弯上的柔软,让他不禁回想起昨夜又重温的那个梦境。
“放开吧”,岳筝挣了挣,想要退出来,却不想他一下子将手臂收地更紧。
“你是谁?”陆鸿看着她,眼眸中一时迷离一时疏朗。
“娘亲,陆叔叔”,这时小曲儿哇哇叫着跑了过来。
陆鸿猛地神色清明,这才松了臂弯,却还是有些打探地看了岳筝一眼。
岳筝扶住担心的儿子,笑道:“没事,没事,娘亲好好的呢。”
小曲儿仔细地看了看,才转过头对陆鸿道:“陆叔叔,多谢你。”
这样的小家伙,总是有些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陆鸿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这时后面挑着礼品的小厮也赶了上来,他便背了双手大踏步先走了。
心思却不禁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忙了一天的公事,本该一夜无梦到天亮的。却在一进入梦乡就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清晰地听到那个女子在他身下的哭泣颤抖。
他心疼她带着恐惧的哭泣声,一遍遍的安慰,却根本停不下来。那时他迫切需要一个女人,却在脑热心快中撕烂被他抓住的那个女人的衣裳时,心中的情愫更加高涨。
海潮一样,汹涌地无法阻止。
本以为不过一个用过即忘的女人,但他却在神智清明以后仍不忍离去。
天色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他依然能想象那个已经昏睡的女子身上定是一片狼藉。
蓦然听到林间传来隐隐约约地人声,从他当时所在,恰好能看见下面的一点游动的火明。来不及多想,他只得马上离开。
来人定是寻找这女子的,若他这时被扭送回村,两三天内定然无法脱身。那时事情紧急,他不当即回去,只怕他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那几万军士,都要被金阳王的女婿给收了。
离去前,他曾想留下身上那枚价值不菲的玉佩作为补偿,但却在大脑都没做出反应之前,就将玉佩断开两半。
留下一半,带走一半。
意思就是,他是回来负责的。
两天后,他秘密地将金阳王的女婿李天擒下,来不及押送到盛川,就带着几名随从再次去到那个小山头。
几天里他都没有离开,让随从把附近的几个村庄都找遍了,却半点线索都没有。附近的村子内都是一派和谐,鸡犬狗鸣恰是往常,就好像几天前发生在这山上的那暴风雨一般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幻。
他没料到这个结果,不甘心地要再调人来挨家挨户的搜,总可以找到他留下的那半块玉佩,但在这时,却传来消息,李天被人救走。金川的金阳王已经正式扯起了反旗,而这他没有将李天及时解送回京,要负上一般的责任。
本应该按罪流放,却因好友的一番调解而改成了令他迅速将叛乱平定。
他只好当即带兵南下。
心中却终究惦记着那个女子,担心她日后怎么生活,担心她是否已羞愧自尽?
激烈的战争,却不能减少他想起那晚那个女子的次数。
他不否认,这样的惦记之中,还包含着对她的渴望。南下平叛,即使两军对垒时,突然想起那似泣似吟的声音,都会让他心中猛地一紧。
于是与叛军对阵不到一个月,他就趁两军对垒之际,秘密北归,打着回去招兵的旗号。
他知道那样做,要冒多大的风险,被敌军探知他不在军营,后果将不可想象。
但他还是在谨慎详细的布置后,秘密回去了,又去了那个山上,那个地方,但仍是什么也没有。
几天之后,他不得不再次南回。
跟着回去的,还有民间自愿向南平叛的上千名勇武男子。
就这样,一找再找,直到如今,将近六年的时光,连断玉的一片碎屑都没有找到。
遇到岳筝之前,陆鸿已经快要灰心了,往事也渐渐在脑海中稀薄。
但是这个女人却从遇到的那天,就总是唤起他对那段往事的回忆。就连梦境,每天晚上都变成了他对她的那次粗暴的掠夺。
昨夜梦醒,不意外地又感觉到小腹紧绷的难受。
他低咒一声,便捞起衣裳,带了一个长随出了府,直望花街而去。
他决定去花街将这些年集聚的欲望都释放出去,也不必每日受梦境的折磨。
其实他真心地不想夺容成所爱,十几年的好友,他绝对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相对的两人。
所以只要这种可恶的心绪能够排遣,他是不会跟好友相争的。
但是当他把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那女人的主动讨好,更是让他感觉到厌恶。
无法,只得坐在那里听人弹了半个时辰的琴。
他却在琴音袅袅中,做出一个决定:让人去查岳筝!
她来自何处,什么时候出现在金川,与莫家是什么关系,她家中还有何人,那个孩子何时出生,以至族谱以上三代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