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洛岚偏着头,想了一下:“难道真的不用斩草除根吗?这样子,很容易东山再起的。”
重颜笑着说:“其实,如果说道斩草除根,还有个人,我差点漏掉了。”
“谁?”
“三公主秋凌……”重颜眯起了眼睛,口气十分的不满“我第一次见她反抗就是昨天女皇死的时候。”
古洛岚忽然感觉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昨日女皇才死,你现在就出来见我,集市上又那么闹,会不会……”
重颜摇摇头:“不会的,现在所有人都忙着为新皇的事情操心,不会想到我会半路出来找你来。”
听了这话,古洛岚才稍微放下了心。
重颜继续说道:“等事情成功以后,不管你要什么,只要不是皇位,不是祸国殃民的事情,我都尽量满足你。”
古洛岚却笑了,口气凉凉的:“你以为我现在帮你是为了要你的什么东西?”
知道自己的话让他误解了,重颜立刻解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卸磨杀驴,我只是知道,也许你想要什么东西,不如一并向我要了去,省的日后一切都稳定了,再次找理由给你,恐怕就是悠悠众口。”
这才知道自己曲解了重颜,古洛岚倒是细心考虑了起来:“我倒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官位来让组织正式起来。”
重颜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想,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想过,只是这并非是个好的办法,你的组织,情报很广,若是名正言顺,日后恐怕就不好立足了,不若这样吧。”
重颜扔掉草根,细细给他讲:“我给你一个正式的官位,不要太大,方便即可,表面上万千宠爱,你暗地里发展你的组织,深入到各个国家去搜集情报,并且做一些你认为可以做的杀人放火的事情。而名义上,你只能是地下的主子了,表面还得老老实实的假装是个为官之人。”
古洛岚只觉得重颜心细,没想到缜密到这种程度,想到了要利用组织的优势,而不去铲除他们,这点,是很多人学不来的。
与谋者,当机敏聪慧。
他点点头,满意的说道:“你如此心机,当真无愧的,若我是你的竞争对手,定要首先铲除你才能解除心头大患。”
重颜嫣然一笑:“她们现在恐怕也会这么想,可是之前,谁又注意了?”
心中一凛,古洛岚皱紧了眉头:“你不光是心机深,若非不与你为敌,只怕都能将你当作挚友,这等感受,岂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重颜将视线放远了去,淡淡的说道:“其实,我真心对待,也是给人了一个机会,若是日后不与我为难,定然是挚友,若是日后阻碍我前行,伤我左膀右臂,我就让她尝尝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一股寒意自脚下升起,古洛岚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袖子里面的毒针,又收了回去,此刻的重颜太吓人了,都说女子狠起来,胜过男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不出所料,重颜回到了宫中,除了自己的宫女,根本没有人发觉她今日的离开。朝堂之上早已吵吵嚷嚷,那些大臣不知为何,聚集在一起吵闹着到底谁是信任女皇。
重颜在冬宫,招来了映画:“月清醒来没有?”
映画点点头:“昨日范御医就用了药,今日已经醒来了,并无大碍,只是偶尔头晕罢了。”
重颜想了想,也就是现代人常利,身后还有古丞相一家。
但是,区区一个丞相……并不能成什么气候。
忽然,灵光一闪而过。
若是文人不成气候,那么手握大权的武将,定然是个好帮手。
她疾步走到宫外,却看不到任何一个宫女侍卫在,暗自想着映画动作也太快了,只得退了回去,等映画回来,再让她说的轻微脑震荡,不碍事,过几天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她若是能走路,你就将她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于她,摈退所有人,她来了,你就在外面守着。”
映画应了一声,苦笑,公主根本不管月清是否能走路,后面的话就是必然叫她过来。她刚要出去,就被叫住。
“看好若言。”重颜叹了口气。
映画走了以后,重颜反思着,若是成功成为了女皇,一切都好说,该如何收拾春倾夏娇等人,也不在话下。若是无法顺去办才好。
刚刚坐回到座位上,映画就领着月清过来了。
二人盈盈下拜,映画退了出去。
重颜说道:“起来吧,坐在一旁,我有些话想和你讲。”
月清头上上了药,此刻一些白色的东西在她的伤口上面,不知道为什么,范御医并没有给她进行包扎,重颜也不多问,范御医的医术,她明白绝对可以的。
月清拘谨的坐着,生怕重颜再说些什么。
重颜只得柔柔一笑:“月清,你在害怕我吗?”
月清连忙低头:“不敢!”
重颜不理她的回答,本身就不需要她的回答:“我还有件事需要你才能做到,其他人都不行……你可知道是什么?”
月清抬起头,瞧着重颜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只觉得心寒,却又颇为无奈,帝王之家,岂有完卵?
“月清……不知……”
“恐怕你也猜到了……”重颜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我让你,模仿我母亲的笔迹,重新写一份圣旨,圣旨的内容……你应该很清楚吧?”
月清大惊,慌忙说道:“不可以啊!假冒圣旨是死罪啊!”
重颜走下去,站在宫殿的门口:“月清,我想你应该见过了母亲写给春倾的圣旨,你就照着那个写,只是把名字换成是我好了,对于你来说,并不是没有好处的。我知道你在这深宫很多年了,家里还有个母亲,还有一个弟弟,你弟弟一家人一直在照顾你母亲,你不想尽尽孝心吗?”
月清尽力压抑着心里的寒颤。
什么尽孝,重颜分明是在用她的家人来威胁自己!一入侯门深似海,月清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能牵绊她的,只有她那多年不曾见面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