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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事

陆千死了,孙少诚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似得疼痛。

雨开始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在冲洗着罪恶。孙少诚任凭雨滴淋湿自己,他抱着陆千残缺的尸体陷入深深的回忆。

依稀记得那是七八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孙少诚那时并未习得刀技,武功平平,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却依旧默默无闻,十分落魄。

他经过明月楼的时候,雨正好开始下起来。一场淅淅沥沥的夏雨,更加潮湿了孙少诚的心。孙少诚不觉有些失神,想进去躲雨。一个恍惚撞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穿金戴银好不气派,腰带是汉白玉的,双手大拇指上是上好翡翠扳指,孙少诚瞥了一眼,刚想道歉。没想到那人却抱着孙少诚不放了,眼里竟是讥笑之意,缓缓说道:“如果承认你是姑娘,并且陪我一个月的话,我就原谅你今天撞了我。否则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五六个大汉朝着孙少诚挥舞着拳头。孙少诚一用力便挣开了那人,哼了一声,冷笑道:”哦,真是有趣,你有几条狗,一起放出来咬人吧,我从不怕你这种人。”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叹气道:“得罪了潘少,这年轻人要倒霉啰,不久前潘少把一个人给打残废了。”这时有人说道:“难道就没人管管?”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这句话还没说完,孙少诚已经动起手来,孙少诚心想对方人多,而且来者不善,不如强占先机,擒贼先擒王。孙少诚离潘少比较近,一套擒拿手立即使出来。然而潘少只是稍一转身,一掌挥出,孙少诚所有的攻势便如泥牛入海。好像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孙少诚便发现自己动弹不了。潘少得意的笑道:“你以为我是仗着人多势众么?可知道我师傅是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他们吗?因为他们打人很痛,哈哈哈”说罢,这五六个大汉便凶神恶煞般看着孙少诚,其中一人道:“今天打到你叫爹”就在他抡起拳头准备开打的时候,忽听一声疾速破空的声音,一根竹筷飞至,大汉就在此时痛的叫了起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了。”大家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而后一个中年男子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他的右手拿着一把折扇,折扇背面是一个“千”字。人群又骚动起来,有人激动喊道:“是陆大爷”

潘少的脸色变了一下叫到:“陆千你少管闲事,这小子一副穷酸样,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把我得罪不划算吧?”陆千笑了笑,轻轻捋了一下胡须说道: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非管不可了。而且他是人不是东西,他只是暂时落魄,可能没有一个好的机遇,假以时日犹未可知,我看人一向不差,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吧。改天我去拜访一下你爹。说起来你还得叫我叔叔呢。”

潘少心想,陆千不好对付,今天我就暂避锋芒,我就不信我就找不到机会修理这小子,我想整的人哪有那么轻易脱离我的五指山。而后脸笑肉不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带着这几个大汉离开了明月楼。

陆千帮孙少诚解开穴道,孙少诚抱拳道:“大恩不言谢,雨停了,我该走了。”

陆千看着孙少诚感概道:我从他身上看到当初的自己。

陆千见当时的孙少诚面黄肌瘦如此窘迫,便想邀请他做自己的护院,孙少诚明白陆千的善意,便想可以挣一些盘缠路费以便去投靠自己的叔叔,于是便答应了。在这期间陆千对孙少诚一直礼待,而不是作为一个下人来看待。相处了一个月,陆千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雍容华贵谦谦君子,孙少诚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大哥来对待。在这期间也听闻潘少的阴毒残忍,据说有人就瞪了他一眼就被他挖了双眼,小妾与下人调笑他装作没看见却在晚餐的时候把她煮了吃,还有极度小心眼谁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付出代价。这么一来当时陆千主要可能还是为了保护孙少诚而不仅仅是善意的提供盘缠。

孙少诚心想不能够在耽误行程了,于是去向陆千告别,之后便踏上了西行之路。天气燥热,还好前方就是一片密林。正打算休息片刻,没想到从草丛里一下蹦出了三个人。为首一人不足五尺是个侏儒人称钩魂小妖公孙布,左边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唤做公孙二,右边是一个病恹恹脸色发白不停咳嗽的公孙三,这三人是亲兄弟,做恶江湖已久。没想到在此遇见他们,孙少诚脸色泛白,右手紧握着刀,心想不好今天要折在这里。

公孙布坐在公孙二的肩头一双老鹰似的眼看着孙少诚,像是把玩着猎物,而后道:“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你却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天我们不仅要你的东西,更要你的人头”孙少诚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是想一起上?仗着人多么?我只想知道为别人卖命真的那么有趣么?”公孙三似乎没有听见什么,竟专心修剪起指甲来。孙少诚又道:“看得出来,你没有把握杀我。”公孙二开始笑了起来,他一笑就要杀人,与此同时孙少诚开始拔刀,忽听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公孙三的指甲剪像一道带着怒气的亮光射向孙少诚,孙少诚立即拔刀,刀光一闪指甲剪从中折断,然而却没防备到公孙布的飞蝗石,原来指甲剪只是为了吸引孙少诚的注意力。飞蝗石飞至,正中孙少诚的右手,力道之大以至于竟使孙少诚的手里的到脱落,就在这是公孙二抡起了重达九十二斤的大铁锤,一锤凌厉无比想把孙少诚脑袋打开花,孙少诚失去武器虎口发麻,略一转身,避开了攻击,可是一把飞刀又准确无比的朝孙少诚躲避的方向飞去,孙少诚心想难不成铁锤也是虚招,他们的配合度也太高了吧,要不还是撤退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孙少诚左有大锤威胁,右遇飞刀夺命,还不得不提防飞蝗石,心叫苦也。一个就地打滚顺手捡起了武器,就在这时漫天的箭矢如蝗虫般铺天盖地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袭来,这才是杀招!

就在这时一人从天而降,双手一挥,所有的箭矢如同泥牛入海般没了消息,居然全进了那人的布袋,只见他轻轻将布袋放下,轻轻的挥着自己的扇子,扇子背面有个大大的“千”字。他莞尔一笑道:“小兄弟没事吧?”

公孙布咬牙切齿道:“陆千,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孙二公孙三都站在一旁怒目而视,公孙二小声的说道:“大哥,他们才两个人,我们一起上,把他们都解决了,要不让我一个人把他们打扁。”公孙布看着老三,老三道:“撤吧。”公孙布心想陆千其人连公子都不敢怎么样,要不还是走吧,可是…………

陆千像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于是微笑道:“我自会去找他的,至于这位小兄弟你们不能杀。”就在说话时,一阵白色的浓雾渐渐蔓延开来,陆千额头开始出现豆大的汗滴,心想他怎么来了,于是用密语传音给孙少诚道:“往东三里我给你备了一匹紫色骏马,马上布袋里有些盘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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