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凤莲……她已经走了,”我娘说着话,拿起手中的手绢去擦眼里的泪水。
我颤了一下身子,“走了?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行,我要换回凤莲,”原本以为那些公子们只是来凑热闹,没想到来真的,“不行啊,娘,该走的是我,我绝不能让凤莲跳进这个火坑,听闻李多是一地痞坏蛋,凤莲又是个老实的丫头,她怎能接受得了的。”我挣扎着想要跑出去。
“你给我回来,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若不是你离家出走,何以至此,如今已经害了凤莲,你还要入虎口,你想气死我啊!”爹拍了一下桌子,气的七窍生烟。我颤了一下身子,看着爹,大声吼道:“还不是你自作主张,非要给我找什么夫婿,我早就和您说过,我不会这样跟陌生人成亲的,是您害了凤莲,如今您倒是怪起我来了,女儿究竟哪里错了,您说啊。”我听了爹爹的话,不禁心中涌出一股气来,凤莲从小与我情同姐妹,我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娘拿出手绢擦去了我脸上的泪,妆容花了满脸都是,娘亲摇了摇头,“婉青啊,你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而凤莲也曾经逃走过,不过……”
我听到凤莲逃走的字眼,不禁打断了娘的话,“什么,凤莲逃了,那又怎么回来了呢?”
沈慕枫说了句“怎么会这样?”
我转过身去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不明白我为何离家出走,之前没和你解释,现在你都明白了吧?”我的眼睛还是红的,因为刚才哭的太厉害了。沈慕枫点了点头,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疼惜的感觉,可是……
娘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逃是逃走了,不过又被你爹派人抓了回来。”
我挣脱出娘的手,退后了两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既然凤莲不愿意,你们为何还要逼她,她肯定恨死我了,不行,我一定要救出她。”沈慕枫从背后拽住了我,冲我紧张的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李多的舅舅是知州大人,我们惹不起的,如果今天没有凤莲出嫁,我们林家就要遭受一场浩劫,你忍心看着林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受苦吗?我也不想让凤莲嫁给李多,可是我有何办法,你是知道李多在颍州的名誉是有多差,我不能不顾林家死活。”我不理爹的话,径直要走出房门。
“婉青,我不准你去……”沈慕枫走到我跟前,很严肃的对我说。
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说道:“可我不能让凤莲替我受罪啊,那李多在颍州名声很坏,嫁给他还不如死呢,凤莲怎么受得了呢?”沈慕枫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坚定不移的说道:“不行,我绝对不答应,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啊?”了一声,“什么?”心中暗想,你是喜欢我吗?喜欢就直说嘛,干嘛还这么说啊?
“从第一次在大街上帮铭香追钱袋的时候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姑娘,这些日子你在我家,我发现我已经慢慢喜欢上你了,只是一直没开口,可是如今你竟然做出这种决定,你让我怎么办?”
我害羞的跑到院子里,而他也跟了过来,“你倒是说话啊,”沈慕枫着急的拉着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双眼挂满泪珠如琉璃一般的看着他,“那你让我怎么办?凤莲是个善良的姑娘,嫁到李家,肯定会吃苦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呀!”
沈慕枫把我拥入怀中,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的对我说道:“放心吧,等等看看,一定会有转机的,凤莲嫁到李家并不见到一定是件坏事啊,你不要难过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沈慕枫,问他:“会吗?会有转机吗?”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凤莲嫁进了李家,李家只是宴请了少许的朋友,李多的爹娘看起来是那种很厉害的人物,接待完了宾客,李多便陪着众人大饮大醉了起来,天黑了,凤莲一个人坐在榻上,等着李多进屋来掀掉盖头,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来,便靠在床边睡着了,大约到了亥时,李多喝的醉醺醺的,推门而入,嘴里喊着“娘子,我来了,等急了吧,哈哈!”凤莲被他吵醒了,胆怯的退到墙根,可是竟被李多强逼到了榻上,撕破了衣物,伴随着凤莲的叫声,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子敏突然笑了起来,口中的米饭都笑了出来,子夏瞪了她一眼,“喂,你干嘛?”子敏看到哥哥这般模样,忍不住放下碗筷掩嘴偷笑,桑钰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十分不解,“敏儿,究竟怎么了?”子敏停住了笑,慢吞吞的说着,“哥,白天碰到的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子夏点了点头,口中说着‘是啊’。“那哥哥是不是有点喜欢那姐姐了?”子夏这次急了,放下碗筷,“你究竟想哪去了,快点吃饭,不许再胡说!”桑钰也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没再追问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有丫环端着洗脸水来到屋里,叫醒了正在熟睡的两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李多一人,凤莲这一晚根本没睡,回想着这一晚李多像野兽一般向自己扑来,就觉得很恶心。听到外面丫环的叫声,凤莲“哦”了一声,而李多在榻上坑坑卡卡了几声坐了起来,看了身旁的凤莲,欲把脸凑近,而凤莲吓得窝在床角,眼角挂着泪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李多笑了几声,“你紧张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走吧,向爹娘请安!”凤莲被李多拉下了床,仓皇之间穿好了衣服,摸着自己的头发,小镜前,正梳妆,怎奈景色依旧人已非。
不知道这一晚凤莲是怎么度过的,一大早起来,我倚在院中的蔷薇树上,清晨的风有些许的凉意,我抖了抖肩,身后多了件披风,我转身一看,是慕枫,“外面凉,我陪你进屋吧,该吃早饭了,走吧!”我拉住他的手,倚在他的肩头,“慕枫,你说凤莲会不会恨我,还有李多会不会对她不好呢?”慕枫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蓝天,“你看,天不还是蓝的吗?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我‘嗯’了一声,玉儿叫我们进屋吃早饭了。
李府的厅内,进了门内,坐着两位老人,身后的丫头递上一杯茶给凤莲,凤莲跪在二老面前,递给公公一杯茶,“爹,请用茶……”凤莲的手颤抖着把手中杯子举在半空中。李福财接过了凤莲手中的茶,“嗯”了一声,示意凤莲起来。接过另一杯茶跪在婆婆身边,婆婆哼了一声,正要接过茶,凤莲的手没端好,茶杯掉在了地上。
婆婆便站了起来,冲凤莲吼道:“你是故意的对不?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啊?你们林家是纺织大户,可是我们李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凤莲被婆婆推了一下倒在地上,可是身旁的李多不但没有替自己解围,更是站在他母亲身边,笑着说道:“你也真是的,奉茶都不能让人省点心,真是没用……”
李福财站了起来,双手背后说了句“好了,不要再吵了,你也起来吧,该吃早饭了。”然后冲门口的于妈嚷了一声,“于妈……于妈……准备早饭吧!”这才堵住了李多娘与李多的嘴。“是,老爷!”于妈退了出去,准备好了早饭。
厅内一众人一起来到吃饭的厅内,桌上摆满了碗筷,陆陆续续人都来了。凤莲看到了李多的另外两个老婆,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名叫挽月,一个看起来很是泼辣,名叫妍柳。
挽月正要坐下,可却被妍柳抢了去,“姐姐,你坐那边去……”挽月“哦”了一声,坐到了妍柳手指着的位置。而凤莲坐在了李多的身边。
李福财说了开饭以后,众人才提筷夹菜,挽月正要夹起一块糖醋鱼,不想,被妍柳抢了去,两人四目相对,妍柳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而挽月俨然是那种与世无争的表情,缩回了筷子,随便夹了一点菜放到碗里,就着一小碗米饭很快就吃完了,用手绢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说道:“爹娘,挽月吃完了,先告退了。”李福财点了点头,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挽月还是挺满意的,凤莲小心翼翼的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始终不敢抬头看饭桌上的人,直到结束。
接下来的两天里,凤莲除了能跟挽月说上几句话,别人都别提了,婆婆刁钻,妍柳蛮横,而李多更是每日继续花天酒地,很少回来,不过毕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