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国立高中的大门口,我等待原夜轩的出现。期间,有些学生会向我投来疑惑的眼光,而我没有觉得不自在。
这时,一辆本田轿车停定在距离我五米的位置。当车门打开时,一只脚踏出车门。我定睛一看,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原夜轩。接着,秦欣淇尾随而下。他俩并肩站在一块,原夜轩对着秦欣淇绽开一抹淡笑。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便径直走到原夜轩面前。我爽快利落地说道:“我想和你谈一谈。”没有称呼,只是表现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原夜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转向秦欣淇,温柔地说道:“欣淇,你先进去吧,我待会再和你会合。”
“夜轩。”秦欣淇不悦地唤着他的名字。
依然是一抹淡笑。
“好吧,我先去教室了。”秦欣淇低头说道。
从我身旁走过时,秦欣淇看着我,眼神中是满满的厌恶。
后来,我和原夜轩走到校园的一条长廊里。
原夜轩率先开口道:“这个星期天,我希望你能来我家帮我一个忙。”
我平稳地说道:“你已经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但我不明白,你要我帮什么忙,而且为什么选择找我帮忙。”
原夜轩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到我家代班一天佣人。”
“什么?”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原夜轩淡定地说:“我会付薪水给你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难道你找不道其他人做吗?”我感到不解。
“我没办法接受一个陌生人在我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干活。”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从陌生到熟悉的,何况还是一个需要帮佣的家庭。再说了,我好像和他不是很熟耶!我在心里碎碎念着,对眼前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原夜轩自顾自地说:“在我出生时,林嫂就在我家做帮佣了。因此,她是看着我长大的,也就不是一个陌生人。只是,周日那天林嫂有急事须回家一趟,所以,我得请人代她一天班。”
“那你为什么选择让我到你家做帮佣?”
“我认为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而且你也会需要这份工作。时间短,酬劳不低。最重要的是,你不是陌生人。”原夜轩一气呵成地讲述他的理由,好像是在做善事似的。
也许是因为酬劳不低,夜轩是因为他的直率,我答应了原夜轩的请求。
“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我咋呼道。
原夜轩在自信的笑容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递给我。他说道:“上面写有我家的地址。”
我接过纸张,打开后看了看纸上的文字。
他越发自信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这张纸我一直带在身上。”
我错愕地看着他,原来他早已成竹在胸。
原夜轩,我的生活出现有他的痕迹,而且在一点点地加深。
刚踏进新尚,丁翎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
“赶快老实交代,你去晴天的学校处理什么事。”丁翎的好奇心如此重,我猜刚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问起。
“翎,星期天我有点事,所以没办法顾店,所以又要麻烦你咯。”我避开丁翎的话题,而是赶快拜托她周日看店的事。
“那天你有什么事吗?”丁翎的注意力随之偏移。
“我要去坐一份帮佣的工作,只是做一天而已。”说罢,我走向收银台。
“做帮佣?而且就一天?”丁翎转向我,整个人大惑不解。
“对方家的佣人周日有事,所有由我代班。而且,酬劳不低。”我边说着,边取出电脑键盘下的盒里的票子,然后开始数钱。
丁翎来的我面前,她双手放在玻璃柜上,半撑着身子说;“那人家为什么要找你代班?你说的对方是谁,男的还是女的?”丁翎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我埋头答道:“对方是个男的。我也只是在帮忙而已。”
“那他到底是谁嘛?”丁翎的声音抬高了几分贝,且好奇心愈重。
我继续回答道:“他和晴天是同一所学校的,是个转校生。”
丁翎真由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我被她弄得有点不耐烦了,毕竟我对原夜轩也是知之甚少。幸亏店里来客人了,不然的话,丁翎非得盘问到底。
这妮子总有股八卦劲儿。当年在学校时,她怎么就没这求学境界呢?
星期天。
天空有些阴沉,苍白的充斥中透出点点蓝。空气隐有几分怪异。天空的颜色,空气的冷凝,仿佛这是不寻常的一天。
搭乘计程车,按照纸上的地址,我来到原夜轩的家。
站在原家的铁门边,我按下墙上的门铃。过了一会儿,有人从屋内走出。
“你是贝郁怡小姐吧?”开门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女人。她穿着朴素,面容和蔼。
我点点头,礼貌地答道:“你好,我是贝郁怡。”
她带我走进原家,然后恭敬地对坐在沙发上的原夜轩说:“少爷,贝小姐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就是林嫂,可亲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原夜轩微微点头,表明林嫂可以离去。
林嫂提着一个小布袋,随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直视原夜轩,我尽职地问道。
“你先将客厅和房间打扫一遍。然后是做午餐。青菜就放在厨房的桌上,肉类在冰箱里,该怎么操作,由你自己搞定。”原夜轩站在我面前,整个就一少爷架势。这些应该就是他的习惯。
“好的,我知道了。”
收到原夜轩的指示后,我立刻开工。
原家是一套三层楼的别墅,其中带着一个小庭院。一楼主要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有两个主房间和两个客房,且每个房间内有阳台。三楼则是顶楼。既然来帮工,我对环境应该有个大致的了解。
我卖力地打扫着房子。在整理客厅时,门铃响起。我直起身子欲开门时,原夜轩则主动去开门。于是,我继续整理着客桌上的东西,然后用干抹布擦桌子。
当我直起腰转身时,我和他四目相对。
“是你。”我和他异口同声地叫出这两个字。
“怎么,你们认识?”一旁的原夜轩轻描淡写地稳定。
是他,那天来店里买情侣打火机的男孩。
他扭头对原夜轩说;“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接着,男孩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原来,他叫席枫,是原夜轩最要好的朋友。
我估摸着,这又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我继续干活,原夜轩和席枫则在客厅里侃侃而谈。
不知何时,一小帮人走进原家。
走在前头的秦欣淇亲昵地挽着一位女长辈的手臂。对于两男两女的长辈,他们可能是两对夫妻。
见到我时,秦欣淇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从容地答道:“我是来代班的。”
秦欣淇毫不客气地说:“你就是那个代班帮佣啊。”
“芷淇,芷淇ooooo”这时,站在秦欣淇身后的男长辈上前抓住我的手,激动地唤着一个令我陌生的名字。接着,一位女长辈也上前拉住我的手,喊着“芷淇”两个字。
旁边的人感到莫名其妙,而我更是惊愕万分。
一片不解中,原夜轩走到我身旁介绍说;“这两位是欣淇的父母,后面两位是我爸妈。”
注视两位长辈,我柔声细语道:“伯父、伯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芷淇。”
秦伯父含泪说道:“你就是芷淇,是我们失散十九年的女儿。”
语落,秦欣淇上前甩开我的手。她对父亲嚷道:“爸,她不是我姐,你认错人了。”
我附和道:“是啊,你们怎么能认定我就是你们的女儿呢?”
秦伯母动容地说:“虽然你现在长大了,可你笑时候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的眼睛,你的鼻子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理由是不足以说服众人的。
此时,秦伯父告诉大家。她失散的女儿身上有一块平安符,上面写有“健康、平安、快乐”六个字,而且她的左手臂上有一个像星星状的胎记。顺着对方的话,我如游魂般将脖子上的平安符取下。秦伯父赶忙接过来回查看。随即,他挽起我左手的衣袖。在我的左臂上,正是有一个如星星状的胎记。
全场呆然,我真是他们失散的女儿,是秦欣淇的姐姐,秦芷淇。
当听到原夜轩的父亲对秦伯父说“恭喜你找回失而复得的女儿”后,我跑出原家。
天空如枯草般死寂,我如行尸走肉似的晃荡在大街上,任凭路人碰撞我的身子。我的心已被施以沉重一击。如今,我感觉自己掉入一个漩涡。我挣扎着,却一点点地被吞噬。我觉得很茫然,很无助。
这样的相认对我而言,非喜非悲,尽是苦味。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个很幸福的女孩,一家人相亲相爱,感觉那是一份不可破坏的美好。在我15岁那年,爸爸告诉我一个令我震惊的事情:我不是他和妈妈的亲生女儿。换言之,我和晴天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在我两岁那年,晴天的父母把我从大街上抱回家。当时,我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嚎啕大哭。彼时,“爸爸妈妈”以为我是被重男轻女的亲生父母遗弃在街边的小孩。
三年后,晴天出生了。然而,爸妈对我的爱并没有消退。他们依然当我是亲生女儿地对我关怀备至,而我与晴天的相处也非常融洽。我俩胜似姐妹。
时常,我带着晴天到士多店买糖果吃。上学放学,我俩总是形影相随。偶尔,我们会产生摩擦,甚至互相扔布娃娃。不超过半天,我们便和好如初。所以的一切顺位自然地走过。纵然晴天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姐姐,但她没有排斥我。反之,一家人的心靠得更近。
在我18岁那年,一切的美好瞬间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