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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烦扰的一天 (1)

当出租车停定在路边,我付过钱后便走出taxi。这时,晴天递上拐杖,我们相视而笑。

走到新尚门口,我看见席枫也在店内。

察觉我的到来,丁翎上前说道:“郁怡,你来拉!”

我莞尔点头。

这时,席枫亦来到我面前。

我问道:“你怎么会在店里?”

丁翎附耳说道:“人家可是很在乎你的哦!”接着,她离耳说道:“人家知道你下午要顾店可是一直在等着你,他要帮你顾店咧!”

我羞笑之际,晴天低声问道:“姐,他是谁啊?”

我差点忘了晴天的存在,她和席枫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敛笑答道:“这是席枫,是我的朋友。”

丁翎插话道:“还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姐夫哦!”

我拍拍丁翎的手背,对她抛出一个狠眼色。

丁翎嘟囔道:“干嘛这样瞪人家,伤人家心心啦!”

这个小妞,偶尔的不正经却让人发不起火,甚至有种窃笑感。

倏地,晴天站在席枫面前。她板脸问道:“你是因为喜欢我姐姐,所以和她交往的,还是因为同情?”

晴天的举止言行震惊四座。我没有制止她,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对方会做何回答。

席枫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和你姐姐的交往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同情。”

晴天犀利发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姐的?”

席枫从容应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姐的。也许是第一次在店里见到她。也许是在原家遇见她时。然而,当得知她去了韩国,我很担心她。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让她孤身一人了。”

感性的言语触碰每个人的神经,刚才的僵持局面已然软化。

席枫反倒像上了发条似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包括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会真心实意地喜欢郁怡,爱护她,保护她,绝不是同情她。”

晴天稳如泰山地说道:“请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你辜负了我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旋即,晴天挽着我的胳膊,乐呵呵道:“姐,我很厉害哦,帮你试出一个情哥哥耶!”

晴天是调皮让我替她捏了一把汗,这家伙的花样有种走极端化路线的意味。

丁翎激动地感慨道:“好啦,真是雨过天晴,大家以后和平相处啊!”

晴天戏谑道:“未来姐夫,让你受惊了。”

愉悦的气氛在大伙儿绽开的笑容中应运而生。我相信,这个下午会是一段温甜的时光。

爱情中,恋人在意的是彼此的心情,亲人在意的是对方的幸福。有亲爱的人相伴在自己身边,其中的妙悦尽在不言中。

春的气息越发浓烈,宛若被拉伸的橡皮筋。断裂时,另一半已是初夏。

职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电磁学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我说:“男女搭配,异性相吸,生意红火。”

坐在收银台处,看着店里人来人往的景象,我心花怒放。晴天负责看店及帮客人取相中的商品。席枫的工作是向客人推荐本店新品及为客人解说产品的特殊和意义。时常,我看到客人们交头接耳,亦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男生A说道:“这个店好像来新MM了。”男生B满脸笑意地应道:“是啊,我也发现了。”男生A有些兴奋道:“新来的女孩好可爱哦!”男生B贼笑道:“那我们躲买点东西。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多棒我们取新货啦!”

结账时,男生A的商品名中有一个史努比的钥匙圈,男生B中则又一条星星手链。不难看出,这些通常的女孩所用的配饰。我暗自猜想:难道他们是预备将如此配饰送给心仪的女生?结账完,两名男生没有径直出店门,而是一同走向正在为客人找寻项链的晴天的身旁。

男生A拉过晴天的左手,他将钥匙圈放入晴天的手心后说道:“这送给你。”随后,男生A跑出新尚。

初一莫名其妙中的晴天在尚未细想时又被男生B拉过右手。他将手链放入晴天掌心后结巴道:“这个oooooo这送给你。”接着,他快步走出新尚。

此情此景令我惊笑。晴天看着手中的礼物,整个人是一头雾水。她身边的两位女顾客相视而笑。

过了一会儿,晴天自言自语道:“两个神经病。”

这妮子,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有魅力的女生。可惜的是,刚才的两个男生对她可是毫无吸引力。若是肯德基和麦当劳摆在晴天的面前,估计她会两眼泛光的。如果得知一见倾心的女生如此评价自己,不知他俩的心会碎成几片。

这时,晴天来到收银台前。她将钥匙圈和手链放在玻璃柜面上,毫不在意地说道:“姐,它们归你了。”

语毕,晴天转身离去。愕然中的我来不及说只言片语。

无独有偶,席枫亦是个颇有魅力的男生。

此时,站在角落的女生们的视线主要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为一对情侣介绍新款紫郁金香许愿瓶的席枫身上。扎马尾辫的女生说道:“那位哥哥好帅哦!”披肩发女生激动应道:“对啊,而且他说话的声音好好听耶!”齐耳黑风的女生倒是淡定说道:“人外有人,当心人家是个骗子。”听罢,两个女生朝她露出鄙夷的眼神。

这时,马尾辫女和披肩发女如垂涎美食的狐狸似的向席枫走去。齐耳黑风女无奈地跟在她俩身后。此情形竟令我有种不祥之感。

待那对情侣拿着一对紫郁金香许愿瓶走开,马尾辫女羞涩开口道:“帅哥,我们想和你做朋友,不知你是否愿意。”

倘若此地是教堂,当神父问道:“某某女士或某某某女士,你是否愿嫁席枫先生为妻。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对他不离不弃,永远照顾他?”想必那位女孩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神父,然后泪眼婆娑啊。

看着暗泡媚眼的两位女生,席枫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笑道:“这个oooooo如果你们可以多光顾本店,我很高兴和你们成为朋友。”席枫的灵敏性还不赖,而且有做买卖的头脑。

马尾辫女和披肩发女激动握手道:“帅哥愿意和我们做朋友耶!”

披肩发女连连点头。

这时,齐耳黑发女冷不丁地问道:“喂,你有女朋友吗?”

席枫朝我看了看后正经答道:“我有女朋友了。”

旋即,披肩发女嗤鼻说道:“什么嘛,原来是有主的人了!”

齐耳黑发女淡然自若道:“不要被男生的外表所迷惑,否则受骗的就是无知的女生。”

她的话令我发笑,亦使我赞赏她待人的眼界。

接着,马尾辫女和披肩发女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走出新尚。至于齐耳黑发女,她竟在本店买了一枚戒指。付完款,她便将星座戒指戴于右手食指上。

她真是一位颇具个性的女生,而且稍带冰冷。

与席枫四目相对时,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目送那位女生出店,直至眼眸失去她的背影。

席枫继续为客人讲解产品。

刚才的插曲如蜻蜓点水。逝去时,了无痕迹。我们依然在不懈地工作。

17时,丁翎到店内接班。

站在收银台前,我低声问道:“我要的东西,帮我买齐了吗?”

丁翎摆出OK的手势,说明没有任何遗漏。

接过丁翎手中的塑料袋,我俩默契一笑。

这时,晴天凑上前好奇道:“姐,这些是什么啊?”

我缩手说道:“暂时保密。”

随后,我将袋子递给席枫且严肃说道:“帮我拿着,不许偷看。”

席枫“哦”了一声,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有时,人与人之间由相知到熟络并非需要较长的时间。彼此的真诚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尤其是两个人同样在乎某个人或某种东西的时候。

当席枫接过黑色塑料袋,他和晴天相互吐了吐舌头。

“妞,谢啦!”拍拍丁翎的肩膀,我高兴不已。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得“撤退”了。如今高峰期已过,店里的四、五位客人对丁翎而言纯属小菜一碟。

走出新尚前,我扭头向丁翎挥别。后来,我们坐上一辆停靠路旁的的士。

下一站,国立高中。

计程车内,一曲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散播在空气中,随之与窗外的气流相融。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席枫的双腿放置着塑料袋。临上车前,我特别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袋内的东西。从侧面打量席枫,他的专注令我错觉地认为他如年轻的父亲在呵护一个幼小的生命。

我对席枫的关注引起晴天的不满。她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姐,你的眼里只有未来姐夫,而我得饿着肚子回学校。”

席枫回过头说道:“对啊,晴天还没有吃晚饭的。要不,我们回市中心好好地吃一顿。”

晴天立刻笑脸应道:“好啊,我们先解决肚子问题嘛!”

我浅笑道:“我不会让晴天饿肚子的,你们也别想去市中心吃东西啦。到了学校,我自有安排。”

晴天握住我的手,眼眸乍亮道:“姐,是什么安排啊?”

我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当眼帘映入晴天些许失落的神情,我独自发笑。此时,我是吊足了她的胃口。

歌曲已经进入尾声,其中的“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不禁让人感伤。

世界是一个大舞台,聚光灯下有许多的离别与怀念。无论是剪不断的亲情,还是理还乱的爱情,我们摆脱不掉离愁。

当旋律戛然,我想起养父母。我告诉他们,我和晴天过得很好,我会好好地照顾晴天。因此,我也不会让晴天挨饿的。

车子按既定的目的地行驶,我们一同聆听下一首歌,是周杰伦的《稻香》。

欢快的曲调在耳边流淌,金黄的麦田展现眼前。我好像看见了晴天和我,还有爸爸妈妈置身其中,共享家庭之乐。

望向窗外的天空,我享受此时对爸妈的思念。

车子停定于国立高中门口,我和晴天自顾自地下车。待付过钱后,席枫随之下车。

校门口车水马龙。无论是私家车,或是出租车,四个轮碾出一条物欲的道路。只是,莘莘学子为其披上一件知识的外衣。看着学生们光鲜亮丽的着装,青春的面容中尽显一派腐涩,与社会风气浑然相成。

“国立高中”的大字赫然入目。然而,我害怕那成为一张讽刺的脸,似乎隐喻了什么,批判了什么。

面对晴天,我为她拨理头发。

晴天撅嘴道:“人家还没吃东西呢!”

我闪过笑意,然后对席枫说道:“塑料袋给我。”

接过袋子,我温和说道:“老姐已经帮你准备好吃的了。”

霎时,晴天神情爽朗,眼眸似乎有某种物质在发光。

我解开袋子后讲解道:“里面有一份烧味便当和一份三明治,而且还有你喜欢吃的零食。”

语落,晴天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她抢夺式地拿过袋子。接着,晴天便往袋内瞅看。抬起头时,她咧嘴而笑。

我说道:“这下乐死你啦,免得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晴天撒娇道:“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我最爱老姐啦!”

我假装生气道:“少来啦,食物才是你的最爱!”

晃晃我的手臂,晴天说道:“姐,你就别和食物一比高下啦,我是两者都不能缺的。”

回到正题上,我说道:“好啦,我们别贫嘴了,赶紧进去吧。记得吃便当,好好照顾自己。”

晴天点点头。

随后,我与晴天不舍地挥别。

这时,席枫说道:“真是羡慕晴天啊,她有你这么一个疼爱她的姐姐。”

我听这话有股酸溜溜的味道。我问道:“怎么,吃醋啦?”

席枫不自然地笑道:“我吃什么醋啊,我怎么能和女孩子斤斤计较的!”

我昂头说道:“等哪辈子你成了我的妹妹,我也会十分疼爱你的。”

凑近我的脸,席枫神情说道:“如果这辈子我是你的老公,你会怎么对我?”

注视他灼热的眼眸,我有几秒钟的呆然。回过神后,我嬉笑道:“别闹了,你现在还是个高三的学生,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

双手紧握我的手,席枫严肃道:“因为我已经想好要和你过一辈子了。”

抽回手,我转移话题道:“我们该回新尚了,丁翎还在一个人顾店呢。”

拄着拐杖,我转身而去。

我承认,我没有想过和席枫的未来,因为我不能想。世事多变,而我不可以影响他的前途。

回新尚的路上,我俩沉默无言。

车窗外,植被在车辆经过后倒退。然而,我们的情感没有倒退的余地,甚至不被允许。

计程车在红灯亮起时停定,司机等待红灯跳至绿灯。若我的爱情是一盏绿灯,我期许红灯一直闪亮。

刚进新尚,令人愤懑的幕景充斥眼球。

一位流里流气的绿发男调戏道:“小妹妹,这对耳钉就送给哥哥啦。这样的话,我看到耳钉时就会想起你可爱动人的样子哦!”

绿发男身旁的爆炸头男露出令人发呕的笑。此外,绿发男孩伸出食指碰触丁翎的下巴。

丁翎咬牙说道:“请你自重。”

绿发男和爆炸头男肆无忌惮的笑声对空气简直是一种污染,亦令人怒火中烧。

我发话道:“你们在干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名混混望向我,随即走到我面前。

打量着我,爆炸头男坏笑道:“哥,来了一位自动上门的MM哦!”

“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我怒斥道。

绿发男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笑眯眯地说道:“妹妹不要生气,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倏地,一只拳头落在绿发男的脸上。接着,男子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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