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起码我不再是宁莹秋的替身了。”这样正合她意,从此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纠缠,被素没谋面的夫君夺取第一夜,然后被抛弃在冷院,全都是为了羞辱她的话,那她就更不能被他小看。
小月震惊地盯着宁萣冬看,“小姐,你变了。”
“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其实这样才是真正的她。
“喜欢,不过这样的小姐,我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小姐才适合在这里生存,起码不会像以前在宁府那样。
手巧的小月熟练地开始服侍宁萣冬梳洗更衣,梳好发髻,淡施胭脂,轻扫峨嵋,一番忙碌后,映入眼中的是一个令人屏息的绝丽美人。
小月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可是对于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夫君来说,即使再美也不可能超过宁莹秋的。
宁萣冬还以为迷花阁会是一个陈旧荒废的阁院,想不到它还挺美静的,满长小矮苗的花园,旁边还有个小池塘,干净朴实的小阁楼,想要进入迷花阁就要通过小小的白石拱桥。
她满意的一笑,令在场的人眼前一愣,女婢们妒忌,男奴们倾慕,可惜了这么美绝人寰的姑娘。
“夫人,炎火堡从不养闲人,你以后会以丫环的身份在堡中干活。”口头上是个夫人,其实是失宠的女人,再美也只能在这里窝一辈子。对此传话的初儿,态度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怎么可以,小姐是……”
“我知道了。”宁萣冬轻扯了一下小月,无视初儿的神气,无所谓地答道。
等所有的人都走后,她才放开了小月的手。
“小姐,你怎么可以沦为丫环,他们根本欺人太甚。”自由的小月立即气愤地说,他们怎么可以欺负小姐。
“小月,我们已经不是宁府的人,加上我也不是他们的夫人,你认为我们有权力可以白吃白喝吗?”
“小姐不想待在炎火堡?”心细的小月还是察觉出来了。
“嗯。”过不久,她要和小月离开这里。
“那小月也要跟着小姐,小姐去哪里小月就去哪里。”她只是个下人,可也懂得知恩图报,人家对她好,她也会加倍回报人家,何况是像小姐这样好的人。
“傻瓜,谁说不带你啦.……”宁萣冬纤指轻戳一下小月的额头,回答道。
她从来没有当过她是丫环,在宁府一直是她陪着自己,这个天真忠心的小月真是令她又爱又恨,心中一阵激荡。
夜给天空蒙上一层黑色,敏健的身影隐藏在黑夜中,飞速穿梭在屋檐上,冷静智睿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炎御风心不在焉地看着月色,总感觉宁萣冬那惹火的呻吟很熟悉,不可否认她那完美的身体令他疯狂,可是他像是遗漏了什么?
忽然轻似不可闻的脚步声从屋檐传来,炎御风嘴角勾起一抹兴味,能不动声色潜入炎火堡,此人的胆子还真不小,武功也不错。
这炎火堡还真不是一般大。宁萣冬左右盼望,咬唇深思着如果把小月打昏,能否逃出去,多一个人轻功吃力很多,逃不远,守卫部署也很完美,慢一刻也可能会被发现。
“你是谁?”冷漠的语气,十分不善。
宁萣冬一愣,猛然侧身一闪,避过迎面而来的掌风,脚一滑仰跌在屋檐上,“吖!”
星眼瞪着突然袭击她的人,震惊一愣,身穿淡青色长袍的男子,闪烁狩猎目光的妖魅双眼,那熟悉的俊美脸庞……冷月庄的那个面具男人!
她的身手和她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她那身黑衣。
炎御风眼眸半眯,唇角微翘,语气充满戏谑,“白衣绸缎什么时候对炎火堡有兴趣的?甚至还故意改装打扮。”
为什么在这里也遇到他,看他光明正大的样子,宁萣冬脑海飘过一个假设,那句“惩罚你”让她心头一震。
他是炎御风!!
宁萣冬不语,纤手一挥,急速想趁他不备之时,逃离这里。
论武功她不是他的对手,论轻功她可能略胜,在这里她不可以被他捉住,不然她就别想逃出炎火堡。
炎御风挥袖挡开银针,腾步一捉,钳住她的莲足,用力一扯,把想要逃走的她牵了回来,嘲笑道:“你还想逃吗?”
紧贴的身体让宁萣冬脑袋一白,入鼻的淡檀香味让她忆起昨晚的一夜,红晕淡染脸颊,低压嗓音道:“不许动,不然我手上的银针就刺入你的心。”
炎御风冷眼看了她直指他心脏部位的银针,淡然一笑。
“想不到你除了浑身是迷药,竟然还带刺。”
“废话少说,吃下它。”宁萣冬将一颗淡红的药丸放至他的嘴边,命令道。
对他只能使毒,像他这样的高手一般迷药起不到作用,点穴位恐他强行破功,幸好她现在是白衣绸缎,身上会带有大量的迷药或奇毒。
炎御风一口含住她送药的手指,脸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噢!这个男人竟然咬她的手指,泛痛的手指强从他的口中抽出。
“入口速溶的上等迷药,红雾丹。”非常稀有的迷药品种。
“没错,炎堡主还挺识货嘛。”这种迷药药力强,可以令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昏迷十天,唯一的缺点是发作时间比一般迷药慢。
突然,一支暗箭直往这边而来,目标是他怀中的她,不多思考。
炎御风反转两人的位置,银针下意识插入他的手臂,接着一阵剧痛从背部传来,低吟一声,眼前一黑。
药力已经发挥作用了!
宁萣冬惊讶地看着他的背部,一支箭刺入他的肩膀,血缓慢流淌着染红他的长袍,他紧皱着眉宇。
他竟然救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严剑云彻底愣住了,他对准刺客的箭居然射中了堡主,错了,应该说是堡主替那刺客挡下来了,掉下弓箭他赶紧往炎御风方向而去,唯恐他稍有不测。
一抹身影飞快的向这边过来,宁萣冬忧心地再看了他一眼,转身飞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严剑云看见堡主倒在屋檐上,刺客已不见踪影,急切的背起炎御风,凝视一下他身边的两个小陶瓷瓶,不假思索将它们捡起放入怀中,连忙向炎火堡的药医奔去。
炎火堡的弓箭经过特殊处理,可以接近无声地射中目标,内力深厚者经常在最后关键才可以发现,这也是炎火堡鲜少守卫的原因。
堡主竟然会替刺客挡下这一箭,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而且从那刺客的身型看来应该是名女子,冷漠孤傲的堡主会救女人!?这事情要是被沈玉昊知道,他肯定开心死了。
她非常烦恼地飞奔着,在炎火堡的屋檐上飞驰着,只有清风拂过的气息才能令她沉静下来,她敏锐地躲避着守卫们,脑袋一片混乱。
他不是要捉她的吗?那他为什么要替她挡下致命的一箭?不懂!她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她感谢他吗?
不!她是不会对他心软的,他残忍地毁了她的贞洁,摧毁她想在炎火堡重新的希望,她不想与他再任何纠缠,她害怕受伤!
回到迷花阁,她快速脱下黑衣,换上寝衣,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许久都没有任何躁动,她安心地上床入睡,脑子不停忆起炎御风的身影。
炎御风居然就是那个借她神偷之名,偷寒玉剑的家伙。以上次得罪他的经历看来,要是他知道她就是白衣绸缎,会怎样对待她呢?
想起江湖传言他残忍嗜血的手段,宁萣冬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心逐渐迷茫起来。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