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离开他的世界吗?毫无留恋,把这玉佩退还给他,砍断两人纠缠不清的约束。他不会如她愿的,他一定会再次找到逃走的她,这次他不再放手,把她永远绑在身边。
“传命下去,排人下堡找寻夫人的踪迹,一有消息就马上汇报。”以她现在身体,应该走不远。
他还要留在这里片刻,处理一下问题。
严肃凌厉的大厅上,捆绑的柔雪恐慌地看着坐在上椅的炎御风上,不停求饶,声音嘶哑尖锐。
“堡主,放过柔雪。下次不敢了,柔雪下次不敢了。”
“你已经没有下次了!当初冬儿中白青蛇毒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原以为她会喜欢自己动手,想不到倒给你机会去了。”炎御风脸色阴沉,语气凌厉。
一天的时间,炎御风把堡内的大小事件处理,离堡后全权交由四大分堂的堂主负责,想不到的是他们全一口答应,还催促他赶快起程。
他在那时才知道原来在他昏迷后,打点一切的是她,治疗他身上奇毒的也是她。
讽刺的是,炎御风离堡之时收到一封信,竟然是温文君成亲的喜帖。附带一封他的感言信,感谢当时宁萣冬的拒绝,她的规劝,才能让他找寻到真正的姻缘。
“如果在这之前我找不到冬儿,到他成亲之时,云你和小月代替我们出席。”
愿你与心上之人,白头偕老。
最后的那句,莫名刺痛炎御风的心,收好信封,心中暗自发誓:无论于何他都要找回她,那个盗走他心的女子。
五年后——
嘈杂的客栈,言语不停的客人,有斯文沉言的,有集合饮酒讨论大小事的……可以说各色之人都应有尽有。
“喂,你听说了吗,炎火堡夫人之事?”
“这个谁没有听说过啊!一个炎火堡出价十万黄金寻找的女子,听说她的来头也不简单。可是找了五年,还没找着。”仰头喝碗酒,粗男子满是不屑。
“你说要是给我们找着,那十万两黄金就落尽咱们袋子啦,还可以乐一乐那娘们。”炎火堡谁也听说过,可是这么偏僻的乡下地方,满口狂言也没有谁理。
所以两人酒后胡言的言语散漫客栈,让刚进的面具男人浑身散发冷严的杀气。
“堡主,这由我来处理吧。”由他处理,他们或许还可以活下去,不至于不明突死酒后乱言。
这五年时间处于炎御风身边的严苛瑥也清楚他的禁忌,不容许丝毫侮辱堡主夫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将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上,严苛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片刻,小二立马点头跑出客栈。
赫然一帮彪汉拥入客栈,将喝醉的两人拖出客栈,街道外传出被痛打一顿的惨叫声,还有怂恿的叫好声。
这小二会不会也太毒了,打这么久还没停,不过这样总比断手断脚好得多。
“大哥哥,面具借我玩玩行吗?”宁月悦拉扯着那位奇怪的大哥哥,他脸上的面具吸引她的注意。原本听见打斗声过来瞧瞧,想不到一眼被那精致的面具吸引了。
严苛瑥脸色一僵,堡主现在还在不悦中,这个小女孩不会遭殃吧。刚想将女孩抱离,想不到炎御风主动抱起围着他顽皮团团转的小家伙。
她甜甜的小嗓音莫名令他有熟悉的感觉,怒火随着她活泼乱转的小动作消失无踪,抱起穿着皮袄胖胖的小圆球,看着她娇小玲珑的精致小五官,炎御风极致震撼。
宁月悦毫无顾忌,抱着炎御风的脖子磨蹭,樱红的小嘴开心扯出一个笑容。
“大哥哥好暖和!小悦喜欢大哥哥。”
因为内力深厚,炎御风在严冬下仍旧一个披风在身,白色长袍在内,与穿着厚厚的常人不同,这也是宁月悦一眼赖上他的原因。
小悦?小月?
此处传闻有一个极其相似冬儿的小女孩,炎御风和严苛瑥就连夜赶马前来,显然他想这个小女孩就是她了。虽然他不肯定当初冬儿的孩子有没有被打掉,据沈玉昊说当时房间的呕吐物全是打胎药,小孩可能不足以打掉。
严苛瑥颇是好奇,堡主为何盯着小女孩发呆?悄悄移动身子,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圆滚滚的大眼睛,精致可爱的小五官,白皙透红的粉嫩红颊,让人想咬她一口的樱桃小嘴儿。
夫人!?同令严苛瑥震惊的是,这个小女娃仿佛是小版带稚气的宁萣冬。
“老板,这个小女娃你认识吗?”严苛瑥问向正在记账的掌柜,指指炎御风手上的女孩。
“她啊,村尾的寡妇之女,别看她小小的样子,性格可古灵精怪了。她娘很少出门,就算是出门必定戴着黑丝面罩,听说因为前夫是被她克死的,性格很孤僻。”掌柜看着严苛瑥手上的白银,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不漏全说出来,唯恐到眼的银子溜掉。
寡妇吗?她躲他五年,总于让他找到了吗?这五年来,他无时无刻希望找到她,即使是一丝小线索,他都不放过。
“你叫什么名字?”一直沉默不言的炎御风,突然问向怀中磨蹭的小圆球。
这个面具真漂亮!宁月悦没有回答他,小胖手伸到他的面具上乱摸,眼睛闪闪。
炎御风将面具脱下,递到她的小手里,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娘说问人家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这是礼仪。”宁月悦拿着面具,眼睛看着炎御风的脸,突然冒出惊言,“大哥哥,你和我哥哥真像。”
“不是说是寡妇吗?怎么她还有个哥哥?”严苛瑥一愣,随后再次问掌柜。
“她生了一对龙凤胎啊。说真的,这位客官真与那小子样貌十分相似。”
听到掌柜的话,炎御风瞬间紧绷的身体慢慢平伏,脸色也柔和下来,嘴角翘起温柔的弧度。
还以为她已经与别人私定终身,想不到她生了一对龙凤胎。怕痛的她,刚分娩的时候会不会哭了,会不会喊他的名字……这次他没有在她身边。
小女儿和她真像,怕冷。
一道打量的眼光拉过炎御风的眸光,客栈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两人气氛怪异的对视着,半晌,男孩说道:“小悦,我们回家。”
“好的。大哥哥,再见。”宁月悦啵一声在炎御风脸上亲一个,身手敏捷从他手里跳下,拿着面具跑跑跳跳。
宁夕臻拉着妹妹的小手,看了炎御风一眼,随后在他们的视线离开。
他会跟来吧,那个有种奇妙感觉的男人,明明第一次见他却熟悉漫漫,其实他心里猜测到他是谁,可是还不敢太过肯定。
“哥哥,他们跟着我们哦。”宁月悦轻拉他的手,轻轻地说。
“别理他们。”其实他也是在刚才才察觉到,他们的武功很厉害特别是那白衣的,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炎御风眼眸一闪,薄唇轻笑,突然光明正大地跟在他们后面,严苛瑥虽惊讶不解,可也紧随他身侧。
想不到冬儿训练这两个小人挺厉害的,小小年纪便会凭息察人,不过他们的动作还稍嫩了点。
一间简陋的屋子内,传出掺杂淡淡忧愁的琴声,流淌在这严冬周围显得孤寂,鲜少人居住的村落毫无生气。
“吱”声的开门声响起,宁萣冬没有回头,仍旧纤手弹奏古筝,用嘶哑的声音道:“桌子上有你们喜欢吃的糕点。”
两个孩子高兴轻呼的笑容令她一笑,每天这样平淡幸福的日子真得很不错,除了经常想起他,明明心已死,可是离开他之后才发现泪依旧没枯竭,心仍旧为他存活。
五年前为了保住孩子,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嗓子,因为怀孕期间,她怕药物影响胎气,就不去治疗理会。
听着这破碎的声音,她可以忆起他的无情,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所以她直至今天也没有想过补救这缺憾。
屋子整洁干净的摆饰,一个背对的身影吸引炎御风全部的注意,眼里的柔情为她打开,心中再次涌现的碰撞的心跳。
倏地一瞬间,宁萣冬眼前出现一双手臂紧紧抱着她,背部依靠在温暖的胸膛中,眼泪快速滑下滴落在古筝上,回应着低低的声音。
其实她感觉到他的靠近,可是她选择去忽视它,因为她怀疑那是假的,经过五年的消磨,她认为对他的情已早不复从前。
“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他不放过她,为什么他要找她,难道就为更伤她吗?只因为她代替宁莹秋嫁给他吗?
宁萣冬在他怀中奋力地挣扎着,却摆脱不了他的健臂,她转过身拼命拍打他、捶他、咬他。而他依旧一声不发,任由她发泄,看着怀中的她,脸上的深情令人震撼。
“冬儿,我想你,我爱你。”炎御风将头埋在她的颈项,狂吻她的香颈。
“骗人!你骗人!你不喜欢我怀有你的孩子,你不喜欢我代替宁莹秋就给你,你根本就不爱我。”宁萣冬的眼泪更加汹涌,她不停发泄埋藏心中的痛,将它们一一说出。
“我想娶的一直都是你!白衣绸缎,那个从一碰面就在我心中种入种子的她。宁萣冬,那个用倔强、撒娇、机智灌溉种子长大的她。每一个她都是我爱的,娶宁莹秋是因为我以为她是白衣绸缎。”
他的吼声阻止她的反抗,望着他手里的铃珠,宁萣冬哭得更厉害,心接受到他热情的告白,浑身暖暖的。
炎御风第一次告诉她的真实感受,想不到迎她绝提的泪水,脸上挂起淡红瞬消,手忙脚乱地抹去她的眼泪,最后决定用嘴巴比较快。
窗外的三个人眼瞪大大地看着事情峰回路转,两个小脑袋看向严苛瑥,不解地问道:“叔叔,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屋里看,而要在这里看?”
在炎御风刚抱起宁萣冬的时候,严苛瑥就将这两个小人儿打包,把空间留给屋里两个因误会分歧的夫妻。
“哥哥,大哥哥亲妈妈的嘴。”
“我们应该叫爹。”
“喂!为什么我是叔叔,你爹是大哥哥啊?我还没成亲。”
“严苛瑥!我数三声,你立即消失在我眼前,把这两个小鬼带去客栈。”
“御夫君,我好无聊。”清莺的嗓音,撒娇的女子窝在一个俊逸男子的怀中,阻止他记账的手,男子丝毫没有不悦。
“冬儿,小月和剑云成亲时你以寄冬作为聘礼,现在刚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严苛瑥也因你的算计成亲了,夫君实在想不到你还想玩什么?”虽然嘴里是埋怨,可是男子眼里充满宠溺。
“亲亲夫君,别忘记你也有在玩的。这样不是挺好吗?各自双双对对的。”
书房外,传来丫环的规劝声,小男孩的朗读声,女子嘴角轻扬,娇笑连连。
“御,我找到好玩的事情啦。”
男子无奈摇头一笑,低亲娇妻嫩唇一下。
希望她不要玩的太过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