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剑云你以后不要以属下自称,去多陪陪小月吧,我睡了一天足够。”宁萣冬看着严剑云一脸小红的样子,觉得可爱,话说她还没有看过炎御风红脸的样子呢。
“那属……剑云先退下了。”
这般俊朗安详的睡颜让人很难想象他就是江湖传言的炎少主,一个牵起江湖血腥的男人,时不时眉宇紧皱让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想要抚平它,到底会是什么令他如此不安。
江湖传言显然有误,他高人一等的强悍气势,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不愧为一代枭雄,难怪能横行黑白两道,俊逸非凡的面容更可以令女子为之疯狂。
宁萣冬抚摸他微皱的眉宇浅浅平下,将头放在他的心窝上,凝听那一跳一跳的回应,眼皮慢慢沉重起来……
唔……宁萣冬微微蹙起了柳眉,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眼前的是一片白蒙,揉了揉眼,夕阳西落的光线从窗户射入。
她竟然从早上睡到夕落!?最近身体怎么嗜睡如此厉害?
一个念头从脑子一闪而过,她的葵水好像很久没有来了!可能因为长年接触药毒的关系,她的葵水一向不准确,所以没有多大的关注,可是这么久也是第一次。
压抑喜悦的激动,宁萣冬平静地为自己把一脉,圆滑如流珠的脉搏令她确定自己的猜测,扬起一抹兮笑,凑近炎御风的耳朵边喃喃道:“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小姐,炎火堡外面有很多村民涌上。”小月门也没敲,着急地禀告。
“我知道了。”要来的终究会来的。
门卫无情地阻拦想要夺门而入的村民,他们浑身散花难闻的恶臭,脸色淡紫而枯黄,两眼皆红丝凌乱。
“一个个放他们进来。小月,去把沈公子也叫来。”人多比较好办事,沈玉昊的医术虽差,可理解能力比一般无药识之人要快。
“小月马上去。”
淡淡夜黑,炎火堡门前烛火通明,痛吟声连连部断。
宁萣冬和沈玉昊两人分坐在一张长桌子前,在大门充当起临时诊治的地方,因为炎火堡后山是药草茂盛的地土,堡内草药的库存多得出乎常人意料。
“你回家用三碗水煲成一碗,服用三天就会没事的。”目前确定有三种毒,都是不足于致命,可痛楚难忍的缠毒。
三种毒的解药相克,也就是说如果混乱解药服用,中毒者必死无疑,他们是在考验她的医术吗?可恶!
“小冬!你确定不用休息一下吗?”沈玉昊以袖遮鼻,一脸痛苦的建议。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一个个麻烦都有他的份,原是宁萣冬中毒,然后炎御风那家伙,现在还顶着恶臭沦为小医。
“专心看脉!我警告你,要是有一个人因你的疏忽掉了命,我将你的火炉烧融。”宁萣冬头也不抬,仍旧存心写药单。
唔唔……魔头!比炎御风还毒,烧了他的火炉怎么炼药?
左手轻按肚子,宁萣冬感到一股疼痛,冷汗也直冒。
“小姐,你怎么了?”在旁边分配药包的小月见她脸色不太好,连忙问道。
“我没。”起身脚一软,骇然眼前一黑。
突然宁萣冬众人面前倒下,小月慌忙扶住她的身子,“沈公子,为小姐看下脉。”
“不用!”宁萣冬慌忙阻止沈玉昊,虚弱道:“我休息一下就可以。”
可能因为体力消耗过大,不小心动了胎气,休息一下就应该可以。等御醒来后,她想要亲自告诉他,她有孩子了。幻想他惊讶的样子,她就甜甜的。
“小月扶去我去休息一下,沈公子你就继续留在这里治病。”强行支撑起身子由小月扶持,宁萣冬吩咐道。
村民的病情不可以再拖,要留下一个人来维持秩序。
经过小桥,宁萣冬停驻摁住小嘴,一股酸味游涌而上,强忍不住,扶住桥栏狂吐。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村民的恶臭呛到了。”小月连忙上轻拍她的背后,递过手帕。
“不是。小月我有孕了。”拿起手帕抹嘴,宁萣冬眼透喜悦地说道。
“有孕!?那姑爷知道吗?”小月激动地看着宁萣冬的肚子,小嘴念叨不停,“已经入夜了,小姐在这里等下,小月马上去拿披肩。”生怕小姐着凉,小月紧张往阁院快跑。
看着小月的身影,宁萣冬无奈一笑,头晕的感觉也突袭而来,扶着桥栏,意识猛然空白。
一双深情的眼睛盯住宁萣冬,俊颜既是激动又是无奈,她就是炎御风的妻子,江湖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魔头重要之人。
阴沉的风吹来,一抹身影站在宁萣冬的面前,注视她微苍白的丽妍,温文君俯身抱起她,依靠在桥栏,仰望高挂的月色。
“想不到你就是解炎御风奇毒的人,一个大魔头何德何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子。”江湖传言炎御风已经解除奇毒,冷月庄庄主直口绝无可能,因此经过讨论在炎火堡下村放一些小毒,观看是否真有奇人投靠魔头。
牺牲无辜的村民,温文君颇是不同意,可以毒还是照样下了。
费尽全力从炎火堡偷进来,看见日夜思梦的她,他是无比高兴,可是事实也同为残酷。
炎御风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深情的一幕,他醒来之时,没有一个人在身旁,想要急速见到梦里的她,想不到竟然会撞见如此的画面。
月夕下,一个翩然背影埋在男子的怀里,男子不时凝望着她,细细言语,那女的是他的妻子,男的是温文君。
那背影刺痛他的眼睛,心在妒忌,妒忌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一道脚步声吸引他的注意,转头一望——
想不到那个女人真的治好他呢!不可以让她稳扎堡主夫人的位置。
柔雪看着站在面前的炎御风,见他神色不妥,眼角瞄到桥处的身影,艳红小嘴一扬,隐没眼里的妒忌之色。
“堡主,你总于醒来啦!啊,那个不是姐姐吗?最近怎么如此猖狂了。”
“猖狂!?”身子猛然上前,一把掐住柔雪的脖子,怒火中烧。
“咳、咳,那个……”柔雪揉着发痛的脖子,看他发狠望向自己,立即用沙哑的声音道:“堡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姐姐经常与此男子在小桥私遇,妹妹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拳头紧握,炎御风转身离去,浑身散发冷。
虽然受了点小苦,可是看见炎御风冷漠的样子,柔雪觉得值得,这样证明宁萣冬在他心里的位置,想要铲除她就要趁现在。
缓缓站起,看向小桥的三人,柔雪低笑离开。
“你是谁?放开我们小姐。”小月拿着披风,警惕地看着温文君,斯斯文文的样子,陌生的面孔。
“那个、小生我是来此借用茅房的,看见这里有位姑娘昏倒地上就……”
“放我下来!”宁萣冬望着脸前不熟悉的俊颜,强烈挣扎。
温文君轻轻一笑,放下浑身扬起杀气的她,苦藏在心里。
小月上前急扶,替宁萣冬系上披风,暗叱自己的大意留下小姐,惹来这样的男子。
“是你!”温文君!宁萣冬身子稍减晕迷的感觉,直眼望向那男子,惊奇一呼。
“姑娘还记得我吗?”温文君眼里惊喜一亮,以为他在她心中还有一丝地方,那不枉他冒险到此。
他的反应令宁萣冬一惊,现处于紧要关头,江湖中自认白道的门派应该不会到来,他眼里的爱慕之情让她难已为情。
“你走吧。”当时为了那位姑娘,御就已经很不高兴。
“在下想请姑娘和我一起走,离开这里,离开混浊江湖的江湖。”只有和她一起,简单普通的人生都令他向往。
“不可能!真正值得你爱慕的应该是你身后的女子,那个一直在身后默默注视你的女子。”
女子!?她所说的是密儿吗?
“我喜欢之人是你!”自从那天后,他就不能忘记那抹美丽的倩影,为了追逐她,他才冒险到此。
“我爱你们口中所说的魔头。”能以村民性命下赌的人,在她看来比炎御风还要残忍。
即使他不爱她,可他是她唯一无所顾忌想依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