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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人宰割2

我忘了父母的名字忘了他们的模样,所有的记忆停留在了叔叔为了婶婶口中的我这个拖油瓶大大的吵了一番,吵完叔叔无力颓然的坐在老旧坚硬的木板床上,而婶婶则蓬头垢面的咒骂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情愫油然而生。

后来的某一天夜晚,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跑了出去,从此找不到方向。

寄人篱下的生活犹如沿街行讨的乞丐,时时刻刻为了生计忙碌。婶婶愈积愈多的抱怨日日在耳旁萦绕,我不得不做更多的家务,刷碗、洗衣服、跪在地下用肮脏的抹布擦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一切我能做的我都会做,只为有一天能从婶婶嘴里听到一句“丫头,辛苦了,婶婶来做”,然而什么叫做痴人说梦?这就是,那一年我刚刚四岁。

从叔叔家逃离的那一年之中我四处游荡,饿的时候捡别人的剩饭狼吞虎咽、冷的时候捡别人扔掉的旧衣死命的蜷缩一团裹住自己,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活着,而且活着的意念那般的强烈。

我还小,在外流浪一年之后已然五岁,虽对这个世界不陌生了,但恐慌却越加的深厚,内心深处始终在惶恐着。脚上的那双布鞋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白色变得灰黑不已,瘦小的身躯在风中摇晃显得更加孱弱。

那时的我总会隔着橱窗望着其他父母带着孩子在快餐店内幸福大笑的模样、总会仰着黝黑的脸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天空、总会在漆黑的夜里瑟缩在城市的某个垃圾角落埋头啜泣,一遍一遍的在心底质问老天为何不让我的父母来接我,孰不知我的父母早已不在。

梦里的不安使得我猛地坐了起身,周围均匀的呼吸声缓慢而有节奏的持续着,这时我才定心来,原来我早就不在那个黑暗潮湿的角落了。我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随意披了件挂在床头的衣服向院中走去,月光依旧,只是对面那闪烁的霓虹似乎累了而渐渐的失了光彩,我看着对面街市,脑中一阵迷茫,呆呆的望着仅仅是望着,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我,就像我久久的望着对面一般。一阵晚风吹过,身体有些颤抖,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准备回去,却吓了一大跳,我的身后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男孩,一个比我高一个头且同样瘦弱的男孩,此刻凝视着我,他的眼中带着探究、疑惑、悲伤等等很多情绪,很复杂,我已疲惫侧了侧步子同他擦身而过,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因为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心疼。

想来他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不然为何被送到着破旧的孤儿院。

果不其然,第二天院长妈妈向我们介绍了这位新来的小朋友,院长妈妈让他做自我介绍,那个男孩子沉着脸介绍道:

“我叫彼氏。”

异常简单的介绍,屋中孩子的眼睛都放在他身上,而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我与他四目相交,说不出个所以然,却有一种莫逆之交的感觉。院长妈妈见他不再继续,便开口打破了僵局,缓和了屋内的气氛带着我们去做游戏等等,那个男孩似乎是为了同我走进而故意放慢了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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