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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马匪老爹

郑七听到老爹要竞选民兵队长,笑得连肚子都要笑破,笑到气喘吁吁,笑到整个厅堂都充满着着厚重的呼吸声响。

他从地上笑着爬了起来,见背着大背刀的九把刀走进了二楼厅堂。项羽见这精瘦的汉子,煞气惊人,竟然那股气劲要比宝叔还要强烈。

“刀叔,嘿嘿,老头子真要去竞选什么民兵队长吗?”

九把刀性格阴沉,见了郑七双手抱着拍道,

“老爷想当就去当,还用竞选!谁要是想抢,先问问我的刀,早备好几条命才行!”

郑七也不在意,自小便知这九把刀的性格便是如此。横冲直上,直管杀不管问的老刀客。才不去想,当什么队长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作用。

这时秦叔宝傻傻地跟着笑道:

“老爷,您看我说这事儿太不靠谱儿吧!竞选什么民兵队长,那名字岂不太跌您份儿嘛!您说杀个县令、抢个官银是咱们干的事儿,可是当个劳什子队长,这是让兄弟们都当民兵去呀!”

马匪老爹的脸立时拉得跟马一般地长,一个呼吸嘴里的雪茄便吸个干净。暴怒而起,一脚便将秦叔宝踹到厅尽头的墙角落。秦叔宝虽然被打得散了身形,却仍然在怨念地哈哈笑道,

“嘿嘿,老爷您看您这抬手就要拆屋子,当个队长岂不把军营给拆喽!哈哈……”

项羽惊讶得一点也笑不出来,马匪老爹这一拳便让项羽脑袋泛出阵阵的金光来。

大明帝国兵起民间,曾有征民为兵的调令,所有天位以上的参军者可封上将军。当然如今并非当年,但马匪老爹这一拳的气劲,明显已经超脱了天位下级的力量等级,达到中阶的实力。

世间的功法虽各有不同,但大体可分为三个境界,所谓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具体称分为人位、地位、天位三个层次。而每个层次均大体用巅峰、上、中、下去衡量。

项羽吃惊的原因是那虽然怒火冲天的一拳瞬间达到天位的气劲,竟然只把宝叔打到墙上。而且那气劲明显只是让他的目标散了身形,没有破坏掉周围任何的其他物什,这份功力的阴柔与气魄,却是要比项羽见过的上将军要果断、霸气、隐忍、有实力得多!

而且这含而不发的气劲是项羽从未见过的。说话项羽原本南国楚地贵族,虽然自小家境败落,但小时便见识颇多。他想不出来这般霸气又阴柔的功法源自哪里,难怪郑七比他小了半岁的年纪,竟然实力要高上许多。这也让他心里一片通明,难怪十三岁就的郑七能敢一个人撑起青帮来,有马匪老爹以及手下像九把刀、秦叔宝这样的高手做后盾,那工业城的区区斧头帮,真不是个问题。

马匪老爹的恼羞成怒没有任何作用,兄弟们跟独子的嘲笑也是家里人打打闹闹,不能痛快地砍上一刀,根本没什么办法。他只得气极地把嘴里的雪茄直接吐到远处,只见一道火光像飞弹一般击打到墙壁尽头的秦叔宝身上,刚刚动弹不得的秦叔宝立时活蹦乱跳起来。

郑七这时候也学着老爹从桌上扒出一把上好的雪茄,挨个儿地丢给当场众人,不理会老爹突出的眼珠顾自修理好,抽了起来。

“我说,老头儿,你这事儿是认真的啊?”

“可是当真!这事儿能随便瞎扯嘛!”马匪也拿了根烟,用手一搓便将其点燃,狠狠地抽了口说道。

“你看,这几年的生意多么不好做了。当年帝国刚刚分裂的时候还有一些可以玩的,帝国一分为四反而风调雨顺的!我看,不管是咱大明帝国还是天竺、成吉斯汗、南亚联邦,都也搞明白了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不再胡乱争来争去的。连续五六年的没发生过战争。咱们兄弟却是越来越多、生意却越来越不好做呀,钱也难赚,光有地盘有啥子用!”

“唉!”郑七不由地同意道,“真是啊,钱难赚啊。以前没见老头子赚这辛苦钱!”郑七是想起自己在亚细亚张罗青帮的上上下下,赚的每一两银子、每一块铜板儿不都是辛苦钱啊。

马匪老爹狠狠地将即将抽到嘴巴的雪茄按到烟缸里,深沉地说道:

“咱不能光靠以前的生意,总是要想些出路不是。更何况以前那生意也不好做,你看我们上次抢了南亚联邦的货船,虽然小赚一笔,可是手底下死伤都不少啊!生意难做喽,再不像前几年混战的时代啦!”

项羽听得牙齿打颤,前段时间南亚联邦的货船呀,那可是装载着半船大明武器和黄金的大型货轮呀,堪比当年郑和下西洋的9桅12张帆的宝船。这样大量级的宝船载重,可是相当于南亚联邦半年的赋税交易啊。如此轰动整个世界的恶性抢劫事件,如此的罪魁竟然就在眼前。

看得让项羽一脸的崇拜与惊奇,他似乎发现之前所有惊讶的推断都是太过于小气了,当然初见时貌似“马匪”的判断却是没错,只是错在这等“马匪”可不是一般的草寇流盗。难怪七老大如此手段,有其虎父、其子怎可似犬呢!相比较马匪老爹的大买卖,亚细亚工业城的青帮,只是个小打小闹的事情。

马匪老爹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冒出了无尽的灿烂光芒,扬声道:

“时代变了,我们马匪也要有新的变化。所谓与时俱进、物竞天择,我们就应该择机而起、趁势而为……”

“呃,老爹、老爹!您先把这么多词给省省,给省省,我知道咱祖辈上都饱读读书、书香门弟的,但这说家族重要战略的事儿呐,说重点成不?”郑七一脸不耐烦地打断说道。

但这并没有败坏掉马匪老爹的兴致,他却更是兴高采烈地跳到虎皮大椅上,亦可能是郑七说道家族是书香门弟若等是夸他老子有文采,若可能是他讲到了最高潮之处,立时若似战场的将军一般挥斥方遒:

“当今世界变化如此,我们亦当改变自身。因此,我认为曾经传统的家族事业已经不能支撑我们发展壮大的家族,我们必须要找到新的经济利润增长点,要进一步抓住机会趁趋势而起,扩充我们每一个能够增强实力的地方!所以呐,这个队长仅仅是一个起点,我可不仅仅想当这小小旅顺港的民兵队长,还想当整个辽东的民兵队长,整片东海的民兵队长!”

郑七听得有些糊涂,他虽然在亚细亚接受了许多军事训练与培养,但基本是不可能记住帝国的军事编制的,但他明白劳什子民兵队长跟家族经济有个毛关系。

“我说,老头儿。听着这志向是蛮伟大的,也比较令人向往,而且是个远大的热血青年应该有的抱负……可是,亲爱的老爹,这个民兵队长跟家族经济有个毛联系吗?”

马匪老爹顿时松垮下来,仿佛对牛弹琴一般摆回了当老爹的姿态。他为他远大的理想与事业找不到知音而可惜,为了自个儿儿子没个出息而痛恨,为手下没个长进而叹息,他恨不得将这些家伙一个个抓起来吊打,然后让他们开始背《永乐大典》。

“你这混小子,简直是不学好啊,老子送你去走军途,你这三年在京城给老子学了些什么……”

郑七听得无所谓,他是有爹养没娘疼的孩子,老不怕马匪老爹的连打带骂,

“别扯些没用的,老爹。赶紧说重点,你不是讲咱家族生意,家族事业的新经济开发利润增长点嘛!呸……我这嘴就不该跟你顺,怎么到你这儿嘴就开始像你一样溜弯儿。“

马匪傻笑,“嘿,谁叫你是老子的种儿!”笑罢,又摆出一张老子的脸,开始讲课道:

“我问你们,知不知道帝国每年会对地方的民兵系统有一大堆的补贴?”

秦宝叔听道,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嘿,老爷你说让兄弟们都直接吞掉这些补贴?”

郑七摆手道,

“有个屁用,你以为这补贴说吞就能吞的啊?“

项羽却若有所思,“帝国在土木堡之变后,开放了征用民兵的权限,应该当地的民兵队长有补贴支配的最大使用权!“

马匪老爹当下好似看到知音一般,眼睛放光,大声吆喝道:

“你瞧瞧,你瞧瞧,这才是当兵的料儿!你们一个一个儿跟着学学,别成天整些没用的,连个补贴都吞不明白!”

项羽听得都开始混乱了,说话马匪老爹送自家儿子去亚细亚走军途是为了学习怎样侵吞军用补贴来的?

“但这只是个毛!”

郑七深刻地点点头,“确实是个毛,那点儿补贴顶个屁用。不够兄弟们下酒馆儿的!“

这次马匪老爹却是深刻同意地点点头,仿佛在说孺子可教的样子,再次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当然,就那毛些的补贴确实顶不了兄弟们的酒钱。可是,你们不知道这旅顺港的民兵可肩负着打击倭寇的职责,并且要协助水师防御海岸线……“

顿时,郑七和项羽相视一望,都看到彼此的眼睛冒出光芒来。

倭寇、打劫、海防、海岛、海上运输……如果真若马匪老爹讲的一般成为东海的民兵队长,这东海可真成了他们郑家的地盘儿了。

可是,帝国有东海民兵队长这个职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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