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怪啸在镇北面的郊外响起,其声阴厉凄惨,冷森森毫无生气,听得让人心头极不舒服,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徒然升起。紧接着镇南面荒郊之中,也响起一声,与先前那声遥相呼应,隐约中听得嘭嘭连声,似乎有物跳跃而来,走走停停,速度并不算快。
这两下怪异之声一起,黑衣歹人群中各处不断响起有人连声道:“风紧,扯呼!”众黑衣人停止了进逼之势,只见他们一声不吭地扶起伤者,抬起死者,收拾好地中散落的兵刃,拔腿就走,退得极快,转瞬之间撤得是干干净净,方才还是喊杀声震天响喧嚣之极的镇子又是恢复了它应有的平静与冷寂,就似方才的种种,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梦醒后一切依然。
凌霄云支着枪杆,勉强坐下地来,他知道这群黑衣人在稳占上风之时为何忽然走得一个不剩的缘由,因为是那两怪啸之声之故,他当然知道这是何物所发,他与阳烈光可清楚得很,除了凶悍异常的尸兵之外,尚有他物能有如此怪音?可知道归知道,如今体力消耗严重,就是想跑,也是跑不动了,还不如趁着这少许的空当,迅速补充体力,能回一分算一分。
几个柳家寨民搀扶着柳豹一瘸一拐走过来问道:“兄弟,你还能动么?”
凌霄云摇摇头道:“浑身乏力,短时之内只怕是动不了了。”
岑掌柜畏畏缩缩从屋中探出头来,确信已无危险,这才走了出来,挨着凌霄云坐下,一副余悸未消的模样问道:“那两声是什么兽类所发,竟然这群凶人如此害怕,跑得贼快?”
凌霄云苦笑摇头,表示不知,他不想将真相说出,反而让才经历一场大难劫后余生的大伙儿又再一次陷入到恐慌之中。
柳豹从腰间上解下个物事给他递了过去,凌霄云一瞧,一个酒壶子,二话不说,抢过就喝,柳豹道:“这是医治外伤内患有奇效的药酒,多喝上两口,对身子有好处。”
一条人影急奔了过来,远远便叫道:“你们都没事吧?”正是阳烈光回来了。
阳烈光奔到近前一瞧,一眼望见凌霄云的惨样不禁吓了一跳,忙忙蹲下身去查看起他的伤势来,只见凌霄云身上已是衣无完缕体无完肤,活脱脱就一血人,若不是他手里拿着个酒壶嘴里连灌着,还真当他已经死了。
阳烈光仔细查探一番,见得他身上伤口虽多,但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就是有些力虚而已,休息一会便可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来朝镇外望去,眼神忧虑,嘴中道:“这尸……”
凌霄云忙是打断他话语声道:“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人多势众,瞧来不似一般打家劫舍的山林匪徒,倒像……”说到此处却是住了口,摇了摇头一副难于相信的模样。
阳烈光不明他为何打断自己,反而将话头岔开,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是禁不住奇怪道:“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