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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佛爷也不在乎那什么别的圣旨,倒是眼下这事儿要紧,笑道:“大舅哥这话可就不是了。大舅哥才刚还说是玉儿的娘家,要给玉儿做主,这会儿又不管了,岂不是出尔反尔?而且大舅哥一向孝顺,这事儿若是我们贸然去了,只怕太上皇和皇太后那里……不好接受。若是一时果真气伤了,玉儿心下过意不去,必定内疚自责,大舅哥又不忍心。与其两头惦记,不如勉为其难一回?”想想又摇头叹道,“就这么一会儿就摆谱撂挑子的皇兄,难怪玉儿不爱叫。”

大皇帝今儿算是……恨道:“冤孽!天底下,啊……朕竟然被你这个拐了御妹的妹婿拿捏,玉儿,他这么将你拐走,你也不生气?”忽然觉得有些好奇,看着黛玉,疑惑道,“玉儿,到底和谁拜的堂、和谁……呃,洞房?”忽然又一想,才刚黛玉的行止,不大像那么轻佻或者夜夜交欢的样儿,甚至还有三分女儿家的羞涩,难道?……搞不懂!

“这就奇怪了,大舅哥下旨赐婚,怎么又说我拐了公主?这天大的罪过,我可当不起。”见黛玉被这么个问法羞臊的脸红难言,佛爷赶紧接口,淡淡的应道,“她当然是和妹婿我拜堂成亲,别人也敢?”看看皇上的样子,忽然极为诡秘的笑道,“玉儿素性怕痒,触痒必定会大笑……那……原也是给某些人听的。”

大皇帝满头大汗,实在是无语、无言以对,看了两人好久,黛玉还奇怪。大皇帝忍不住又摇摇头,看着佛爷,笑道:“你倒是将朕吃的够死……只是……她,你也瞒着?丝毫不知?”

“当然!”佛爷赶紧点头应完,唯恐黛玉发觉,又忙换了个话题,道,“玉儿还在担心合昌公主……怕她心下不好受,因此……还请大舅哥高抬贵手,多多周旋。大恩大德,我和玉儿会报的。”这种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除非他们能从此逃到天上去,可黛玉不愿意。她宁愿光明磊落的活着,也不肯像做贼似的,东躲西藏,一辈子不安心。

大皇帝点点头,再看看黛玉,果真是一脸娇羞,虽然已婚,似乎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被两人这么说一句,就算有所察觉,也不大清楚,心下蓦地一动,再看佛爷的样子,对黛玉极其疼爱又温柔体贴,真是一对佳偶天成,他又何必非要耿耿于怀?至于大明宫那边,许多事情原本就是孽债,还是去厘清的好。想了一下,大皇帝又好笑的看着佛爷,取笑道:“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事儿要求朕啊。”

“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所能做的不过是一点点而已。倒是皇太后那里,还请……大舅哥多多美言几句。”佛爷也不得理不饶人,赶紧退一步,好歹给大皇帝留些面子。

“知道就好。”大皇帝极其郁闷的应道,又看一眼黛玉,皱着眉,很像求她似的,道,“玉儿,朕对你没有很摆谱吧?玉儿的事情……我何尝撂挑子了?那事儿,不也让他们去盯着了,你好歹也叫叫皇兄,让皇兄给你们卖力也卖的心甘情愿一些吧?”

“他们……”佛爷强忍住笑,调戏道,“他们差点儿不让我和玉儿拜堂,哼!”

“行了!”大皇帝有种被挫败的一塌糊涂的感觉,哼道,“朕知道你给朕留了几分面子,行了吧?若是再这种态度,就让你们落个不孝的名声朕也不管了。”

“大舅哥,话虽如此,你刚才还要打我们呢。玉儿害怕。”佛爷看着黛玉,一脸苦相。

大皇帝咬牙切齿的恨道:“行了!还不快起来,再矫情都该过了晚膳时间,该明儿回门了。你们先回竹殿去更衣歇息,过会儿再来。”

“那九儿呢?”佛爷站起来,小心扶着黛玉起来,又一边儿小声问道。

“再问一人打一顿,八十大板!”大皇帝都快被逼疯了,想想又道,“你骗了朕的圣旨,这会儿不想要了?还是……怎么办?”

“什么圣旨?”佛爷问了一句,忽然想想不对,疑惑的看着大皇帝,使劲儿憋着笑,问道,“把我媳妇儿没看住,想用一道圣旨来打发我呀?”

这回,都已经被猜透了,大皇帝也懒得再跟他斗嘴,点了点头,又白了他一眼,恨道:“你一天到晚上就知道媳妇儿,就不信你舍得弄丢了。白诳朕一道圣旨,还嫌不够?朕倒是有些迟疑,这圣旨该怎么下。你又不能现身,玉符金册的事儿,还有……别的事儿,虽然都是大功,但都有些不大好说。怎么样?总将朕摆的这么实的,想个主意吧?”

话已至此,这么大的事儿,这赏赐,除了加官,自然就是进爵,否则不用这么麻烦。佛爷摇了摇头,叹道:“其实都没必要,我和玉儿都不在乎。她现在已经是公主了,我自然是驸马,就算招摇过市,也足够了。”

“圣旨没下,玉儿还不算呢。你这驸马,更没影儿。”大皇帝哼了一句,又迟疑道,“你原本便是一国之主,封你为王,虽然是尘世的功名官爵,但总比没有的好。而且日后若是没有什么大过,谁也不能将你们怎么样。驸马,还是仗着玉儿的名声。”

“那也没所谓,能做玉儿的驸马,我高兴的很。”佛爷牵着黛玉的手,真的毫不在乎,“再说了,玉儿都叫过皇兄了,难道还不是公主?”

“那也只是御妹,没有赐封就不是。”大皇帝淡淡的哼了一句,心下若有所思,一会儿又自语道,“看来还得再补一道圣旨……算了,这个暂且不急,走吧,去大明宫。玉儿,竹殿就赐给你常住,什么时候回来住都行。闲了就回来多住些日子,别总腻着这拐子。”

“这拐子”紧紧“拐”着黛玉的手,跟在后头,只做没听见。天底下那么多好地方,谁稀罕竹殿!哼!哼哼!哼哼哼!

大明宫内,自从戴德当日回禀:已经拜堂成亲,也已经洞房。皇太后一会儿喜,一会儿急,一会儿盼,不时拉着太上皇,又觉得不大放心,总觉得事有不妥,可又说不出来。

第二天又让人去探望,回来说姑娘和“姑爷”似乎琴瑟和谐,至少姑娘形容俊俏,比以前愈发风流袅娜了三五分,光彩照人,看来必定是如意的。

第三天,就开始盘算,虽说黛玉不是皇家的人,但已经获赐,又是从宫里发嫁的,就算没有照着公主的礼仪成婚,那不也是碍于这其中情由难以出口嘛;因此,说到底她也该回来一趟,也好全了礼数。再则她即是孤儿,也无别处可去;而且北静太妃素来行事低调又思虑周全,想来也会让他们回来的。

如此想好,便开始让人准备。御膳房备宴,虽然也还不便请其他人,但自己几个人还是要好好乐一回的。私库备礼,只因不曾好生发嫁,因此这回门的礼预备的格外丰厚,差点儿将私库弄了个底朝天翻过来找。一会儿想着最近总不见皇上,这事儿也不曾和他说得。但一想当初皇上是知道这事儿的,也没说要阻拦。既然如此,黛玉又非宫里人,大概也没要紧。

只是等东西都预备好了,早膳时间也过了,还是不见人来。忙让人去打听,说是去见皇上了。这?什么意思?他们是皇太后赐婚的,就算不是回门,也该来这里谢恩。大概水溶是朝臣,另外有什么事儿吧,还是给黛玉求封?也真是太心急了,而且赐封个长公主太上皇也可以,他也太会算计,非要去找皇上。

皇太后忽然就觉得肚子里有气,这个水溶,得了黛玉,也不说来谢恩,也不见帮贾家,都这会儿了也不过来。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但奇怪的是,黛玉,合昌公主问了许久,也不见她说到底喜欢个什么样儿的,没想到和水溶还好,难道真是有缘?若果真如此,唉……

皇太后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来,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得太监来报,大皇帝来了。再一问,还是一个人(随从忽略)。皇太后心下更是纳闷,这几日都不见皇上来省晨,虽说朝事繁忙。也是,如今贾家乃至四大家都被彻底整治,很多事情都得重新开始,虽然还不至于百废待兴,但治了这许多的人,许多衙门没人,事情落下,就很要紧。而且更要紧的还是很该趁此时机好好整顿一番,让吏治等都有个更好的开始。她哪里知道,大皇帝也是害怕这当口皇太后提起来,他说与不说都麻烦,还不如躲几天,让佛爷去解决。

走在路上,大皇帝就在思量。没想到佛爷果真是好办法,这么解决,也算面面俱到,而且也很妥当。虽然几个太监损了一点儿他的面子,但大体上并无碍。两宫的面子都没事儿,水溶那边也由佛爷去面对解决;黛玉也得偿所愿;他自己也抱得美人归。不是皆大欢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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