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欣喜一笑,一挑眉,凑近她的眼:“难不成是爱慕上本阁主了,现在……吃醋了。”
萧轻羽无语的翻白眼,这个人神经思维方式,正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算了,我不看了,当我没说。”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还是不要见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见的。”秦歌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只是想跟……你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们说清楚,我跟你没什么关系,免得日后来找我的麻烦,我还想清净几天。争风吃醋的事,别把我往里拖。”萧轻玉从秦歌身旁绕了一圈,皱着眉头直摇头:“自己长得比女人还女人,还娶一堆女人,真是……”
“本阁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风华绝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你这不识货的女人眼光才那么差劲。”某人一脸臭屁的样子。
萧轻羽无语大步朝前走去,眼前这个家伙,实在很难让她把他跟一国之群扯上关系。
暮色降临,萧轻羽回到飞云阁,无音,将煎好的药送了来。
无音欲帮她换伤药,某人却死皮赖脸的不走。
“你给我出去。”萧轻羽喝道。
秦歌一脸悠哉的品茶:“你换你的药,就当我不在,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眼中分明有着戏谑的笑意。
无音微微惊诧,皇上在外面对任何人都是冷冽的,在她面前却是这般模样,想必……对她,是极为钟情了罢,一国之君,在一个女子面前形象全无。
萧轻羽恨恨瞪向他,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她的怒视。
萧轻羽去了屏风后面换药,刚穿好衣服,一转出屏风,就看到某人立在外面,脸色皱变,揪着衣襟:“你……”
秦歌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无耻,我知道,反正无耻也不是一两回了。”
萧轻羽气得咬牙切齿。
无音恍然退下,天色渐晚,萧轻羽不再理会她,到了内室上床休息。刚宽衣上床,某个无赖,极为无耻的跟了来。
“你还不走?”萧轻羽几分不悦挑眉望着坐在床边的人。
秦歌笑得一脸无赖,得寸近尺直接躺上床。
“你给我下去。”萧轻羽怒吼道。
“我本来就住这里,你是你占着我的地盘,这自己的地方,想睡哪就睡哪?”一脸无赖的笑,宽衣解带。
“你……”萧轻羽抱着被子往里缩了缩。
“放心啦,我对你没有一点不轨的企图。”侧躺在外面,一腿微屈着,衣襟半开,摆了个撩人的姿势,笑颜如花:“不过……如果你饥渴难耐,欢迎享用。”
“饥渴你个头。”萧轻羽低咒着道,翻过身挪到最里面。
背后的某人,却是步步紧追,害得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夜都不敢合眼。
直到清晨秦歌去上了早朝,这才放心睡去。
飞云阁周围的守卫皆是秦歌的近身侍卫,就连来侍候的丫环也个个武艺高强。这到底是保护,还是……软禁。萧轻羽内心极度不安。
只愿自己能够早恢复武功,便可离去,只要可以使用武功,这些人……她根本不会放在眼中,只是如今,回去了,她怎么去见他。他……可还会见她。
飞云阁,秦歌从不上后宫的接近。从萧玉人醒来数日,飞云阁倒是一直清净,除了秦歌来的时候,基本都是沉寂的。但时间一长,总是有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想见见这个住在飞云阁的神秘之人。
夏日的阳光有些强烈,萧轻羽一如往日去碎玉湖,刚出门,便闻得一阵吵闹之声,不悦的皱了皱眉,无音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她:“姑娘稍候,奴婢过去瞧瞧。”
萧轻羽含笑点头。
飞云阁外,衣着鲜丽的女子与几个丫环站在飞云阁外。
无音冷着脸走过去,浅笑轻语:“无音拜见元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欠身行礼,语调之中,却是不卑不亢,不等元妃开口,便自行起了身。
“是无音姑娘。”元妃轻笑,似对她有几分顾忌。
萧轻羽恍然站在树后,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元妃娘不知道飞云阁是不准外人接近的?”语气之中,不怒自威令人心惊。
元妃微一怔,随即笑道:“本宫只是听说有人住在这飞云阁之中,有病在身,前来探望。”
无音淡笑:“没有皇上的旨意,奴婢不能放任何人进飞云阁打扰她,元妃娘娘请回吧。”语气几分强硬。
“本宫也不行。”元妃定定的望着无音,几分忿怒之气。她堂堂贵妃却要看一个丫环的脸色,这让她如何心甘。
“是。”无音淡语。
“本宫只是来看望一下皇上的客人,并无恶意……”元妃笑了笑开口解释。
“请娘娘征得皇上旨意,奴婢自当放行。”无音挡在门口。
元妃一咬唇:“本宫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便这般处处拿皇上压制本宫吗?本宫今日非见不可,看你这贱婢能奈我何。”说罢间便要往里闯。
无音丝毫不退让,大可动武的,她却没有,毕竟对方是贵妃,且是丞相千金,她不能逾矩,以下犯上。
萧轻羽淡笑,看来这无音果然是秦歌身旁的红人了,知势度势,做事有分寸,连一个丫环都这般不寻常,这千夏皇宫,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二人争执不下,无音丝毫不退让,元妃势不罢休。
萧轻羽正欲上前劝言。却感觉到脚步之声渐近,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红衣妖娆的男子,一脸冷凝,望着元妃,那目光仿若冰刃。
元妃诚惶诚恐跪倒在地:“臣妾参见皇上。”飞云阁外所有人皆跪拜行礼。
妖娆的俊脸上,笑容冰冷:“爱妃到此,何事啊?”
元妃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着,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人:“臣妾……听说皇上的贵客住在飞云阁养病,臣妾……臣妾便前来探望。”
“听说?从哪里听说的?”秦歌笑问。
元妃更是惶恐不安:“臣妾……臣妾听宫女太监门说的。”
萧轻羽站在树后淡淡望着一切,又是一场宫廷闹剧,没想到秦歌的妃子,见他竟然怕成那个样,可想而知在千夏,这个皇帝是多么冷血,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从他说话,她便可以想像得出当时那张脸冰冷成什么样。唯独面对她,他才会有同,容忍他打他,说他的坏话,从不在她面前穿龙袍,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朕,从不在她面前说起朝堂之事,仿若在她面前,他从未是一国之君,她不知道,从当年宁城那远远的一眼,他便一直在寻她。当年那人来人往之中,那清灵绝美的身影,他便一直铭记于心。
树后的人,悄然离去。
秦歌眉目微皱上前几步,望了望方才萧轻羽站的树,转头望向元妃:“元妃恃宠而骄,贬入冷翠宫,这宫中,是该清理一下了。”转身步入飞云阁。
元妃被贬,其丫环太监被处死。秦歌借着元妃之事,杀鸡给猴看,让这些后宫的人都知道,踏入飞云阁,是绝计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对她的特殊,却并不是她想的,也许这在别人的眼中,是无上的荣耀和幸运,她却感觉到不安,她对他,只是感恩,感谢他舍身相救,她的心,满满都是一个南宫叶,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只是,她现在不知要如何回去他的身边,才会停留于此。
秦歌,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从方才便可知,这千夏上下对他的敬畏,这敬畏,恐怕是畏的成份居多吧,她不想卷入皇室之中,无论是千夏还是霁月,一场皇室更替的阴谋已经让她痛苦了这么多年。
最恨生在帝王家,如果当年萧家不是皇室,爹爹不是那皇位的继承人,那么,萧家便不会有那一场浩劫。爹爹不想卷入朝堂权谋,却死在权谋之下,她不想卷入其中,却再度回到霁月扰乱朝堂,将霁月弄得天翻地覆,如果没有皇权,没有权谋,他们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家,便可以安宁的过他们的生活,只是,没有如果,也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重获新生,她只想能够与他一起避居世外,一场生死之劫,已经让她的心历经沧海桑田,她只想能用她的新生,还他曾经的一心付出。只是,自己如今要从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从这心思深沉的君王手中逃出生天,难于登天。
萧轻羽向着碎玉湖走去,眼底思绪流转,自己醒来数月,竟然内力不曾恢复半分,是真的武功没有了,还是……,她不敢做这样的想像。
萧轻羽前脚到湖心亭坐下,秦歌后脚便跟了来。
倚着护栏,望着满目碧荷:“小顾回来了吧?”萧轻羽漫不经心的问道,前些日子听无音说什么顾将军,想必便是顾然了。
半晌,也不见回话,扭过着看到一线哀怨的俊脸,赫然一惊:“你干嘛?”
“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我的心……很受伤,很受伤。”顺势倒在她的肩头,满心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