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把你的咸猪脚给我拿开。”萧轻羽喝道,一个不留神,又被这厮占了便宜。
“不放。”手臂紧了紧“我可是快一年没见你,没抱你了,抱一下而已,那么小气。”委屈的出声。
萧轻羽无语,任由他抱着:“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当然是我带回来的?”秦歌出声。
萧轻羽微微叹息:“是你救的我?”
秦歌怔了怔,拥着她的手紧了紧:“我……只要你活着,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不要你死。”
“可是……这样我还是好不了的,用自己的生命和一身的武功来换一个人的几年生命,这……不划算。”萧轻羽低语着。
秦歌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拥着她,任风起,屋内纱曼轻舞,他从未如此认真的面对过一个人,拥抱过一个人。
良久,背后的手,恍然向下滑着,抚上她臀,萧轻羽眉一扬,一脚踏上他的脚:“无耻。”一把推开他。
秦歌倒地,疼得呲牙咧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刚打了他一拳,现在还踩她一脚,他这一辈子在她这受得委屈,简直是数不胜数。
萧轻羽火大的望着坐在上的人,控诉:“你再把爪子,伸到不该伸的地方,直接把你的爪子剁了。”竟然摸她屁股,简直是找死,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早就不客气了。
秦歌起身,理了理衣,笑得开怀:“不好意思……摸顺手了。”
“你……”萧轻羽几步上前,一脚踹过去,红色的身影,却闪了开去。
“我去叫人送膳食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是欠扁的可以,目光还意有所指的望着刚才没摸到地方,萧轻羽气急,追上前去,奈何现在使不出半分内力,伤势未愈,等她过去,门口的人,叫就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影,萧轻羽垂下眼,眼底满是落寞,而后倚着门框,望向天际,眸光幽远。
南宫叶……你在哪里?
她多么希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然而却不是他。
他……已经走了,怎么还会在她的身边,是自己太过想念了吧,没醒之时,是那般的急切想要见到他,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要怎么回去,她还回得去吗?
远远看到一行人过来,收回目光,收起眼底那流转的伤痛,面色沉静。
“萧姑娘,皇上与顾将军有事相商,让姑娘先用膳。”一粉衣女子微笑走近,望向萧轻羽,身后随后一群宫女和太监鱼贯而入,将膳食布好,退下。
粉衣女子恭顺的在一旁站着。
萧轻羽坐下,望着满桌的精美的膳食,皱了皱眉。这么多,她又不是猪,吃得下吗?
“若是姑娘不满意,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再吩咐御膳房做?”粉衣女子上前,微笑问道。
萧轻羽抬眸笑了笑:“你叫什么?”
粉衣女子欠了欠身:“奴婢无音。”
“你坐下。”萧轻羽望着她轻笑,无音望了望萧轻羽,萧轻羽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入坐,无音,几分小心翼翼,到她对面坐下,萧轻羽满意的笑了笑:“吃饭吧。”
无音立即站起身:“奴婢身份卑贱怎可与姑娘入席用膳。”低着头,诚惶诚恐退在一旁。
萧轻羽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我一个人吃不下,你不陪我吃,那我也不吃了。”
无音抿了抿唇,望了望萧轻羽,挪步重新坐下,萧轻羽笑了笑拿起筷子,习惯了在铭王府一起吃饭的感觉,如今……却是这般的怀念。
“无音是哪个宫里的?”萧轻羽漫不经心的问道。
“奴婢是皇宫中的女官。”无音答道。
萧轻羽微一怔,扫了一眼无音,目光在她的手微一滞,手上既然有茧,眼中若有所思,她会武功,且是秦歌的人,放在她身边,是什么意思?
敢许是想太多了,萧轻羽低了低眉,淡笑。
“你知道我来了多久了?”萧轻羽望向无音,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亦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姑娘来了一个月零四天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皇上每日早朝之前都会来看您,更是将千夏所有的名医都召了来,为姑娘诊治。”无声微笑答道。
一个多月了,秦歌纵然会找到绝杀阵,又是如何将自己带出的,绝杀阵步步杀机,她自信,没有人能够从中逃出生天,而他竟然能将她从阵中安然带出。他的功夫,有多深,她无法估计。
“你……知道他是怎么治好我的吗?”萧轻羽抬眼望向无音,秦歌怎么会知道医治她的方法,她自认医术在这放眼天下,没几人能及得过,也许……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这个,奴婢不知,皇上将姑娘带回来,姑娘便一直昏迷着。”无音微笑答道。
萧轻羽默然不语:“放下碗筷,我吃饱了,想出去走走。”
“奴婢陪你一道去。”无音起身。
萧轻羽淡笑:“我自己走走,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了吧。”说罢朝着门口走去。
这座园子,似是很大。萧轻羽出门望了望四周,举步朝着一方走去,缓步沿着长廊漫无目的的走着。恍然间,风中带来微微的清香扑面而来。转过回廊,眼前竟是一望无际的湖泊,垂柳依依,碧荷满湖。
湖上九典回廊,通往湖心亭,萧轻羽独自往湖心亭走去,夏日,天气微热,时时微微徐徐而来,满目的碧色之中,清莲出水,若含苞待放,或绽放极致,碧色之中,迎风而立,绰约多姿。
风过,满湖的碧色如浪,心绪起伏,低眉到亭中坐下,心仿若空落落的,几分恍然,几分失落,南宫叶……她不知他们还回不回不得去,如今身处异地,陷入深宫,想起当时从天机阁离去之时,秦歌所言,他又岂会那般轻易放她离去,虽然如今他们之间一如往昔相处,可帝王心思,谁又能猜得清,况且,她从未看透过他的心思……
她一直在亭中坐着,无音远远的看了看,没敢过来扰她清静,便在飞去阁内候着。
黄昏日暮,秦歌踏入飞云阁,知她去了湖心亭,便摒退左右,独自寻来。
还未走近,忽然之间,响起幽幽的萧声,凤眸之中的喜悦蓦然之间黯淡下去。
幽然的萧声自萧轻羽手中那通体透蓝的萧,飘然婉转,时而悠扬低诉,时而清越欢畅,时而无限怅然,飘荡在这碧色满目的湖上。
一身红衣的男子,仿若被这萧声所惹,不在上前,默默地站在与湖心停相连的白石拱桥之上,一动不动的望着亭中的人影,她不曾看到他,他般傲世天下的九王之尊的他,一身黯然神伤的清寂,处理完政事,他便来见她,他从来不着龙袍过来,一如往昔,他始终着红衣,绝美而妖娆。
园中安寂,只闻得那幽然的萧声,在湖上起起落落,飘散在风中,她含泪凝望着眼前的碧色满目,那萧声,一丝一丝地缠进心底,绕结成情丝万缕。
无声的描摹着他的影像,他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柔情,可是……如今他在哪里,天各一方,她不知要怎么回去他的身边。眉宇间浅浅的愁思,心头却如利刃交织,泪无声而浇,滚落入碧色荷叶之上,跌碎湖水中。
是谁说情深不悔,是谁诺生死相依,此生与共,只奈何情深缘浅。
若是无缘,又为何让他们相遇?若是有缘,她却负心于他。
萧声幽幽,悠然沉寂,紫色的身影,凝眸望着碧荷连天,风华绝代的身影绝世而立。
秦歌含笑,缓步穿过回廊,走到她身后,倾身望了望她,而后一脸的夸张:“哇,我才半天不过来,你就这么闺怨了。”大剌剌在坐下。
萧轻羽别开眼,再转过头,面色沉静,白了他一眼,坐下,将萧收起。
“我说,你就不能给点好脸色吗?你对着君玄翌,君若寒,南宫叶,都能有好脸色,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秦歌望向身侧的人,而后一笑:“不就是不小心摸了一下你屁股,喏,现在让你摸回去,免得你吃亏。”说话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抓起她的手。
萧轻羽奋力将手抽回恼恨的望着他:“无耻。”大步离去。
“我可是从来没让人摸过呢,让你摸,你一点也不吃亏的。”秦歌几步跟上前去。
萧轻羽小跑几步走在前面,身后的人笑得一脸的放肆。不用回头,她都可以想像着那张欠扁的脸上,有着多么可恶的笑意。天知道她有多想在那张脸上揍上几拳,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地盘,现在她受了伤,又使不出半分内力,只能忍,忍无可忍,还得再忍。
秦歌笑了笑,几步跟了上去:“这飞云阁连着碎玉湖,这里没有外人会进来,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往出跑了,若是有事,吩咐无音就是。”
“哦?”萧轻羽顿住脚步,一笑:“我真想出去见见你的后宫三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