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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年时代

前文已经提到,塞万提斯在洛佩·德·鲁埃达和塞维多的影响下曾尝试写剧本,如今(1567)塞万提斯又在赫蒂诺·德·古斯曼的影响下尝试写诗了。他在后来写的作品中曾追忆说,他从小就渴望做一个大诗人和剧作家。现在他终于在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这一年他整整20岁,他怀着无比尊敬的心情写了一首祝贺费利佩二世国王和伊莎贝尔·德·瓦卢瓦的二女儿卡塔利娜·米卡埃拉公主诞生的十四行诗。他曾在耶稣会学校里学习语法、修辞和文学创作规则,这首十四行诗算是他学习的那些课程的一次不错的运用,尽管构思和措辞尚需再下些工夫。

当时,无论他和佩德罗·拉伊内斯、洛佩斯·马尔多纳多以及加尔维斯·德·蒙塔尔沃的联系,还是他对科拉尔·德·克鲁斯和科拉尔·德·帕切卡的采访,都有利于他跻身文坛。甚至著名人文主义学者、《城镇学习》杂志的主编胡安·洛佩斯·德·奥约斯还请他写十四行诗悼念在生产时不幸死去的伊莎贝尔王后。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王后死去,小王子同时也夭折。据史料记述,塞万提斯共写了4首诗,被收进了奥约斯撰写的《关于我们的陛下、尊敬的王后堂娜伊莎贝尔·德·瓦卢瓦的疾病、精心医治及其隆重葬礼的记述与缅怀》一书中。奥约斯在书中称塞万提斯是“我们尊贵的亲爱的学生”。可见奥约斯对塞万提斯既了解又赏识,说不定塞万提斯是他的一名得意门生。可惜的是,在此后的15年间,塞万提斯再没有显露他的诗才。

的确祸不单行。王后和小王子命归黄泉,塞万提斯不久也遇到麻烦。那是在1569年9月15日,马德里当局发布了一项缉捕一个名叫米格尔·德·塞万提斯的学生的命令,因为这个学生在一次决斗中刺伤了一个名叫安东尼奥·德·西古拉的人。对他的判决是被砍掉右手,并逐出王国10年。不知道这个受通缉的学生是不是就是塞万提斯。但是这项命令却迫使塞万提斯逃到了塞维利亚,然后又从那里逃向了意大利。

1569年底,塞万提斯来到罗马。他父亲事先通过时任马德里市政府下级官吏的阿隆索·赫蒂诺·德·古斯曼和同塞万提斯家庭有关系的意大利银行家皮罗·博基与弗切斯科·穆萨基的帮助,为儿子提供了到意大利后谋生的方便条件。

塞万提斯最初在阿夸维瓦主教那里工作。阿夸维瓦是一位年仅23岁的年轻贵族,1570年晋升为红衣主教。塞万提斯为他当贴身仆人。在这期间,他利用一切机会阅读了几本意大利文学杰作。但他渴望有更突出的作为,所以他在那一年就决定离开他的主人,准备去为国王效力。不久他便走上从军之路,动身前往那不勒斯。到了那不勒斯他就加入了由堂阿尔瓦罗·德·桑德指挥的部队。1571年5月间,威尼斯和罗马结成“神圣联盟”,对伊斯兰教徒展开了历时三载的“圣战”。西班牙国王的弟弟、奥地利的堂胡安亲王被委任为联军总司令,率领两百余艘战舰和两万五千名士兵,准备向驻扎在莱潘托海湾的土耳其舰队发动进攻。当时有不计其数的西班牙人前来参军,正如那句西班牙谚语所说:去美洲,为王室或上帝效力,是通向成功的三条道路。和塞万提斯一起入伍的还有他最早的文学同道佩德罗·拉伊内斯和洛佩斯·马尔多纳多,以及其他作家。比如《蒙塞拉特》的作者、诗人克里斯托瓦尔·德·维鲁埃斯,或诗人雷伊·德·阿尔铁达。这两个诗人后来也成了塞万提斯的朋友。

应该提及的是,1571年夏天,一位名叫迪埃戈·德·乌尔维纳的军官率领的部队来到那不勒斯,塞万提斯的弟弟罗德里戈恰巧在这支队伍里服役。大概出于自己的需要而不是出于个人的信念,塞万提斯决定转到这支部队里来。

1571年10月7日星期天,莱潘托战役在地中海上打响。这场战役对塞万提斯的一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他总是为参加这场战役感到骄傲。那天拂晓,由胡安·德·奥斯特里亚率领的联合舰队和土耳其舰队遭遇。联合舰队虽然看似强大无敌,但是其中的威尼斯舰队状况却不佳:士兵都是雇佣兵,不听指挥,军人素质和精神素质都很低。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更有利于战斗,堂胡安·德·奥斯特里亚决定派若干西班牙舰艇去增援威尼斯舰队。其中就有塞万提斯所在的“侯爵夫人”号,迪埃戈·德·乌尔维纳指挥的连队就在这艘舰上。

舰艇上的条件极差。塞万提斯是火枪手,舰上共有200个士兵、30个水手,200个划船工。整个舰队从梅西纳出发,航行了10天才到达科孚。这时,参谋部得知土耳其人在法马古斯塔进行的大屠杀和塞浦路斯大森林遭焚毁的事件,于是在10月6日就命令舰队驻扎进了科林托海湾。

土耳其舰队拥有近300艘战船,10余万士兵,但是只有650门大炮,而对方却有1800门,相差悬殊。自从离开科孚岛后,塞万提斯就晕船,并患了疾症。他不得不留在卫生室里。10月7日那天,堂胡安·德·奥斯特里亚对全体将士进行了战前总动员,并收到了皮奥五世教皇的祝福。上午10点左右,双方的大炮首次交火,战斗由此开始。塞万提斯虽然患病,仍然奉命指挥一条小船上的12个人,勇敢地战斗,一次又一次击退土耳其人的袭击。在战斗中,塞万提斯三处被火炮击伤:两处在胸部,一处在左手,左手受重伤致残。整个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4时,以联合舰队的胜利告终。不言而喻,战斗进行得非常残酷,海水被鲜血染红,到处漂浮着尸首和伤员。土耳其的司令官阿利·巴哈的首级和十字架一起被联军悬挂在桅杆上。据统计,土耳其死伤30000人,被俘3000人;联军死亡上万人,受伤21000人。在联军中服役的15000个奴隶获得自由。

这就是欧洲历史上有名的莱潘托海战。海战的巨大胜利在当时的欧洲引起强烈反响,因为它永远结束了土耳其舰队长期在地中海地区的霸权,使欧洲国家的海军成了地中海的主人。海战结束后,联合舰队凯旋而归。受了重伤的塞万提斯也随军返回,被送进梅西纳的医院疗伤、休养。由于他作战勇敢,1572年1月至3月,他每月得到3枚杜卡多的奖励,成为一名“薪俸优厚的士兵”,相当于今天所说的“优秀战士”。他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身体康复。1572年4月,他重返部队,在堂洛佩·德·菲格罗亚军团中服务,被编入曼努埃尔·蓬塞·德·莱翁上尉的连中。1572年7月,马尔科·安东尼奥·科洛纳率领140条战船从梅西纳出发,前往科孚岛,然后又从那里向纳瓦里诺海湾进发,到那里去围歼土耳其舰队。但是土耳其舰队早已撤退到附近的莫东岛,避免了联合舰队的一次致命的攻击。塞万提斯虽然没有参加这次落空的远征,但他是这次军事行动的目击者。第二年,塞万提斯参加了另一次远征,远征军包括170艘战船和两万士兵,目的是进攻突尼斯,收回穆勒·哈米达的统治权。1573年10月,远征军登陆,没有经过战斗就拿下了突尼斯。突尼斯的所有居民早已逃走,留下了一座空城。后来,西班牙人留下一支部队驻守,大部队撤走了。一年后,突尼斯舰队包围并收复了该城,突尼斯城失而复得。塞万提斯则认为这是合乎逻辑的结果,因为远征大军夺取的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城堡。

1574年冬天,塞万提斯和弟弟罗德里戈在那不勒斯会面。兄弟二人畅叙别情,商谈今后的打算。就在这一年,塞万提斯告别了戎马生涯。其原因有三:一是没有新的战斗;二是个人的经济情况不佳;三是他得知家中生活贫困。

在此,应该提一提这个时期的意大利特别是那不勒斯在他的作品《帕尔纳索斯之行》、《伽拉苔亚》、《训诫小说集》和《贝雪莱斯和西吉斯蒙达历险记》中留下的明显痕迹。在那不勒斯,他肯定享受到了那个时期最美好的时刻。多亏他的朋友佩德罗·拉伊内斯的帮助,他参加了几次聚会。他阅读的作品都来自彼特拉克、薄伽丘、阿里奥托、博亚尔多等意大利作家。但是他后来的文学创作并没有受到这些意大利文学巨人的束缚。

1575年,塞万提斯决定回西班牙。9月20日他带着堂胡安·德·奥斯特里亚和塞萨侯爵分别给他写的推荐信,在那不勒斯上船,前往巴塞罗那。他乘坐的是太阳号三桅船,同行的有他的弟弟罗德里戈和一些同伴,还有几个重要人士。帆船受到一场强烈风暴的袭击,脱离了和它一起航行的另外三条船,偏离了航道。驶到法国海岸时,太阳号受到柏柏尔人海盗的攻击。船员们拼命抵抗,在搏斗中船长本人和几个船员不幸丧生,幸存的人都被赶到柏柏尔人的几条船上去,被运往阿尔及尔。

看到自己当了海盗们的俘虏,塞万提斯感到无比绝望。但是出乎意料地来到阿尔及尔,他又感到无比惊异。在他的想象中,那是一个人口众多、生气勃勃、十分富足的城市。事实果然如此。在那个时代,阿尔及尔相当繁华,是地中海沿岸的商贸中心之一。但也是买卖奴隶和俘虏的中心。海盗们把俘虏带到这里来卖掉,或者换取商品和食物。买主则既可以用俘虏赢得赎金,又可以让他们服苦役或当奴隶。可以说,阿尔及尔基本上是通过抢劫基督徒的船只和在海岸边抓捕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而变得繁华的。

塞万提斯由于左手残废而没有经受市场上被当作奴隶买卖的痛苦,没有去服苦役而幸免一死。但是他的命运并不比当奴隶、服苦役好多少。他的那两封推荐信本来是为了使他在回西班牙时能得到赦免或得到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现在却成了一种倒霉的“证据”:证明他是一个重要人物,他的主人可以索取高额赎金,居然开出了高达500杜卡多的赎金。他的弟弟罗德里戈的命运同样不济,主人开出的赎金也多达300杜卡多。

塞万提斯在阿尔及尔的遭遇,让我们具体地了解了海盗横行的社会的面貌。和人们想象的相反,在阿尔及尔,基督教徒和海盗可以比较和谐地共处,买卖战俘和奴隶是家常便饭,对卖主和买主来说这是一条通行无阻的发财之路。可以推测,由于左手残废,塞万提斯是可以在城中闲逛的。所以他在《阿尔及尔的交易》和《阿尔及尔的囚牢》等作品中所做的描述和议论是可信的。他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开放的社会,展示了它的政治——社会机制、伊斯兰教的特点和其他有趣的事情。

鉴于塞万提斯父母贫困不堪,无力筹措那么大的一笔赎金,塞万提斯只好另想办法求生。他想到了逃跑。第一次逃跑是在1576年头几个月间。他和若干难友收买了一个摩尔人,让他把他们带到西班牙管辖的奥兰海岸。但是走了几天后,那个摩尔人逃走了,把他们丢在离奥兰还有350公里的地方。他们不得不返回阿尔及尔。重新被囚禁起来。但是他的处境更困难了。

同年4月,塞万提斯两兄弟可能请人转告过他们的父亲,让他筹集赎金。他们的父亲做了努力,只是由于赎金数目太大,结果未能筹到。他曾去卡斯蒂利亚会议请求给予经济上的帮助,但是遭到拒绝。真是把他急死了。在这种情况下,塞万提斯的母亲堂娜莱奥诺尔不顾一切闯进远征军委员会,谎说自己是个寡妇,请求给予经济上的补贴。当12月16日她该得到答复的时候,她收到了一笔用作赎金的贷款。

与此同时,塞万提斯的两姐妹也卖掉了自己的嫁妆,为尽早赎回自己的两兄弟出力。父母还千方百计变卖家产。终于筹足了所需要的赎金数目。1577年3月,施恩会的教士们带着赎金前往阿尔及尔。但是他们的谈判遇到了麻烦:对方认为塞万提斯是个要犯,赎金增加了。他们带去的赎金只够赎他的弟弟。塞万提斯一心一意想逃跑,就放弃了作为长子的权利,让他的弟弟罗德里戈获得了自由。1577年8月,罗德里戈和其他百余名难友回到祖国西班牙。回到西班牙后,罗德里戈从帕尔玛派了一条三桅船前往阿尔及尔营救他的哥哥和其他难友。他们早就逃出来躲在离海岸不远的岩洞里,等待营救船到来。营救船曾两度来到岸边,但由于一个绰号叫“镀金匠”的叛徒告密,营救工作受挫。未等营救船到达预定地点,阿尔及尔国王哈桑就派人把企图逃跑的人抓了回去。塞万提斯的大无畏精神是有名的。他供认是他带头逃跑的,他是唯一的罪魁。在那个时代,像他这样的犯人,肯定会被处死。但是他没有被绞死,只是在国王的囚牢里被关了5个月。其原因,无从查知,只能推测:也许是因为在国王看来他是个重要人物,不可轻易杀死;也许是因为他的勇气和顽强精神受到国王的赏识。

塞万提斯的确非常顽强。失败并没有削弱他一定逃跑成功的信念。1578年3月,他又启动了逃跑的计划:他派了一个摩尔人带着几封信前往西班牙,把信交给科尔多瓦执政官和他认为其他有影响的人士,请他们派人来营救他和另外几个重要战俘。但是送信的摩尔人不幸途中被捕并被处死。由于信上的署名是塞万提斯,所以他也受到了处罚:被判处鞭笞两千。

看来这一次也是多亏堂胡安·德·奥斯特里亚的推荐信,他这个尊贵的俘虏才又一次幸免一死。而在这期间,他那个已获自由的弟弟罗德里戈仍在为营救自己的兄长奔走:他向卡斯蒂利亚会议提出救赎塞万提斯的要求,得到回答是“不行”。塞万提斯家的经济状况如此困难,不但不能筹集所需要的赎金,而且必须付出巨大努力才能延缓远征委员会先前给他们的贷款的偿还期限。

无可奈何,塞万提斯只好继续在那里当奴隶,尽管他在那些伊斯兰教徒看来是一个不同一般的奴隶。他们送他礼物,劝他皈依伊斯兰教,背叛天主教。但是塞万提斯忠于自己的天主教信仰,他用以抵制的武器是经文、诗歌和同著名人士的友谊。

1579年11月,塞万提斯第四次策划逃跑。他联络了60个出身高贵的俘虏,准备乘坐12条阿尔及尔木船逃往西班牙海岸。计划尚未实施,一个名叫胡安·布兰科·德·帕斯的西班牙多明我教会的修道士因他的名字没有被列入逃跑者名单而向哈桑国王告了密。计划败露后,塞万提斯又一次承担起了全部罪责。

这一回,塞万提斯险些被送上断头台。幸运的是,他这一次也仅仅被监禁了5个月。如此轻松的惩罚似乎同哈桑与塞万提斯彼此的理解有关系。

1580年3月,三位一体教派的总管胡安·希尔修士来到阿尔及尔。他带着塞万提斯的母亲堂娜莱奥诺尔交给他的280个杜卡多和从远征委员会那里要来的220个杜卡多。经过几番周折,终于于同年9月把塞万提斯赎了出来。

塞万提斯于同年10月底回到西班牙。历时近5年的奴隶生活从此结束。但在回国之前,塞万提斯又在阿尔及尔滞留了一个月,因为前面提到的那个告密者布兰科·德·帕斯对他进行无端地诽谤,说他同海盗有联系,行为不轨。此人来自萨拉曼卡,曾任多明我教会教士,后被开除。到阿尔及尔后,他看到塞万提斯为人侠义,有勇有谋,坚强乐观,受人敬重,便心生妒火,怀恨在心,肆意进行报复:不仅暗中告密,而且公然进行人身攻击。为了证明自身的清自无辜,揭露布兰科·德·帕斯的无耻嘴脸,塞万提斯进行了调查。他将调查结果写成一份题为《囚禁、生活和习惯》的报告,共25条,以令人信服的事实驳斥了布兰科·德·帕斯的无端中伤,使布兰科·德·帕斯的丑恶面目暴露无遗。1580年10月间,塞万提斯当着西班牙方面的代表胡安·希尔的面把这个报告交给了阿尔及尔的公证人佩德罗·德·里维拉。后来有12个人证明报告中的内容是真实的。他们一致认为塞万提斯是个善良、可敬、忠于同伴、正直无私的好人。10月22日,胡安·希尔作出了公正的决定:当众为他恢复了名誉。

1580年10月27日,塞万提斯和其他五名获赎救的西班牙人乘船到达阿利坎特北部的德尼亚港城。然后从那里前往巴伦西亚。三天后,他们在巴伦西亚受到热烈欢迎。一个月后,塞万提斯去了马德里。

在巴伦西亚停留期间,他向卡斯蒂利亚会议申请了一笔补助,以便偿还他的家庭为交赎金而借的贷款。他在那里时还一次又一次地走访出版洛佩·德·鲁埃达喜剧作品的蒂莫内达出版社,并和巴伦西亚的一些诗人建立了联系。1580年12月间他来到马德里,和分别五载的家人团聚,他的心情何等激动是可以想象的。亲人归来,合家无比欢喜。但是这份喜悦并不能取代家境的窘迫。

塞万提斯的父亲早已放弃外科医生的工作,如今还承受着债务的重负和耳聋的痛苦。女儿们前途未卜,母亲为此忧心忡忡。在这种情况下,塞万提斯的弟弟罗德里戈又重新入伍,在阿尔瓦公爵的部队里服务。

这时塞万提斯已经33岁,他不能不为家庭分担忧愁,寻求出路。于是他开始去求见卡斯蒂利亚会议的官员,希望得到一点补助。但是无济于事,有关官员断然拒绝。这不能怪当局不察民情,因为像塞万提斯那么困难的人不计其数。再说,他五年前的辉煌业绩早已被人们忘记,他已不再是让人敬重的战斗英雄。然而他性格刚强,不肯罢休,决定去宫廷进见费利佩二世国王。不料,国王不在首都。

费利佩二世去参加葡萄牙宫廷会议去了。塞万提斯又风尘仆仆地赶到那里。他的辛苦和诚恳感动了国王。只是国王赐他的不是金钱,而是一个差事:为国王当信使。1581年6月,他去了奥兰,一个月后回到卡塔赫纳,又从卡塔赫纳去了里斯本,费利佩二世国王已在那里设立了行宫。塞万提斯在那里逗留到冬天,于1582年2月返回马德里,他曾请求去西印度为国王效力,但是被拒绝。随后他明确表示绝不进宫廷做事和生活。这样,他和宫廷的关系就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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