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来到玉宸殿时,一推开殿门,顿时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齐皇后额角猛抽,这个儿子又在大殿之中颂经了,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生了一个这么神经质的儿子,她也知道景帝是绝对不会把王位传给这位排行第四的儿子的,可是她目前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为了她将来的前途,也只能争上一争。
大殿之门关上之后,并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后只有站在大殿门前等候的人隐约听到一些争吵的声音,最后的结果就是齐皇后一脸怒容的甩袖而去,至于那位四皇子,则依旧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在蒲团上,动都没有动过。
夜冥毫无形象的坐在太师椅中,脚搭在扶手处一甩一甩的,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嘎吱嘎吱”的吃得欢快,“喔?齐国舅的两个儿子已经干掉了?那好,今晚就去把齐国舅两公婆干掉,让那个女人哭去。”下面跪着的灰衣人头上流下一滴冷汗,少主这是要把那家人赶尽杀绝,断子绝孙啊。不过这事他们可没少干,当下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就在原地消失了。
夜冥等人并没有住在翔的府弟中,而是住在了祁连山庄的别院,这里离翔的府弟很近,翔每天晚上都偷偷的过来和夜冥相会,虽然那三个男人略有不满,可是翔和夜冥已经许久未见,正是干柴烈火之时,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要是惹得夜冥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飞了,那就得不偿失。
齐皇后回到自己的中宫殿之后,猛的砸了手中的杯子,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物。“皇上驾到——”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齐皇后不由一愣,这么些年来,除了每月十五宫中规定的皇帝必须要在皇后处留宿以外,她心仪的这个男人可是从未踏进过她的宫殿。
她连忙站了起来,让宫女为自己整理仪容,她又恢复成了那个仪态万方的皇后,大方的去迎接景帝了。“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皇后的礼仪简直标准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景帝的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总是这副样子,看着就烦。可是表面工作还是得做,他便一副亲热的样子上前扶起齐皇后,“梓潼,你我夫妻多年,何必还那么多礼?”
“皇上,礼仪不可废。”齐皇后虽然心中暗喜,却依旧做足了规矩。殊不知,景帝最不喜欢的就是太讲规矩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那个早就应该忘记的女子却在心中越来越清晰,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他也只能搜寻着和她相似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弄进宫来。
帝后二人相扶着走进大殿,自有宫女奉上香茗,齐皇后温柔的问道:“陛下今日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楚帝此时早已没有了年青时的风流倜傥,因为纵欲过度,眼带肿胀,眼下青黑,虽然身材还保持得不错,但是比起其全盛时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梓潼,朕听说国舅的两个孩子也遭遇不测了,是吗?”
齐皇后闻言不由拿起帕子按了下眼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说道:“是的,陛下,哥哥和嫂子伉俪情深,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纳妾,小飞和小平是他们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宝贝,如今就这么去了,臣妾实在是难过得紧。”
景帝看着齐皇后的一番作态,不由得脑中又回想起当年的那个少女毫不做作的笑容来,他的神情不由得又有一丝恍然,齐皇后白哭了半天,却发现只是自己在唱独角戏,景帝早就不知道神游去哪里了,顿时一阵羞愤,“陛下!”齐皇后不满的叫了一声。
“嗯?”景帝这才回神,看着齐皇后略带不满的看着自己,连忙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便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掩饰一下,“梓潼,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不光是国舅府上,就连京城中的皇族都受到了袭击,朕手中的力量有限,不知道梓潼能否助朕一臂之力?”景帝这是想让齐皇后动用其手中的暗卫力量了。
齐皇后咬唇思考了一下,那暗处之人明显是冲着景国皇室而来的,如今也不是藏私的时候,若是景国皇室倒了,她的荣誉也跟着没了。于是她便和景帝二人达成协议,暂时由景帝调配其手中的暗卫力量。
景帝达成目的,随便扯了个理由便抽身离开,齐皇后听着手下的汇报,景帝离开之后便去了玉贵人的宫中,顿时气得把手中的帕子扭了个粉碎。冷笑一声,齐皇后低声说道:“再象她又如何,终究不是她,再后悔也没有用,当初可是你下的令要格杀她的,哼!”
夜冥正在和夜青云讲解蒸汽机的原理和构造时,一个灰衣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少主,匈奴新国主阿尔斯楞已经暗中潜入景国国都,想要求见少主,少主见是不见?”
“见,怎么不见,想办法把他带过来。”夜冥扔下手中的稿纸,想起那个如同狮子一般强壮的男人,心情顿时大好,那个直爽脾气的男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来直去的性子很合夜冥的脾气,虽然她自己弯绕多,其实她并不喜欢心机深沉的男人。
夜青云暗自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对手来了,唉!不过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天赋异禀,同时和他们几个男人一起纠缠也丝毫不见任何疲态。
得到命令的灰衣人自去安排把阿尔斯楞一行人接了过来,一段时间不见,那个爽朗的男人性格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阿尔斯楞一见夜冥就来了个熊抱,“你这个狠心的小妖精,一走那么久,都不给我来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