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道谢,吧女没有理睬,继续给别人端酒,在被一名酒鬼摸了手后,打了酒鬼嘴巴,咒骂了几句,酒鬼挨了打并不为耻,反而引以为荣的大笑着,亲着刚才摸吧女的手。
男人们都笑话着魔法师的落魄,把他的遭遇当作了茶余饭后的笑料,张杰向吧女要了个面包,倒了杯葡萄酒,把碟子和酒杯推给了魔法师,友好的笑了笑。
大胡子魔法师从张杰东方人黑色眼瞳中看出真诚,不客气抓起面包吃了起来,张杰询问他从哪里来,魔法师说是从北方来,地名张杰也听不懂。
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魔法师好奇地问张杰的名字,张杰差点说自己叫张杰,想到了此行代表兰斯洛特,特意指了指胸口的徽章与名字。
红色兰斯洛特家族徽章,下面用悠美的斜体绣着兰斯洛特的名字,那天陪张杰喝酒的其中一位少女,芬,缝制的衣服。
芬为了赶时间缝制这件衣服,扎破手指流下的殷红血迹,纯洁的红色似水晕当红了布料,本来以为张杰会嫌弃,皱着眉头,歉意地要求重做衣服。
张杰笑着阻止了,既然都做好了,重做可惜了,既然着色,不如在胸口绣出徽章,衣服穿在身上,暖在心里,永远记得这位叫芬的女孩。
魔法师耸肩,兰斯洛特是个名不见经传姓氏,说出来没人知道,但是魔法师说出他的名字来,让张杰略为震惊,默林,也可译为梅林。
张杰听过中世纪魔法师梅林的故事,不会那么巧吧,眼前这个大胡子魔法师,就是传说中亚瑟王的御用魔法师?
梅林向张杰讲着昨天的窘事,他跟一位有夫之妇相好上,谈到那个少妇时,眉宇间泛着甜甜的笑意,似在回味少妇成熟丰腴的大腿。
前天,两人喝醉了,狂欢了一夜,但是半夜少妇的丈夫回来了,吓得他半夜仓惶逃走,又有事情,急着要办,赶了一夜路,才到这个小镇,刚才掏钱的时候,才发现拿了少妇的内衣,把一袋钱币全扔在了少妇的家里,梅林特意描绘着那个女人丈夫回来后,自己的惊慌失措的窘样,从马上摔了下来,脚也扭了,不仅丢了钱,还包括一双几个月没洗的袜子。
讲到这里梅林与张杰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干了一杯葡萄酒。挺着胸脯的吧女,托着盘子从梅林身边走过,感觉俩人太吵了,瞪了一眼,将梅林的斜靠在桌子上的法杖踢倒了。
梅林没有在意,弯腰去捡法杖,张杰还沉浸在梅林的笑话里,张着嘴直乐,看着吧女晃动有胸脯,有点眼晕。
并不是硕大的胸脯映得张杰眼晕,而是吧女从托盘底下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
张杰的笑容僵在脸上,吧女的锋利的短刀对着梅林的脖子切了下去,这要是切实了,那脖子肯定跟黄瓜一样,一刀两断。
刚才被梅林的笑话吸引,没意识到,吧女散发出来的,并非是因为自己两人吵闹而发的怒气,而是蓄谋已久的杀气。
吧女动作熟练,迅速,连眉头都没皱,看起来臃肿的身体,陡然变得灵活,一脸生活的疲 惫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凶狠冷酷的表情。
眨眼间,闪着寒光的刀锋就切入梅林的脖子,梅林也没想到有人要杀他,这个距离被攻击对魔法师来说,非常危险,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还伸向法杖,想将法杖扶起,只是好奇,吧女为何站在自己身后,侧着脸想瞧瞧。
吧女动作快,张要她还快,手中的酒杯,嗖地,甩在吧女的手腕上,将短刀生生打偏,刀尖贴着梅林的脸庞滑下,削了下梅林半边胡须,杂乱的胡须,混和冰凉的葡萄酒泼在梅林脸上,梅林吓得脸色惨白,一个跟头钻到了桌子底下。
吧女失手迁怒于张杰,眼中射出凶光,恨不得将张杰生吞活剥一般,目标仍然存在,先解决目标要紧。既然亮出短刀,意图暴露,不用在遮遮掩掩,一脚踢向桌子,想将桌子踢翻,继续刺杀藏在桌底的梅林。
却发现桌子象块石头一样沉重,张杰的双手硬压在桌子上,桌子此时成了保护梅林的一个重要屏障,如果要保护梅林,先要避免桌子被掀翻。
不仅是眼前的吧女,整个酒吧里总共有七八个人,都发出浓浓的杀气,包括吧女的丈夫,酒吧里的客人,显然他们都是一伙的,从衣服里,袖子里抽出大小不一兵刃,雪亮的刀光在昏暗的酒吧里似闪电般耀眼。
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梅林是好酒的人,长途跋涉肯定要喝杯酒,小镇上唯一的酒吧,被买了下来,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梅林,一项天大的阴谋将无声无息的展开,就要切下梅林的人头,却遇到了一个东方面孔的骑士。
既然张杰扯了进来,也就成了杀手的目标,张杰的武器,盔甲,都放在了马上,包括那柄沉重的宽刃剑,一个赤手空拳的骑士就象没牙的老虎并不可怕。
四名杀手向张杰的后背冲了过去,每个人都身手敏捷,比起一刀流的刺客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杰恨杀手出手歹毒,心底升起一道杀气。
张杰手里没有兵器,用脚一勾脚下的椅子,迅速转身,向身后砸去,砸在一名刺客的脑袋上,碎裂的木头刺入了刺客的大脑,鲜血流了一地。
张杰一掌拍中刺向胸口的长剑,云絮真力似千涛拍岸,顺着长剑倒卷而上,震得对方手指发麻,握不住长剑,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杰欺身而上,一拳海底捞月,从下向上,重重击在对方下巴上,就听见对方骨骼碎裂的声音,人飞象皮球一样飞了出去,砸碎了桌椅。
踢飞掉地的长剑,长剑如腾空长龙,穿透了一名刺客胸膛,将其钉在酒吧的木头柱上。
而第四个杀手,拿刀的手被张杰托住,顺着攻击的方向一推一送,杀手整个人刹不住冲势,飞了起来,张杰的手轻轻地在对方胸口一点,把杀手推进了吧台,砸得身后酒柜四分五裂。
别看漫不经心的一点,看不见的真力,狂风涌浪般从气穴顶入经脉,震得五脏六腑粉碎,嘴角流血。
装酒鬼的杀手,吧女,吧女的丈夫,脸都绿了,不相信一个不起眼的赤手空拳的骑士,挥挥手就将几个得力手下全杀了,看到四个手下倒在血泊,分明活不成了,才不得不相信。
三个人舍弃了梅林,攻向张杰,他们的目标已换成了张杰,就算活不干了,也要把杀伙伴的人千刀万剐。
可惜,张杰没有给他们机会,紫色天云剑自掌心飞出,自酒吧中气舞旋转,紫气弥漫,剑光耀眼。
酒吧恢复了安静,吧女三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那道美丽的剑光居然是死神的召唤,脖子渗出浅浅的血痕,气管已被切断。
梅林从桌底钻出,惊讶地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神色怪异地向张杰道谢,掩不住一丝心慌,匆匆地退出了酒吧,传来了激烈的马嘶声,策马狂奔而去。
张杰不理解梅林为什么匆匆而别,无意瞧见桌子底下,掉了一张信封,估计是梅林刚才藏在桌下,躲避杀手时落下的,这个丢三落四的魔法师。
信封原来被火红的朱漆封印,而此时刻,朱漆已破,露出里面信纸的一角。
是哪个女人写给梅林的情书?张杰好奇地展开了信纸,粗略瞥了几眼,泛黄的信纸,居然是尤瑟英格兰王亲笔信,上面盖着尤瑟的印章。
原来亚瑟是他的私生子,这份信则是证明亚瑟王室血统的信件,有了它,亚瑟有机会成为英格兰王。
张杰想把信还给梅林,而梅林已不知去向。
张杰追出酒吧,向看马的伙计打听梅林的去处。
看马的伙计已从酒吧门缝里看到张杰杀人的过程,吓得两腿直住哆嗦,支支唔唔,语无伦次,几句话,比划了半天,张杰愣是没听懂,******英格兰方言跟美语有太多不同。
张杰从伙计的脑波中知晓,梅林急匆匆地,骑着马向南边奔去了,那个方向去伦敦,很可能梅林没有发现信件丢失了,仍然想尽快把信送到亚瑟手里。
当梅林发现有杀手行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凶险,来不及与张杰解释,狂奔而去。
张杰从忐忑不安的伙计手里拉过马,向梅林的方向追了下去。
追出小镇,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不知道梅林走的哪条路,中世纪的时候,可不像现在,找个人问路就好了,张杰停马等上半天,也没见有人路过,只好随便沿着一条看起来稍宽大点的路追去,心想去伦敦应该是条大路。
罗马人将巴掌大的伦敦建成了一个大城市,但罗马帝国崩溃,罗马人撒离后,伦敦已经开始衰落。
张杰的追风,追了近一天,天色渐暗,也没有看到梅林,连路人的影子都没有,不知道这条路走得是对是错,急得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一个人问路。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张杰终于看到了前面有马不紧不慢地奔驰着,骑马的人身材娇小,一件黑色面纱遮挡着风沙,一头金色秀风随风飘扬,是位女士,手里还握着一柄法杖,与梅林的法杖大小相仿,只是杖头雕刻成了骷髅头,看上去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