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吻
中午时分,从外面涌进来的人已经让这里客满为患了,很多食物准备得较少的已经收店到外面去采购新鲜的材料,准备更多明天需要的食材。
何奶奶的粥因为都是昨天做好的,而且按照葙子的建议多做了几大锅。现在即使是人多,但两老仍然可以一边看店一边照料孙子。
葙子看在某男深度自闭的分上,原谅了他。并且不断暗示自己初吻被一个上等货色的人拿了还算不错。
谢葙子小朋友之后整天只要负责带着这条漂亮的竹竿四处走走就好,看看有没有人来认领这个大小孩。
就这样一天下来,无辜大小孩应该是被随从抛弃了,整天没有一个是认识他的人,葙子又不好意思赶他走,毕竟他可能到半路就被人拐了也说不定。
葙子觉得自己并不讨厌他,还有一点点的喜欢他,现在想要看到这样乖巧附带还算帅的男人已经很少了,简单来说,这位高高的“小朋友”激起了葙子的保护欲。
晚上安排他住在财夫家里,还好他们推说不用付钱,不然葙子就真的成了倒贴的女人了。
哎,谁叫她母爱泛滥,活该。
不过葙子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占财夫家的便宜,晚上特意做了披萨给他们做宵夜。财夫居然跑到隔壁向小山炫耀,结果小山缠着葙子恶心的撒娇要吃。
葙子哪里理他,最终回去扇风睡觉。
小山不甘心转移目标对着今天带来的大客人狗腿巴结,良心建议他明天一定要住自己家,结果说了半天,冰冰大山一句话也没有说,小山觉得累了一天,还是回家睡觉了。
……
“小葙,妈妈要跟爸爸走了,记得要帮妈妈照顾好妈妈的孩子。妈妈欠他太多了。”
“我怎样才能找到你?”葙子焦急问,唤住美妇人离去的速度。
“你找到就找啊,反正你没有一次可以赢得了你爸的。”这次还是你老爸带我躲起来滴。温婉的美妇人含笑眨了下眼,美艳的面荣透露出青春的活力。
“这次你爸爸要带我去你找不到的地方哦,他说终于没有烦人的丫头打扰我们了。”
因为有好几次葙子无意中看到他们做儿童不宜的事情,但是这怎么可以怪她啊,那时刚好放学回家,谁叫他们不论场地烧起来。客厅,厨房,书房都有他们年轻的“罪证”。
“可怜的孩子,你注定一辈子都赢不了你老爸了,哎,我可怜的孩子啊!”
没错,这样声情并茂说着话的就是我们葙子的养母。
她两只纤弱的小手轻按脑袋两侧,哀怨的语气让我们都在同情葙子同学的可怜遭遇,如果她没有故意把笑眯起来的星眸亮出来的说。
“我不一定会帮你照顾你的孩子啊。”葙子低声喃喃,“何况也不知道在那里找他(她)。”
美妇人听到后更加愉悦:“你会遇到他的,而且我们了解你,你会保护好他。”
本来还要问什么的,但是不知道美妇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葙子吓得醒过来了。
葙子很疑惑,最后妈妈说了什么?因为突然醒过来而忘了。算了,反正都是梦一场。
第二天,葙子早早起床帮何奶奶开店,本来很早的人比较少,但是她太低估群众效应了。经过昨天那些人回去宣传后,现在天才刚亮,这里的人就很多了。
葙子很无聊找到同样刚起的“小朋友”,招呼他一同混吃的去了。
才刚混完早餐,无视太阳的猛烈,人如潮水帮不断涌进,很多店都差不多材料不够,葙子指挥宣传导游组的停止宣传,直接回自己家帮忙出城买材料。
现在的效果远远比葙子想象中的夸张。
“葙子姑娘,你能帮我到城里买5斤香料吗?小胡在闹别扭我现在走不开。”王大妈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对着葙子说。
“没问题。”葙子立刻精神抖擞地拉着欧阳慕光走。
她来到这里都没有到过城里,今天终于被她给逮到机会了,心情愉悦啊愉悦。
“喂,你要给我带路哦,我不会走。”就算知道这个吝啬的男人不会施舍一个字给她,她仍然很高兴可以见识古代的羊城。
“欧阳慕光。”声音有点虚弱但好像带着不高兴,低沉的有点缥缈的味道。是一把很有磁性的声音。
葙子惊讶转身用大眼睛看着某男,但人家才不管她的眼睛里承载多少感动,感动终于听到某男的声音了,那个有点腼腆,有点低沉却很有磁性的声音。
“偶滴神啊,你终于说话了,我本来有打算骗你到城里,买包毒药直接毒哑你,让你成为真正的哑巴咧。”
“……”欧阳慕光没有说话,但是葙子就是感受到他眼底有一丝笑意了。
“看来偶滴农药钱可以省回来了。”葙子根本是忘了自己身上除了王大妈的香料钱就没有多一毛了。
葙子发现某男一直低着头,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被葙子拉着的手。葙子随着他视线才看到自己手里的是什么。
“好吧,你走前面给我带路。”古代的传统礼教真的害死不少人。
葙子耸耸肩,放开手里那双冰凉的手。其实葙子很喜欢那双看似瘦弱却厚实冰凉的手。不过这样的大热天气他的手居然是冰凉的,哎,这不断提醒她,这是病人,病人不是医生的目标。
欧阳慕光走路真的很慢,一路上葙子都在后面打量着他。这个人看似营养不良,但是走了一半山路后,葙子就敢肯定,谁敢说他身体素质差,她压下后半辈子养老金买不相信。
此时的葙子已经喘得像老牛一样,走两步歇一歇,头发丝都已经在脸上形成一幅艺术画了,襟前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渗透了。但是前面的欧阳慕光仍然慢条斯理前行,明明是凹凸不平的山路,却被他走出平坦大道的感觉,最让人咬牙切齿的是,他在秋游一样的表情。
“亲爱的小光宝宝,我们坐下来歇歇吧。”葙子用捡来的树枝支撑着佝偻的身体,气喘吁吁的想睡下来。脑袋真的很晕啊。
前面的人仍然走啊走,没有听到,一步两步优雅地绕过树枝杂草向前走。
终于有人被气到了,“欧阳慕光,你站住。”
前面的身影仿佛被定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向后转,齐步走。”葙子大人直接发号施令
欧阳慕光转身看到葙子水淹大海的样子着实下了一跳,愣过之后举步向葙子走来。
葙子现在深深体会到农民伯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苦了。
葙子靠着一棵树坐下,伸手到前襟打算解下外衣,欧阳慕光适时捉住葙子的手,微微的别过脸,葙子看到欧阳慕光的耳根逐渐变成粉红。葙子很郁闷啊,再这样下去,被传统礼教毒害导致热死的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为了不让乖宝宝尴尬,葙子只好让自己闷在麻衣里面,不过欧阳慕光也要付出代价,谁叫他吃的都是她的好人缘骗来的。
葙子看着隔壁连一滴小汗都没有的人,问候了太阳的父母及很多有附带关系的亲属。多想把身边的人变成冰块啊。妈妈咪啊,身边的人突然变成两个了,不过,没关系,她只想借他的冰凉温度靠一靠,想着想着就把脸靠过去了。葙子除了感觉到那背部轻轻僵硬一下外,就不知道了。上帝啊,就让她歇一会吧。
“主子,这位姑娘晕倒了。”
葙子浑浑噩噩的想是谁晕倒了,不过这温润的声音像冰绿茶一样流过身体,让她不想去思考了,直接进入黑暗的无我境界。
当她逐渐清醒时觉得一身轻松,这让她很想学猫一样翻身打几个滚。但身下硬硬的床板告诉她,她现在不在家里。
一股她熟悉的中药味让她了解身在药房之类的地方。理清头绪后慢慢睁开眼睛,四周的光线让她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对上一双带有浅浅不安与焦虑的眸子。
葙子只觉得心头微痛,想要安慰他,喉咙却干涸得说不出话。
欧阳慕光起身出去带进一位相当漂亮的年轻男子进来,确切的说是拖进来的。
修长细白的手指一指,漂亮男子努了一下嘴便帮葙子检查。
葙子目不转睛的给眼前男子打分。
男子的头发随性地扎绑着,明明没有笑眼睛却会像月牙一样勾引人的星眸。跟欧阳慕光一样高,但更加健硕的身材让无数的人倾心。简直就是跟葙子老爸一样是妖孽,这人身上发出的是平易近人的气息。
只不过他……太假了。
男子一边号脉一边认真打量着葙子,直到发现身后有股幽怨的杀气才收回视线。
“公子,姑娘已经没事了,虽然是子时,我也被紧张兮兮的您折磨了一天,但是有什么需要得尽管吩咐小的就行了。小的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明明很客气的话,但听在耳里就变成了“人已经没事了,我可以去睡觉了吧。”那“您”、“小的”说得何等不愿意啊。
“没你的事了。”欧阳慕光依然用平板的语气说话,隐隐中尊贵的气息绕转在身上。
妖孽大夫出去后,欧阳慕光立在窗前落寞的看着月亮,身材颀长翩翩,此刻像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拒绝外界的亲近。
葙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气息好像已经感染到她了。想伸手拉近他,关心他,却不舍得破坏窗前这幅孤寂的画。不是有人说过嘛,有人在赏如画之景,却不知自己也变成了景。
不知这样呆了多久,夏天的晚风还是很凉爽的,葙子再次昏昏欲睡的眯起眼睛。脑袋里乱哄哄的想着很多事,大妈的香料怎么办,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爸妈,漂亮大夫身后有着怎样的故事,欧阳慕光经历了什么……
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睡得很不安稳,直到一双冰凉粗糙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她才真正进入无梦的睡眠。
……
第二天,葙子很早就睡醒了,但是四周都已经没有人,作过简单的整理之后便溜出房。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昨天中午晚上都没有吃东西,现在的肚子不断在抗议。
这时,隔壁的一扇门刚好打开,看样子妖孽大夫也准备好出门了,葙子很高兴地向他走去。妖孽大夫一看到葙子笑嘻嘻的走过来,本能反应立刻关门,不过一双魔手已经按住了门,没有关成。
“姑娘早啊。”妖孽大夫见门关不了,聪明的选择勇敢面对。
“公子早,请问公子,(您)刚刚是要避开我吗?”葙子明知故问,摆明要跟他杠上。
“呵呵,姑娘说笑了,你是公子的贵客,在下此敢。”意思明显,如果你不是公子的客人,早赶你走了。
葙子哪里会听不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排斥自己,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葙子也坚信自己还没有那种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魅力,更没有得罪过这个朝代的人,他的排斥很没有道理啊。
“姑娘用过早饍?”笑面虎聪明地转移话题以此掩饰自己刚才的无礼行为。
葙子心里暗暗高兴,妖孽大夫看着葙子差不多咧到耳朵的笑容暗叫不妙,刚打算借机走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啊,我们一起去吃吧。”葙子身上真的只有帮大妈买香料的钱,所以她现在要找一个饭主。
做了一个请的标准姿势,妖孽大夫就失去抗议的本钱。这年头,当大夫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