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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愤怒的乡村(14)

华生的心里一样地充满了恐惧和悲伤,他亲眼看着他的侄儿死去,他又亲手把他埋葬,他亲自侍候他的阿哥,小心地照顾着他的嫂子和侄儿女,又不时去安慰阿波哥,去探望菊香。他晚上几乎合不上眼睛,一会儿葛生哥要起床了,一会儿葛生嫂低低地哭泣了起来,一会侄儿女醒来了。等到大家稍稍安静了一点,他才合上眼睛,就忽然清醒过来,记起了菊香。

“我……我这次逃不脱了……”菊香曾经呜咽地对他说过,她也已经患了这可怕的病。“我好命苦呵,华生……”

她几乎只剩着几根骨头了,华生的心像刀割似的痛,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只是忙碌地给她找医生,送药方,她的父亲到现在仍然很不关心她。他死了儿子,简直疯狂了,天天喝得醉醺醺的。

“完了,完了,……”葛生哥清醒的时候,叹息着说,随后又很快的昏昏睡去了。他瘦得那样的可怕,仿佛饿了一个两个月似的。

葛生嫂几乎认不出来了,蓬乱地披着头发,穿着一身满是尿迹的衣服,拖着鞋带,用眼泪代替了她平时卿卿哝哝的话。

傅家桥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城里,第四天便来了一个医生和两个看护,要给村里的人治病,但大家都不大相信西医,尤其是打针开刀。

“那靠不住,靠不住,”他们这样说,“动不动打针剖肚皮。从前有人死过……”

但华生却有点相信西医,他眼见着中医和单方全失了效力,也就劝人家听西医医治。年青的人多和华生一致,首先给医生打了防疫针。阿波哥因为恨了中医医不活自己的妻子,也就给西医宣传起来,其中宣传得最用力的,却是阿波哥隔壁的秋琴,她几乎是第一个人请医生打防疫针,她又说服了她的七十五岁的祖母。随后她穿着一件消毒的衣服,戴着口罩,陪着医生和看护,家家户户的去劝说。她是很能说话的。

“听我的话,阿婶,阿嫂,”她劝这个劝那个,“让这位医生打针,吃这位医生的药。我敢担保你们没有病的不会生病,生了病的很快好起来。我看过许多书报,只有西医才能医好这种病的,我没有病,但是我首先请他打了针了,你们不信,把手臂给你们看,”她说着很快的卷起了袖子,“你们看,这贴着橡皮膏的地方就是打过针的,一点点也不痛,很像是蚊子咬了一口那样,但是没有蚊子那样咬过后又痛又痒,他给我用火酒抹了一会就好了。现在这里有点肿,那是一两天就会退的。

这比神药还灵,所以我敢跑到你们这里来,我的祖母也给打过针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她……”

她说的那样清楚仔细,比医生还婉转,于是村里人陆续地依从了。

同时,华生也已说服了他的阿哥和嫂嫂连他的侄儿女也打了针。菊香是不用说的,最相信华生的话,随后他又带着几个年青人和秋琴一起去到各处宣传劝解。

过了两天,疫势果然渐渐减轻了,患病的人渐渐好起来,新的病人也少了,傅家桥又渐渐趋向安静。

“华生救了我的命了,”葛生哥觉得自己得了救,便不时感激地说。“我总以为没有办法的,唉,唉……这真是天灾,真是天灾……可见老天爷是有眼的,他饶恕了好人……”

“孩子呢?孩子犯了什么罪呀?……”葛生嫂听着不服了,她一面流着泪,一面看着葛生哥好了起来,也就心安了一点,又恢复了她平日的脾气。“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懂得什么好事坏事,也把他收拾了去……”

“那是气数呵,”葛生哥叹息着说,“命里注定了的,自然逃不脱……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但他虽然这样劝慰着葛生嫂,也就禁不住伤了心,眼泪汪汪起来。

华生心里有话想说,但见到葛生哥这种情形,也就默然走了开去。随后他到街上看了一次菊香,心中宽舒下来,就站在桥头上站了一会。

桥的北边,河东住屋尽头的高坡上,那块坡地,现在摆满了棺材了,草夹的,砖盖的,也有裸露的,横一个,直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每一个棺材旁插着一支绿色的连枝叶的竹子,上面挂着零乱的白纸的旗幡,表示出都是新近死去的。

华生不觉起了一阵恐怖,又起了一阵凄凉。

在那边,在那些棺材里,躺着的尽是他的熟人,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的名字、相貌、行动、声音和历史,几天前,他们都是好好的,各人辛辛苦苦的做着活,各人都为自己的未来、子孙的未来打算着,争着气,忍着苦,但现在却都默默无声的躺下了,过去的欢乐、悲苦、志气、目的,也完全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到现在只留下了一口薄薄的棺材。大的灾难一来,他们好像秋天的树叶,纷纷落下了。而过了不久,他们的名字、相貌、行动、声音、甚至那一堆的棺材也都将被人忘却,被岁月所消灭,正如落到地下后的树叶不久就埋没了一样……华生不觉凄凉地缩回了眼光,望着近边的河道和两岸。过去几天里,他不相信他的眼光没有注意过河道河岸,但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它们的情状,现在,他可第一次看清楚了它变得什么样子:

河已掏过了,工人们好像离开傅家桥已有两三天,看不出河道掏深了好多,只看见河底的土换了一种新的,颇为光滑,仿佛有谁用刨刨过一样。两岸上堆着一些松散的泥土。而且靠近着岸边,甚至有些已经崩塌到了河滩上。

华生转过身来望着桥南的河道和两岸,一切都和桥北的一样,他走下河底,朝南走回家去。

现在他又开始注意到了河底井边的吸水的人,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忙碌,拥挤,但也还前前后后一担一担的连络着。许多人许多人穿着白鞋,手腕上套着麻绳或棉纱的圈子,那显然是死了长辈的亲人,有些人憔悴而且苍白,不是生过轻度的病,就是有过过度的悲伤或恐怖的。

他们没有一点笑脸,看见华生只是静默地点点头,华生慢慢的走着,也不和他们说什么。他感觉到了无限的凄凉,几天不到这河道来,仿佛隔了十年五年似的,全变了样子。几天以前,这里主宰着笑声话声,现在静寂着。几天以前,在这里走着许多人,现在躺在棺材里了。而河道,它也变了样,它在他的不知不觉中已经经人家掏起了一点土,一条条的裂缝给填塞了,变得很光滑。

但越往东南走,河道的底却越多旧的痕迹来,岸上的土也少了起来。

“这一定是连那些工人也吃了惊,马马虎虎完了工的,”他想,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但同时他忽然听见了汲水的人的切切的语声:

“嘘!闭嘴……他来了……”

“唉,唉……”

华生呀地呆住了。他看见他们的脸上露着惊惧的神情,仿佛有着什么不幸的事情对他保守着秘密似的。他禁不住突突地心跳起来。

“什么事情呀?……”过一会,他问。

大家摇一摇头说:

“你好,华生……”

他看出他们像在抑制着一种情感,愈加疑惑起来,用眼光盯住了他们说:

“我明明听见你们在讲什么,看见我来了,停了下来的。”

“我们在讲掏河的事情呢,华生。”一个中年的人说。

“掏得怎么样?大家满意吗?”

“唉,还说它做什么,我们没死掉才算好运气了……”

“那自然,”华生说。“我想掏河的人一定也怕起来,所以马马虎虎的混过去了。”

“一点也不错,他们简直没有上过岸,就从这河底走过去的。这种年头,我们还是原谅人家一些吧。坏人总会天罚的,华生,我们且把肚量放大些……”

“你的话也不错。”华生说着走了。

但是走不到几步,他忽然觉察出了一种异样:后面的人又围在一起谈话了,声音很轻,听不见什么,前面汲水的人也在咕噜着什么;他们都在别几个井边,没在他的井边汲水。

他好奇地往他井边走了去。

“不得了……不得了……”他听见有人在这样说。

“呵呀……”他突然惊诧地叫着站住了。

他那个最深的井已经给谁填满了土,高高的,和河道一样平。

华生的眉毛渐渐倒竖了起来,愤怒压住了他的心口,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回转头来,他的身边站满了惊慌的汲水的人。

“华生!”有人叫着。

“什么?”他窒息地问。

“等上二天……”

“什么?……”

“我们这些井里还有水可汲……”别一个插入说。

“唔……”

“我们相信就要下雨了……”另一个人说。

“哦……”

“你看,你看,太阳的光已经淡了,那里有了晕,明后天就要下雨了……大家忍耐一些时候吧……”

“谁把那井填塞的?……”

“三天不下雨,我们把那个坏蛋吊起来。”

“谁填的,你们说来!”

“你不要生气,不要问了,暂时放过他,那坏蛋,天诛地灭,他也不会好死的……你现在放大肚量……”

“不错,华生,他不会好死的,”别一个劝着说。“现在这里元气未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在别的井里还有水……”

“三天不下雨,我们把他吊起来!”

“我们现在咬着牙齿等待着将来报复……”

“将来报复……”

“记在心里……”

“等待着……”

“等待着……”

华生看大家都是这种主张,也就依从了。

“好,就耐心等待着!”他说着苦笑了一下,回家了。

但他的心里依然是那样的愤怒,恨不得立刻把那个填的人捉来,一斧头砍死了他。

“我费了多少工夫!我费了多少工夫!……”他蹬着脚叫着说。“再不下雨,井水一个一个都要干了……”

他吃不下饭,也睡不熟。他推想着那个填井的人一定就是上次丢死狗的人,也一定和他有仇恨的人。

“但这井水是大家都可以汲的,害大家做什么呀?……”

“他管什么大家不大家!’噶生嫂叫着说。“他管自己就够了!现在谁不是这样!只有你们两兄弟这样傻,自己管不了,还去管人家!……”

“好人自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的……”葛生哥劝慰着他们说。

当天夜里,华生正在床上气愤地躺着的时候,他听见外面起了风了。

呼……呼……呼……它吹得那样猛烈,连窗纸也嘘嘘地叫了起来。

随后像飞沙走石似的大滴的雨点淅沥淅沥地响了。

“雨。……雨,……”他叫着。

“雨!……雨!……”葛生嫂在隔壁应着。

“老天爷开了眼了……”葛生哥欢喜得提高了声音。

随后风声渐渐小了,雨声仍继续不断的响着。

整个的村庄都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到处都听见开门声,欢呼声:

“雨,……雨,……”

到处有人和着:

“雨!……雨!……”

一二

雨接连下了三天。河水满了。稻田里的水早已太多,淙淙泊泊地从岸上涌下河里。整个的傅家桥又复活起来,没有一个人的心里不充满了欢乐。许久没有看见的船只又纷纷出现在河面。稻田里三三两两的来往着农人。

葛生哥已经起了床。他仿佛老了一二十年。瘦得可怕,苍白得可怕,眼窝深深地陷在眉棱下,望过去只看见凸出的颧骨和鼻子和尖削的下巴,倘使揭去了面上的皱折的皮,底下露出来的怕就是一个完全的骷髅了。他没有一点气力,走起路来踉跄的利害。他看见天晴了,便默默地走到门边,勉强地背了一个锄头,要走出门外去。葛生嫂立刻着了急,拖住他。

“你做什么呀?”她叫着说,“这样的身体!”

“去关沟,”葛生哥无力地回答着。

“阿弟老早去了。”

“去看看关得好不好。”

“你糊涂了,你阿弟连关沟也不晓得了吗?”

“就让我看看稻,会活不会活……”

“会活不会活,看不看都是一样的!”

“看过才放心,”他说着推开葛生嫂,走了。

“路滑呀!你这样的身体!”葛生嫂皱着眉头,说。

“走惯了的,你放心……看会活不会活……”

葛生嫂知道固执不过他,只得叹了一口气,跟到屋前空地上望着。

“快点回来呀,湿气重哩!”

她看见葛生哥点点头,缓慢地踉跄地走上了小路。随后他又像失了重心似的晃摇着身子,稍稍停了一停脚步,把肩上的锄头放下来当做了手杖,一步一按地向田边走了去。她看见华生正在那边和人谈话,便大声地叫了起来:

“华生!华生!”

华生没听见,仍指手划脚地说着话。

她焦急地望了一会,直至葛生哥走近了华生那边,看见华生走过去扶住了他,她才放了心,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我看你再休养几天吧,阿哥。这样的身体……”华生忧郁地说。

“不要紧,”葛生哥回答说,喘着气,额上流着汗。

“你真关心呵,弥陀佛!”说话的是阿曼叔,瘦子阿方的父亲,六十几岁了,比阿方还瘦。

“那里的话,阿曼叔。”葛生哥支着锄头,说。“我们的心血全在这田里,怎能不关心。你看你这样老了,也还要出来呢,何况我这样年纪……”

“你说得是,弥陀佛,我们的心血全在这田里,唉!……”阿曼叔说着摇起头来,战栗着两唇,显得很颓唐的模样。“阿方的心血也全在这田里,可是,他年纪轻轻,比我先走了,无兄无弟,弄得我今天不得不出来……”

“但愿你加寿了,阿曼叔……”

“加什么寿呵,弥陀佛,我这样年纪早该走了,愈活愈苦的。老天爷真不公平,我儿子犯了什么罪啊……”

“可不是犯了什么罪呵,连我那第二个儿子也收了去……唉,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懂得,真好玩……”葛生哥说着,眼眶里有点润湿起来了。

“过去了,还想他做什么!”华生插了进来。“你看,稻活了!”

葛生哥这才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稻田里。

稻果然活了,抬起了头,挺直了茎叶,湿漉漉的像在流着眼泪,像在回忆着几天陷入在奄奄一息的绝望中的情景。

“怕不到一半呵……你们看,这些没有希望了。”葛生哥说着,指着许多完全枯萎了的稻。

“有几成也算够了,弥陀佛,”阿曼叔劝慰着葛生哥也像劝慰着自己似的说。

“可不是,譬如一成也没有,譬如我们也遭了……”葛生哥忽然把话停住了。

他想竭力推开那袭来的阴影。“看呵,这些活着的稻不晓得多么喜欢呵,只可惜不会说话……华生,你把水沟全关紧了吧?”

“全关紧了。”

“看看有没有漏洞?”

“没有。”

“再看一遍也好,小心为是。”葛生哥对阿曼叔点了点头,往岸边巡视了去。

华生在后面跟着。

“这样很好,华生。正是一点也不能让它有漏洞。你原来是很聪明的。做人和这水沟一样,不能有一个漏洞。倘使这水沟没关得好,只要有一个指头大的漏洞,过了一夜这块田里的水都干了。所以大事要当心,小事也要当心。我们的父亲是最谨慎小心的,他常常对我说:‘差以毫厘,失之千里’,做人要是有了一个小漏洞,也就会间下大祸,一生吃苦的……”葛生哥停住脚,休息了一会,随后又转过身来对着华生叹息似的说:“我这次算逃脱了,华生,但是我精力太不济,还不晓得能拖延多少时候……你很能干,又年轻,只有希望你了,我已经不中用……唉,我心里很不安,到现在没有给你成大事,不是我不关心,实在是东家的租太重,负的债又拔不清,但是我现在打定主意,不再拖延了,我要赶快给你成了大事……迟早在明年二月月底初。我们家里的帮手太少了,以后怕要你独自支撑起来,你阿嫂也不大能干,弟媳妇应该是个又能干又有德性的。哎,你那时真快活!……”

葛生哥忽然微笑了一下,同时额角上挂着汗珠,筋络绽了起来,显得非常疲乏的样子,紧紧地靠着锄柄。

华生扶住他的手臂,感动得眼眶润湿起来。他心中又凄凉又羞惭又感激,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许久,他才回答说:

“你还要多休息几天,阿哥,田里的事情,我会管的……”

随后,他就扶着葛生哥慢慢走回了家里,葛生哥的身体真的太差了,华生从来没看见过他这样的疲乏。他扶着他的手臂,两脚还是放不平稳,把整个的重量落在阿弟的手臂上,仿佛就要倒下去似的。华生很明白他的脾气,只要他有一分精神,一分气力,他也要挣扎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肯依靠别人。现在明明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所以说出那样的一场话来,好像还在恐惧着活不到明年二月的模样。

华生不觉起了一阵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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