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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膨胀不是成长

不能只看见年龄的增长,看不见成长的痕迹。

我曾经把一些透着灵气的只言片语拓展成很长的诗,诗意却荡然无存,这大概是被平庸的文字所冲淡、淹没。

我曾经和一个女孩在瞬间的对视中看到过那种很珍贵的火花,却在共同奔向那个美好传说的途中看清了对方的庸俗、冷漠。

这种急于抓住什么,却把它抓破的尴尬使我得到某种启示,我发现自己闹了一个天大的误会,把成长简单地理解成膨胀。

成长是需要滋补的,但不幸的是我们总忍不住吸收那些与生命无关或难以消化的成分,而造成生长的负担,这就叫膨胀。

成长是需要空间的,只是生命里有限的东西太多,很多东西我们不知不觉地就发挥到了尽头,膨胀的悲哀也就在这里。

我不能从概念上叙述什么是膨胀,什么又是真正意义的成长,但我知道,它们之间是有着深刻差异的,绝对不仅仅是量变和质变的关系。

真正意义的成长,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拔苗助长。

真正意义的成长,是沿着生命的方向自由自在地延伸、舒展,如果为了走捷径而把长青藤绷得笔直,恰恰是对生命的歪曲。

我曾经以为,事想得越多越好,话说得越多越好,活儿干得越多越好,拥有的东西越多越好,却不知油多也会坏菜。

当我忙碌为理想添砖加瓦,又痛苦地看着理想倒塌时,当我的头脑丰富得像那个大书橱,却发不出一声由衷而轻快的慨叹时,我才真正领教一些膨胀的危害,这种膨胀叫恶性膨胀。

听人说过“活着真累”,自己也这样说过。其实活着本来是很轻松的,只是我们太喜欢做那些轰轰烈烈的多余动作,仅仅为了证明自己的青春很壮烈。

是的,充满欲望的我活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是不可能不膨胀的。

值得庆幸的是膨胀可以让幼稚和拙劣的裂缝暴露得更清楚,只要不导致破裂。

我的将来是膨胀还是成长?是浮在高空而破裂的气球的碎片,还是挺拔在地面的小白杨?

一个人的精力和才智是极其有限的。面面俱到者,终将一事无成。

我十分了解那些见异思迁的人。他们一会儿觉得“我能成为一名伟大的音乐家”;一会儿又认为“办企业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一会儿又说“我若涉足政界,准能一举成功”。请相信,这类人终将只是业余的音乐爱好者、破产的工厂主和失败的政客。拿破仑曾说:“战争的艺术就是在某一点上集中最大优势兵力。”生活的艺术则是选择一个进攻的突破点,全力以赴地进行冲击。职业的选择不能听任自然,初出茅庐的我们应该扪心自问:“我干什么合适,我具备什么能力?”如果力所不及,强求也是徒劳。如果你是个大胆又果敢的人,与其让你去坐办公室,倒不如让你去当飞行员。而选择一旦做出,除非发生错误或严重意外,你万万不可反悔。

在已确定的职业范围内,仍有必要做进一步的选择。哪一位作家也不可能各种小说全写,哪一位官员也不可能改革一切,哪一位旅行家也不可能走遍天涯海角。你还得绝对顺从天意,摆脱权力欲。给你一点必要的选择时间,但是有限。军人在充分考虑了一道命令的后果之后,他们习惯于在讨论中一语定夺:“执行!”请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你的自我讨论吧。“明年我干什么?准备这门考试,还是那门?是去国外深造,还是进这家工厂?”对这些问题,反复考虑是自然的,但是为自己限定一定的时间也是必要的。时间一过,就应当做出决定。“执行”的决定已做出,后悔是没用的,因为,世上的事情总是在千变万化。

为了保证忠实地执行自己做出的决定,经常制定既能体现长远规划,又能显示近期目标的工作计划是有益的。几个月之后,几年之后,再回头看看当初的计划,我们会对自己的能力和素质产生信心。但是,在计划内众多的项目中,分清轻重缓急十分必要。在这方面,应该倾注全部的心血,全心全意干你该干的事。让你的思想和行动都朝着一个目标努力。当你达到目的的时候,你就可以回顾一下以往的足迹,察看一番走过的弯路,只要事业未就,必须勇往直前。

对于什么都感兴趣的人是讨人喜欢的。但是干事业,你只能在一定的时间内,专心致志于一个目标。

在荷兰的一个小镇上,有一位年轻的看门人,也许是因为工作太轻闲,为了打发时间,他选择了打磨镜片这个细致的活儿作为自己的业余爱好。就这样,他看门60多年了,也把那神秘的镜片打磨了60多年。功夫不负苦心人,凭着自己研磨的镜片,这位看门人看到了当时人们尚未知晓的另一个广阔世界——微生物世界。此后,他声名远播,只有初中文化的他,被巴黎科学院授予院士头衔,连英国女王都到小镇来拜会他。

这位一生磨一镜的看门人就是曾活到90高龄的荷兰科学家万·列文虎克。

列文虎克的成功给世人启示了这样一条闪光的人生理念:一生干好一件事。宇宙无涯,人生有限,每个人都应当把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精力集中起来,做一件应当做、可能做的实实在在的事情。目标确定之后,必须凝聚起自己的全部心力、体力。心无旁鹜,坚守初衷,直到成功。哥伦布出生人死年复一年地在汪洋上漂泊探险,发现了摆在那儿无人问津的美洲大陆;袁隆平沿着田埂从满头青丝一直走到白发萧萧,他孜孜以求的除了杂交水稻还是杂交水稻。其实,这世上能够一生干好一件事的普通人万万千千,他们凭着自己的执著为这个世界添砖加瓦,这个世界才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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