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适当地独处,对我们的人生,不但没有坏处,而且对于涵养一个人的沉思气质和培养一个人独立思考的能力、习惯,都有很大的好处。
人是社会的人,需要在一定的社会里才能健康成长。但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婴幼儿是很喜欢一个人玩耍的,即使有家长或别的孩子在场,他也很少顾及。这或许是孩子在母体中独处的一种记忆吧!老人不喜欢孤独,但却喜欢独处。在生命的起点和终点,我们都表现出一种生命原本的色彩。这不能不说是个很有趣的现象。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孤独感。大凡有孤独感的人,思想感情多为较深沉者。因为他们有独特的见解和独特的个性,不为当时社会和同时代人所容,在任何场合下他们都有与众不同的表现,故内心常有种难以排遣的孤独。而其巾的一一些人,会让自己陶醉在科学、艺术和哲学创作中,他们能够感到实实在在的平安和满足。比如司汤达活着时,声名并不显赫,但他预言要等到1880年左右才会有人欣赏他:贝多芬的许多作品更具有超越时空的性质,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几部钢琴奏鸣曲是为未来世纪的听众而刨作的。少数天才人物,包括伟大政治家的身上,孤独感几乎是一种不治之症,这种孤独感伴随着一种惆怅和忧郁。企图抗衡和摆脱这种孤独感,便成了人类从事文化创造的一种最顽强的定力。如,凡·高作画,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他之所以要拼着一条性命去画,仅仅是为了排遣内心深处一种说不太清的孤独感。
爱因斯坦的一生也患有孤独症。在《我的世界观》一·文中,他坦率’
地做了自我解剖:“我对社会正义和社会责任的强烈感觉,同我显然的对别人和社会直接接触的淡漠,两者总是形成古怪的对照。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旅客’,我未曾全心全意地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接近的亲人;在所有这些关系面前,我总是感觉到有一定距离并且需要保持孤独,而这种感受正与年俱增。”爱因斯坦终生对物理学、艺术和哲学的真挚的爱,全然是企图对这种孤独感的永恒摆脱和最勇敢的回击。
看来,适当的孤独是有好处的。我之所以说“适当的孤独”,为的是和诸如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以及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抛出人群的茕茕孑立的孤独相区别,后一种孤独对人生只有坏处绝无益处。
“适当的孤独”,是人生某种独特价值的秘密阵地,是容纳难以摆脱的情感的舞台。这种孤独,在繁琐的世界中寻找简练,在闹市中寻找静区,在世俗的冲击中寻找脱俗,在违心的随俗中寻找自洁,在不平的人生遭际中寻找平静。可以说,适当的孤独是我们人生的一种修炼。
适当的孤独,不是陷入某种所谓的境界中而无力自拔,无力自拔不是一种人生境界,而是对人类理性的弃绝,对“红尘”的厌恶。适当的孤独,是对人生爱极的表现,是推动人类文明、修炼我们人生的一种内驱力。
试想一下,在劳碌了一段时间后,避开纷杂的人事,在某个安静祥和的环境中,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什么都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不想说的话不说,不想做的事不做,不想见的人不见;没有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只有一个人的世界。这,是不是一种境界?
当然,你不会忘记,你“适当的孤独”并不是目的,不是为了远离人间,恰恰相反,适当的孤独是为了更好地同世间的人同歌共舞,是为了在人间更高的腾飞。
每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候。要学会忍受孤独,这样才会成熟起来。不要因为寂寞而乱了方寸,而去做无聊无益的事情,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做事失败可以重来,做人失败却不能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