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访人背景：
祁齐 北京某报社记者49岁
认识祁齐是在北京国际机场，当时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瘦瘦高高的个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我们在一次采访中又偶然相遇，喜欢写诗的他坦言，有一年有一天我的文章同他的散文诗发表在同一张报纸的同一个版面上，我感觉我们之间的确有缘。
以后相熟日久，我知道他离婚已经快10年了，有一个去年刚考上大学的儿子。不过，与他提起这件事，他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跟我相约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大家好好聊聊。
我知道他正在跟女朋友一起生活，婚姻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张纸头的事儿，因此，我认为他应该有资格谈再婚家庭的话题，更何况要不是感情生活屡遭波折，他应该早在再婚之列。
一个冬天的午后，我们相约在华北大酒店的咖啡厅，祁齐带来了他写的诗，也带来了他生命中的几个女人给他的回忆。
在我惊讶49岁的他对爱情还充满了渴盼与憧憬之时，他对我谈起了他的初恋。
我的初恋开始在16岁，那时我在部队大院里的孩子中间还是个人物。我身边有一帮孩子，他们既追随我又崇拜我，因为我不仅打架厉害，而且还特有心计，是那种特能沉住气的男孩，所以，我在我们住的那一带挺有名气的。
我是在一次游泳的时候认识了她，当时她穿一件白色的的游泳衣，扎一个很粗很长的辫子，我一眼就看中了她，然后，我的那帮小喽罗就上前去跟她搭讪，说我想认识认识她。
可是，她一听我的名字，理都不理，这让我很恼火，我打听到她的学校在哪儿。有一天，我谁也没叫自己就到学校门口去等她，结果，她成了我第一任女朋友。
后来，她下乡到内蒙，我当兵去了新疆，我们再见时已是17年以后，她倒是没有结婚，可我儿子已经两岁了，两个人相见除了对原来的日子有不尽遗憾，仿佛也无法再说些什么，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婚姻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从部队回来分到报社后，我的工作范围比原来广泛多了，接触的女性也多了起来。这时我正当男人的盛年，从外表到气质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我自己也感觉到仅仅拥有婚姻，生活像是少了什么。我开始把目光投向妻子以外的女性，刚开始目的并不明确，也许是想试试自己是否还有男人的魅力吧。
这时候学新闻专业大四即将毕业的小C来到我们报社实习，她只有21岁，人很开朗、活泼，她的到来给我的沉闷的办公室生涯带来了些许亮色。小C是个非常开放的北京女孩，在报社实习期间，每逢我有出去采访的任务，她一定会跟随在我的左右，她的年轻和才华都让我尤为欣赏。
那时，我每天起床上班最想见到的就是她，下班时迟迟不肯离开报社，总是因为她还没有走，在一个偶然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里，我知道了她对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我们开始有了工作之外的接触，可不知为什么这事儿很快就让我妻子知道了。
其实，我们仅仅是彼此比较欣赏而已，她还是个小女孩，我从来没有要与她超越一切的想法，与她的友谊是我黯淡的婚姻生活中的一点亮色，她对我的崇拜和迷恋让我感觉一种男人的自尊，而她的朝气与活泼也让我体会两性之间的那种愉悦，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但是，这种事儿在我妻子那里成了眼睛里揉不下的沙子。她先是找到了我的单位，后又找到了小C的父母。我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小C被盛怒的父母赶出家门哭着来找我的情景。
那天晚上我们俩第一次手牵着手坐在我的一个朋友家的地板上，就这样默默地坐了一夜。结果，天刚刚亮，我妻子就找上门来，面对我和她还有那位收留我们的朋友，我妻子平静地对我说：“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就这样39岁那年，我的第一次婚姻结束了，而小C也大学毕业分在了北京某报社，她成了我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我们的接触实际上从这时才开始进入了男欢女爱的境地。而我也打算如果再婚的话我要娶的肯定是小C。
那是一段我认为在我的人生里最愉快的日子，小C年轻，可爱，她的善解人意和落落大方都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们在一起除了年龄的差距，很多地方都是那么地和谐。她也跟我谈到了结婚，凭我的直觉我能够感受到她是真的想嫁给我。
可刚刚经历了一次婚姻失败的我，实在是对再重新组建家庭有些望而生畏，对于走进婚姻我有些犹豫，对小C真的跟我一起生活我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毕竟，她比我小那么多。
小C到报社上班以后，工作也忙起来，平时接触的人也挺多的，慢慢地我就发觉她的变化。虽然，我们之间的情感依旧是炽热的，但不知不觉便增加了一些很现实的味道。譬如她说她很喜欢复式结构的房子啦，希望以后我们约会不再挤公共汽车而是能开上自己的私家车啦，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快就可以实现的梦想，对她来说却显得尤为重要。有时候，我会责怪她：“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现实。”
可她会很不高兴地回答我，“我们就是很物质的一代嘛，风花雪月总不能当饭吃，没有物质基础，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我因为从小生长在军人家庭，对物质方面的东西从来是特别淡薄，对于金钱名利的追逐也远远没有那么高的欲望，这也许是我的事业与生活一直处于比较平淡的状态的原因。
对于小C来说，也许是清贫的知识分子家庭让她对改变生存状态有特别大的期望，也许是她正处在这个追逐物质的时代，所以，当她走出大学校园，开始真正地融入身边这个社会时，我的几首小诗，几段浪漫情怀便不再能够满足她了，我们的分歧首先从人生的价值观念开始了。
那时我所在的报社是众家企业相互青睐的经济类大报，我们做记者的想要挣外快是最简单的了，可由于小C对物质的渴望引发我内心很强的逆反心理，我不希望我的第二任妻子是个金钱的膜拜者，而她却渴望借婚姻过上花团锦簇的生活。尽管我们之间彼此还在爱着，我知道我是留不住她了，因为除了对她满腔的痴情，在这个大都市里我一无所有。
跟我疏远以后，活泼、漂亮的小C很快有了新的男朋友，但她还不时地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喝茶聊天，有时候还会跟我一起回到我的小屋，我们重温那些心跳的时刻。可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这一点刚大学毕业二年，只有23岁的小C分得很清楚。
不久，她结婚了。她是流着泪嫁给那个大款的，这是她在美国度蜜月时打电话告诉我的。
终于嫁了一个事业有成的跨国商人，使小C从外貌到精神全都变了，她真的住上了复式结构的高级公寓，开上了白色的桑塔纳2000，假期的时候，不是美国便是法国，过去她总说我在感情上把她宠得像个公主，现在丰厚的物质把她宠得更像个皇后了。
因为她老公生意特别忙，常常一个人耐不住寂寞的她便经常约我出来吃饭，每次都是她结账，渐渐地这种见面成了我的负担，我实在不愿意把心中残留的对她的美国回忆全部毁掉，可我又不愿意直接对她说，我怕伤了她的自尊心，直到今天我还能感觉到对她的爱意，只是我无法为她提供她所满意的生活环境，她才离开了我，对此我无话可说。
再后来我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带她一起去赴小C的约请，这次她没有了平时的开朗与活泼，结账时面对昂贵账单的优越感也小了很多，我们互道了“珍重”便分手了，这次我想是真正地分手了。
这之后，小C又不止一次地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她哭得一塌糊涂，她对我诉说她的情感实际上一直没有变，因为我是她的初恋，可我冷静地对她说，“忘掉这一切，因为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我的婚姻是如何破裂的，这个我最清楚，因此，我不想小C也走我的路，不管你爱与不爱，你既然选择了就得尊重你的选择，更何况小C的选择跟别人无关，那完全是她自己的责任。
小C的故事已经过去了，我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她是江苏人，自己在京城闯荡，我是在一次采访中认识的她，那时她的身份是那家公司老板的高级助理。
她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型的女人，离婚后有一个3岁多的女儿留在江苏老家。我们相爱后不久，她就把租来的房子给了她也在北京打工的弟弟住，搬到我这里来了，她对我有时候就像一个母亲，这和我曾经爱过的小C有天壤之别，一直视爱情为烦心事的我，在她那种温柔体贴中渐渐平静下来，我想我感到了幸福，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在我身边待了1年多后，她提出来要把女儿接到北京来，然后跟我结婚，这时我已经43岁了，我想也该结束这种动荡的生活，给我自己也给爱我的她一个承诺，我答应了她，并和她一起来江苏把她女儿接到北京。她很知趣，从来没有把女儿带到我这儿的打算，她把女儿安排在她弟弟那里，由她弟弟往幼儿园接送，然后，她周末会过去陪女儿待1天，但大多数的时间她还是留在我身边，对她这样处理这种颇为复杂的关系我感到很满意，自然，结婚的事儿也筹备起来。
可这事儿同我母亲一商量，老太太首先不同意了。先是说她一个外地人，没有北京正式户口，后又嫌她带一个女孩，将来这是很麻烦的事情。我知道母亲是为我考虑了这么多，可毕竟我这也是再婚，并且年龄也不小了，说实在的，要是仅仅从找个妻子的立场出发，我对她是没有什么意见。
但不知为什么，我母亲就是不喜欢她，无论她怎么做，老人对她就是没有好印象，这让我也觉得有些无奈。结婚的事儿只好先放下，这一搁又是1年过去了。
她只比我小5岁，我44岁的时候，她也39岁了，她对我说，女人在年龄上不能跟男人比，男人年龄越大越成熟，反而更有魅力，而女人却是年龄越大行情就越差，她催我赶快拿主意，她要在40岁之前把自己再嫁出去，否则，生活留给她的机会就太少了。
这时我的身体也差起来，经常生病，而我们报社也在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在各方面都不具备竞争优势的我，收入上也愈加不如从前，除了一套福利房是我自己的，与那些早已发了的同事相比，我实在算得上是个穷人了。
刚开始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有收入，经济问题也还不算很突出，后来，在我的坚持下，她辞去了收入丰厚的工作，专门陪伴在我身边。那时，我到哪儿采访她都跟着，对方都以为我们是同事或者是搭挡，因为年龄相近，又共同有过失败的婚姻，因此，我们之间的感情虽然没有了我跟小C的那种炽热，但也是有些绵绵无绝期的感觉，我承认我很爱她。
可是，在我们同居以后的第二个春节，因为我要回家陪母亲过年，她也提出带女儿回江苏老家，我们在大年三十的白天分手，可大年初一早晨我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者是在为自己离不开她找借口，我赶到首都机场，坐上了飞往江苏的班机。可下了飞机，找到了在一个小县城的她的家，她的父母对我的到来，感到特别惊讶，他们说，女儿跟外孙女早就讲好这个春节要在北京过。
摸摸身上只剩下了返程机票的钱，我一咬牙又坐上了返回北京的飞机，大年初一我整个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在她娘家，一听说她没有回来过年，我眼前的天“唰”一下子就黑了，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没有坐下来喝上一口水，立马又叫上出租车赶往机场，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
回到北京我找到了她弟弟的家，只有她弟弟和她女儿在，而她却不在。在我的再三恳求下，平时与我关系不错的她的弟弟，默默地带我到了一所公寓大楼下，他告诉了我门牌号码，让我自己上去找。
那个时刻电梯往上升，我却感觉自己在往一个无底深渊中坠落，是一种很无望的坠落，我后悔自己没有带一把刀子，因为我相信我见到她的那一刻是想跟她同归于尽的。
我按响了门铃，她出现在我面前，身后还有一个胖男人很惊讶地问我：“你找谁？”
也许她真是我命运中的克星，一直桀骜不驯的我只有在她面前是温顺的，甚至是窝囊的，我恳求她能不能给一点时间，我们好好谈谈，我觉得也许只要能够找到她，我就会留住她。
她倒是很给我面子，跟那个胖男人说了几句什么，便跟我回了家。这时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了。可面对她我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力量，我把她的手反剪着狠狠地吻她，她没有拒绝我，热烈的回应让我知道她还是在深爱着我，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却温柔得让我在她的怀抱里想要痛哭一场，最后，激情的浪潮一过，她却哭了。
她说，请我原谅她的现实，她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了，因为她再也耽搁不起了，她和她的女儿都需要一个归宿。
我说，“你不就是想要结婚吗？我答应你，我母亲的工作我会去做，我也这么大年龄了，该自己做的主我会做的。”
可她摇头，跟我说，离开我的最主要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我母亲，更重要的是她考虑自己将来的生活保障，也就是说我所能给她的生活条件太有限了，她不想也不能够把自己和女儿的命运就这样打发掉，她希望自己有更理想的归宿，“当然，你要记住，我还是最爱你，你是我心里唯一的男人。”
听着她在我怀里的表白，我恍若隔世，又看到了小C流着眼泪嫁给了大款的那一幕，我不知道该去恨谁，恨有钱的男人还是恨这些现实的女人，抑或是该恨我自己过去对金钱的追逐太少太少，以至于现在“钱到用时方恨少”。
一直很理智很温顺的我，在那一刻再也无法忍受女人，我动手打了她，是的，我很粗暴地打了她，我知道这有失男人的风度，可我对屡次被女人剥夺掉自尊实在是忍无可忍。这其实也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她理直气壮地离开了我，搬到那个胖男人那儿去住了。
后来，我打听到那个男人的公司，我径直地去找了那个男人谈判。可那个男人坐在老板台后对我说，我们之间的任何事儿都与他无关，来是她自己所愿，去也是她自己的自由，他跟她现在只是同居关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需要为对方负责任的地方，因此，那个男人提醒我，“不要为一个女人丧失理智。”
但是我已经真的丧失理智了，她离开我的时间越久我就越感觉不能失去她，一种不甘心被女人抛弃的念头使我几乎陷入疯狂。那时我班也不上了，腰里掖着把刀子在北京城里乱逛，到处寻找着她的踪迹。她知道我要找到她，便找个地儿躲了起来，后来，连她弟弟也搬了家，我唯一能够获得她的信息的线儿也断了。
这样坚持了大概有半个多月，一无所获的我一下子病倒了。所有的伤感、失意、愧悔、自卑、无奈一起向我袭来，我躺在了床上，一连几个月无法动弹，不能开灯，不能看电视，不能听到音乐，更不能听到有女人说话，我对女人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想到她们把我的尊严践踏得一钱不值，我就要大喊大叫，就要呕吐，那几个月我水米难进，体重迅速下降，要不是我的胞弟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可能我就挺不过来了，这是事后我自己这样想。
在床上躺了5个月，我终于能自己下地了，出门遛弯都是我弟弟扶着我，是他跟我在一起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刻，我至今都无法说出对他的感激，可我的身体却在这又一次打击之下变得孱弱多了。
经历了几次这样的伤害，我对女人变得怀疑大于信任。听说了我的遭遇后，我南京的一个朋友风尘仆仆赶到北京。她是个画家，也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人，我们之间有十几年的友谊却从来没有谈到爱情，我一直把她当做红颜知己，在我的身体开始恢复的时候，她接替了我弟弟照顾我的工作，因为我的病，弟弟也好几个月没有好好上班了，我不能再牵扯他的精力，也就默许了她的到来。
我们共同生活了几个月，她提出来要嫁给我，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而且，我是真的对再走近女人感到了恐惧，我怕极了，她们在我最投入的时候一个个地离开我。
为了推辞，我告诉她目前我一没有钱，二没有一个好身体，根本不具备再走进婚姻的条件，我无法给她更好的生活，我宁愿她现在打消这个念头，也不愿意她将来因为失望而再离开我。
她对我的推辞概不接受，首先，她说钱的事儿不用我操心，她自己在南京开画廊多年有一定的积蓄，其次，她说正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她才迫切地想要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她觉着这种时候，我会很需要她。
可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需要她了，我祁齐如果沦落到靠女人的钱，女人的同情过日子，那我宁愿放弃生命，男人如果没有了自尊，生命还有什么价值？
我的话让她很失望，也许她死了心。回到南京不久，她便卖掉了画廊，移居新西兰，她说，不能做我身边最近的那个人，就让她成为我生命中最遥远的吧。
现在她做到了，她已成为我生命中最遥远的一个女人。所以对她，我除了满腔的温情并没有更多的牵挂，因为，我不曾爱过她，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柔肠百结。
经历了那么多的大起大落，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追求完美，是不是太看重爱情？也许，这种感情只存在于瞬间，那种所谓的地老天荒只不过是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一定要使它有实质内容，那便是对生命的一种苛求，最后导致的便是可怕的后果，我们彼此伤害得鲜血淋漓。
也许跟年龄有关，将近知天命的我对感情有了新的认识，生命当中有激情闪现固然很美，可是要维持一个稳定的婚姻家庭需要的就不仅仅是激情了，在婚姻之中也许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缺少亲情，生活习惯，甚至相同的生活方式的支撑。过去的我沉浸在泡沫一样的爱情里，但这些泡沫一触及到生活的礁岸，便显得脆弱不堪，泡沫散尽只剩下天地皆黑的我，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诗人气质在生活中是导致悲剧的直接原因。
我现在的女朋友长得并不出众，也是一个外地来京的女孩，在一定公司做会计主管。她是那种从来不说什么，却把你的一切都想到了的女人，我们已经共同生活了1年多的时间，她对我还有我已经读大学的儿子都非常好，我开始张罗着结婚，可她说不着急，她希望我能振作起来，把自己的事业重新开拓一个领域。
谈起我前几任女友离开我的原因，她很坦白地告诉我，“你不应该对她们的选择耿耿于怀，对于女人来说选择过更好的生活或者是一个更有保障的归宿是她们的权利，只不过她们不应该在离开你的时候还对你说，‘你是她们的唯一’，可能你最痛恨的也是这句话的含义吧。”
我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再对离开我的那些女人有那么多的牵挂，无论过得好与不好，我都从心里祝福她们。我现在在意的是眼前的生活，我跟现任女朋友的将来。我已经49岁了，也许男人外在的辉煌即将逝去，但内心世界的成熟却让我有了重新开始的雄心壮志。我已经在筹划一个大的创业计划，也许，我的女朋友们说的对，“没有物质基础的生活，永远是空中楼阁。”我的觉醒是晚了些，可我毕竟是醒了。
我会再次走进婚姻，可这次我很清醒，不是为了爱，也不是为了激情，这只是一次责任的兑现，还有一个是即将知天命的男人准备结束动荡的安排。
毕竟，婚姻才能保障我再一次拥有一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