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帐之外，卧房门口，大椿站得像一棵树，直挺挺的，脸色灰败，眼神指责地看着她，道，“大夫在屋外侯着，小姐先回吧，奴才请大夫进来。”
四季知道现在已经是百词莫辩了，捏紧拳头从他身边走出去。
踏过门槛时，大椿扭头低声道，“小姐今天的一切全是仰仗王爷得来的，望好自为之。”
四季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听得懂，大椿是在警告她，他是认为她勾引的凤止卿，他警告她守好本份。
眼眶酸涩，出门被夜风一吹，眼泪掉了下来，不为大椿的警告，而是凤止卿令人捉摸不透的举动，还有那自己都看不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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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以前，四季一直都坚定地认为自己视凤止卿如亲人，嫉妒他和满月之间的亲昵也是渴望亲情所至。
可这晚以后，她自己也迷惘了，她真的不反感凤止卿的亲近，不反感他的亲吻，甚至差一点就沉沦在他的怀里……
难道凤融才是真正看得通彻的一个？她……真的是喜欢凤止卿？
那凤止卿对她呢？
“牡丹、玄凤、玄凤、牡丹……”四季发呆地盯着两只鸟笼里的牡丹，一遍一遍念着它们的名字。
很多话连对着两只八哥都倾诉不出来。
“哎……”四季苦恼地一头趴倒在窗口，窗外院里的茉莉瓣已经被下人收拾去，茉莉成就的雪景也不过一天而已。
“还是不要想了。”四季摇头叹气地自言自语。
毕竟凤止卿的身边有谢小菁，她不介意自己对没有血缘的小养父有超乎亲情以外的感情，但她很介意去喜欢一个身边已经有人的男人，破坏别人感情是她所不耻的。
即便这个世道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更何况凤止卿只有醉酒之后才会对她格外温柔，甚至做出出格的举动……
“小姐，小姐。”钟离春从外面小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君南苑差人来禀，王爷想喝凤栖茶楼的茶，请小姐在早膳前买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