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的第七年，摄政王一道手谕下来，召凤融、凤四季回京。
凤止卿。
她又可以见到他了……
他大概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模样了吧。
是夜，四季被叫到凤融的卧房，凤融就坐在桌旁，一盏烛火映着他心事重重的脸庞，手谕被搁在手边。
“我让传信的人回去了，像六年前一样，我还是想清清净净地上路。”凤融头也没抬一下，盯着手谕上的字苦笑了一声，“真没想到，我这身体竟撑了这么多年。”
江原比京城的人事简单多了，空气温度适然，身体会好些也不奇怪。
“大公子，你没事吧？”四季觉察出不对劲。
“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在江府晕了过去。”凤融缓缓抬起头，在四季不解的目光继续说道，“是我让离春在那碗羹里下了毒，差一点你就救不回来了。”
乍闻事实，四季下意识地连连倒退，直到退至门口才停下来。
“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害你。”凤融一点点合上手谕，抬眼望向四季抓着门框的手，“但我要顾全凤家的名声，这一趟回京，你要还像六年前一样，我不会心软。”
这是一种警告。
四季渐渐听明白过来，反倒不是那么怕了，背靠着门框站直，“我不懂你说的话。”
“当年止卿为了不让我将你收房，带你拜过凤家宗祠收为义女，如此一来，你同止卿间再有什么也是乱了伦常，传出去会坏了凤家的名声。”凤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四季紧皱着眉头，“大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时候，你和止卿在桂花树下的事在宫里传得绘声绘色，你又完全离不开止卿，你这份心思怕是没人看不出来。”
“你是说我喜欢凤止卿？”四季这才清楚凤融说的意思，忽而觉得被摆了个大乌龙。
喜欢？这又是什么新词。
“是吧。”凤融颌首。
“怎么可能，我那年才十二，他才十五，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四季有些无语地解释，“至于什么桂花树下，我是没印象了。”
“……”凤融听得诧异，耐心地又道，“你为了止卿哭闹过多少次，除了我爹娘不清楚，凤府的下人都知道。”
四季一屁股坐到门槛上，回想起那一年的事感觉竟是哭笑不得，“我那时候什么人事都记不起来，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凤止卿，他还将身上的被子给我盖。于是我……我觉得他应该是我最熟识最亲近的人，我怕生，所有人都要去慢慢适应，唯独他，我根本没想过要去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