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顺章说:“我想跟你说点私事呢,你怎不给我个机会?”
晓忆说:“你说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包顺章小声说:“小宇他可能还未睡着呢。你陪我下来一会不行么?”
晓忆那天听包顺章这么说,想也没想就带上门跟着他下楼去了。电梯里,包顺章说:“晓忆,快二十年了,我包顺章对不起你啊!你现在好么?我商城里正缺着人手呢。”
晓忆说:“是缺总经理吗?”
包顺章说:“当然不是缺总经理了,总经理不就我吗?我是说,你就这么甘心在顾宁家给我儿子当保姆?你肯定不是出于钱的目的?”
晓忆说:“我没有你那样的雄心壮志,我那生活不是你可以想象得了的,我不缺钱?我干吗要当保姆?我不是出于钱的目的?难道是企图争夺你们家财产?你一个喜欢耍阴谋的人,可别把别人都想成了阴谋家。”说着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包顺章说:“我有可能错怪你了。不过我告诉你,顾宁肯定会跟我离婚,要不是我有了女朋友,我们还真有可能旧情复发啊!”说着就拉晓忆双手。晓忆倏地闪开了,她示意包顺章电梯上面监控。她把头低了下来,她说:“这就是你要说的私事吗?”
包顺章涎着脸说:“见着老情人,能不说一些体己话吗?看着你身材还那么苗条,手还那么柔软的,我真舍不得你干保姆、保洁活啊!”
晓忆说:“去你的,谁要你可怜我。”
包顺章步出电梯口说:“晓忆,你要是知道我们公司待遇,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你不用送我了,回头我再找你。”
晓忆看着包顺章消失在了电梯口,才按了上楼键。她回家睡下后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企图去回放她“七三”往事,但那些往事却零零碎碎,没有一个片断能接得起来,更不用说能寻到其中破绽,让自己明白十九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自己随着日本外教去了一趟北京,回校后就变成了“七三”分子,得自行了断。
这里面必定有天大阴谋,可背后那人是谁呢?谁那么恨她肖晓忆呢?将她一个清纯可爱的、不问政治的大一女生轻而易举地“划”成了嫌疑人?谁有那么大本事?是学校学生会那帮混蛋吗?要真是他们干的,包顺章也难脱干系。
午后不久,包小宇给一个电话吵醒了,他不奈烦地跟那人说着话。他说:“你干吗这个时候吵醒我?你神经病吗?你脑子进水了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在午休,还打我电话,你这不是找骂吗?”听到小宇这么大声地骂街似的在电话里跟对方说话,晓忆在隔壁房间说:“小宇,说话文明点,这不是中学生该有的。”
小宇最后说:“我知道了,一会再去。”说着按断了电话。晓忆走过来问他说:“谁惹小宇生气了?是同学吗?”
小宇说:“不是,是那个人,那个找骂的人。半年不见,装什么装?”过后他对晓忆说:“不过,今晚我不去白不去。我去了就得让他出血。忆阿姨,今晚你就不用做我饭了,一会我要出去吃饭。你要是想回你家你就回去一下吧!你要是不回就在家里等我好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回来。”晓忆说:“你是出去跟你爸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