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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终结·向左走·向右走 (2)

“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很多事情是命运的安排!刚好赶上了,才让彼此难过!”小倩用手机打字给她看。

“小倩……”陈骁潇握住她的手。

“这是嘉翔家里的钥匙……”小倩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陈骁潇。

“为什么把嘉翔家的钥匙给我!”陈骁潇接过钥匙问。

“你可以为嘉翔收拾房间!”小倩用手机打字给她看。

“……”陈骁潇愣在那里。

“你有时间就替嘉翔收拾一下屋子吧!”小倩微笑,用手机打字给她看。

陈骁潇不知道自己是刻意还是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张嘉翔家的楼下,手里一直紧握着小倩交给她的钥匙。她在想刚才小倩对她说的话,犹豫了一会儿便大步走上楼,打开张嘉翔家的房门。

这里的一切给陈骁潇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却依然亲切。桌子上已经厚厚的一层灰尘了,可想而知张嘉翔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她看着周围,耳边又回响小倩的话,最后嘴角上扬,找来抹布和水开始替张嘉翔收拾房间。就像曾经小倩做的一样,收拾得很仔细,她把一些杂物整理整齐放到柜子里,这时她发现柜子有一个盒子,然后好奇地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她全身一抖,被打开的盒子掉到了地上,里面露出一条小手帕和一架纸飞机。这两样东西让她的记忆迅速回到了七岁的时候。

陈骁潇七岁之前都在珠海,那时候她们一家人住在胡同里的二层旧楼房,可是妈妈和爸爸的感情一点都不好,一天到晚只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

她的童年一点都不快乐,也不和小朋友在一起玩。她每天都躲在二层的阳台上叠纸飞机,然后从那里掷下来,因为她想像飞机一样自由自在地飞。

可是,有一天她把一架纸飞机掷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头上,她怕小男孩生气找她麻烦,于是躲在二层阳台的石柱后面,她透过缝隙看到小男孩并没有生气,还把纸飞机捡起来,回头向自己的方向望着,最后挠挠头张开双臂像飞机一样跑掉了。

第二天小男孩又从这里经过,手里拿着一辆玩具汽车。他在昨天被纸飞机掷中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突然转头发现了正要躲起来的小女孩,他向小女孩挥手问好满脸微笑,小女孩看到后就没有再躲,而是站在二层的阳台上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下来我们一起玩啊。”小男孩在楼下叫着。

“……”小女孩不说话,心里似乎仍有畏惧感。

小男孩看小女孩不下来,没有办法,觉得很扫兴,于是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可是跑得太匆忙,并且一边跑还一边望着小女孩,结果脚上被石头绊倒,腿被撞坏了,并且流了血,手上的玩具汽车也摔在了一旁。这辆玩具汽车可是小男孩的宝贝,他腿疼得站不起来,就爬到汽车旁边把它捡起,然后检查了好几遍,生怕摔坏了。

这时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下楼,站在小男孩面前望着,然后什么都没有说拿出手帕就给小男孩包裹伤口,弄好后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小男孩,心里还在担心。

小男孩慢慢地站起来,看着腿上被包裹好的伤口,再看着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小女孩,心里感激,于是把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玩具汽车送给了她。小女孩接过汽车后学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

这辆玩具汽车成了小女孩童年里唯一的快乐。而这种快乐就是这个小男孩带给她的。小女孩以为这种快乐会继续下去,谁知又过一天,妈妈和爸爸离了婚,她随妈妈来到了马来西亚,她的妈妈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小女孩住上了宽大的房子有了漂亮的衣服,可是她却不快乐。

这个小女孩就是陈骁潇。而这个小男孩就是张嘉翔。

“喂,你第一次喜欢女孩子是什么时候?”

“嗯……八岁。”

“你这个色狼等级还挺高的,不过我比你厉害,我第一次喜欢男孩子是在七岁。”

陈骁潇从回忆中回来,想起曾经和张嘉翔的对话,她比张嘉翔小一岁,也就是说当陈骁潇七岁的时候张嘉翔正好八岁。陈骁潇捡起掉在地上的纸飞机和手帕,满脸欣喜的微笑。

霍俊聪得了冠军,这个冠军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他爸爸、张嘉翔、小倩、陈骁潇、陆川……霍俊聪站在冠军的位置,拿着冠军的奖杯热泪盈眶。

他记得那天去找小倩,可是小倩离开了,并且留了一封信给他。

俊聪:

我早就找回脑中的记忆了,它们在我脑中早已深深扎根,挥之不去。但这些记忆,都不是我想要的。有人说过:感情是牢牢抓住,永远不能把握,轻轻放手,原来已经拥有!我感到很迷惘,所以,我选择去巴黎舞蹈学院继续深造。我这次走,带走了一份感情,也放下了一份感情。我们几个人,自始至终都在受着命运的捉弄,如果我先遇到你,先喜欢上你,那该多好!可惜,在我的生命时间表上,嘉翔最先出现,但是在他的生命中,只有骁潇能给他带来爱的感觉!而你对我,是始终如一!也许,爱本来就是命中注定,我选择了忘记嘉翔,我不知道和你结婚之后,是否真的能彻底忘记他?所以我选择了暂时离开!人与人之间,在时间表上,往往出现误点,我不想再跟时间对抗,跟命运对抗!我搞不清楚,我们之间,是不能把握,还是已经拥有。希望你拿到了全国锦标赛的冠军后,好好地陪在爷爷身边,我很希望你们能和好如初。虽然我爸爸做了好多不应该的事,但他始终是爱我的,普天之下,最伟大的,永远是亲情!我会在法国留下来,好好梳理自己的情感。我衷心希望,你能够实现心中的理想。

他把小倩离开的事情告诉了张嘉翔,也把小倩早就找回记忆的事情告诉了张嘉翔。张嘉翔也明白小倩的心情和想法,心中满是祝福,霍俊聪也对比赛很有信心,他想比赛结束后就去法国找小倩。张嘉翔看着霍俊聪的样子满是欣慰,两个人决定把剩下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比赛上,可是张嘉翔接到一个电话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电话是陈骁潇打来的。

“嘉翔,我是骁潇。”陈骁潇轻轻地说。

“骁潇?是你?太好了,你在哪儿?我很想你。”张嘉翔激动地说。

“我在那间要用钱买位置的小馆子里,不过这次我没有用钱买,而是排了三个小时的队。”陈骁潇说。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张嘉翔说。

“找我之前我想要一些东西。”陈骁潇说。

“什么东西?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张嘉翔兴奋地说。

“我记得你说你第一次喜欢女孩子是在八岁的时候,她有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或者你有没有她留下过的东西?”陈骁潇问。

“有,是一架纸飞机和一条小手帕。”张嘉翔直接回答。

“那好,我就要这两样东西。”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取。”张嘉翔脑子里全是陈骁潇,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这里的原因。

张嘉翔一路兴奋地跑回家,打开柜子,把盒子拿出来,再打开,取出里面的纸飞机和小手帕。他的动作迅速并且干净,没有弄乱任何东西,他完全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在离开房间之前他在床底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他早就买好的给陈骁潇的求婚戒指。

陈骁潇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空桌子旁边等张嘉翔,此时小店里生意红火,声音极为吵闹。可是她心里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安静,她的手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盒子里是一辆玩具汽车,正是小时候张嘉翔送给她的。

她把手轻轻地按在小汽车的尾部,然后小汽车就跳起来,她会心一笑,满心欢喜,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点都不感到厌倦,脑子里还不断浮现小时候和张嘉翔相遇的情形。

她想用小汽车和张嘉翔的小手帕还有纸飞机交换,用这种交换来给张嘉翔决赛前最大的惊喜和动力。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一声巨响过后倾盆大雨就下了起来。过于兴奋的张嘉翔带上所有的东西跑下楼的时候抬头望了一下天,想着要不要拿雨伞,愣了一秒钟,然后笑了笑什么都不顾地在大雨中奔跑,他也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一辆车。

刺耳的刹车声划过几十米,张嘉翔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也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撞飞,鲜血满天飞洒,和大雨混在一起,纸飞机被雨淋湿,再也无法飞起来,小手帕染上了鲜红的血,就像小时候包裹腿上伤口时一样,那枚戒指顺着马路往前飞奔,最后在一个下水道旁边停下来,张嘉翔的眼睛还是睁开的,他的脸上还挂满着兴奋的笑容,只是他的一切都在僵硬,都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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