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58800000009

第9章 修罗场 (3)

我看看天,太阳正挂在天心,时值正午。从昨晚开始,我还不曾休息过。我打了个哈欠,道:“我累坏了,路将军,你不去休息么?”

他也打了个哈欠道:“好吧。昨晚一肚子酒,我到现在也没合过眼,也该休息了。”

到了营房,他道:“我去睡了。你还回你那小屋里?”

我道:“是啊。”

路恭行打了个哈哈道:“你倒能耐得住寂寞,那小屋里你也住得下?”

我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我嫌这儿吵。”

把马还给路恭行,我一个人回到小屋,已是下午。周围有点安静了,就算帝国军士是铁打的,无昏无晓地屠城屠到第三天,毕竟还是有很多人累了。现在,只能零星听到远处传来一些人的哭喊声,断断续续的,好像一些有着尖利锋刃的碎片。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只觉肚子饿得要命,伸手在干粮袋里摸了几个干饼,又把盛水的葫芦拿出来。窗外,天色已暗,一天又过了。

五日屠城,还剩了两天。我第一个想法倒是这个。也许是因为厌恶那种无休止的杀戮了吧,我无法阻止屠城,只好盼望那早一点结束。

我走出小屋,外面,夕阳如烧。南国天黑得晚,不似京城,天说黑就黑了。一轮落日挂在西边,染得云层也似血滴一般。在夕阳下,城头那些残破的雉堞看过去只剩了些影子,显得苍凉万分。

我伸了伸懒腰,走上城头,嘴里啃了几口干饼。城里搜出来堆积如山的财物,可食物还是少得可怜,平常也只好仍然吃干粮度日。也实在有点佩服守城的共和军,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居然还守了那么多天。

南门是中军驻守之地。我踩着一地瓦砾,走上城头。看下去,城门附近,营帐鳞次栉比,排得整整齐齐。能与中军的军纪军容相提并论的,也只有陆经渔的左军了。

我拣了块干净些的雉堞上坐下了,喝了口水。干硬的大饼在嘴里被濡湿了,虽然只有点咸味,却也能让人有饱食的舒服感。我小口小口地啃着饼,看着太阳一点点沉没。

帝君号称太阳王,我有点解嘲地想着。但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要歌颂皇恩浩荡,那也太违心了。可如果要忠于帝君,是不是也一定要成为武侯这般心肠如铁、杀人如麻的人?不愿意这么做的人,能有别的选择吗?这么想来,苍月公的反叛,也许也是情有可原吧。

我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这种想法就是不忠么?我心口有点剧烈地跳着。也许,如果我处于苍月公的地位,我也会反叛吧。

我看了看手里的饼,那块饼已被我咬得只剩了一小块了。我叹了口气,放在嘴里咀嚼着。硬而干的大饼碎渣实在有如沙砾。我拔出盛水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口水。

天已暗了下来了。太阳有一半没入山背,天空中的血色更似凝结了一般,天地之间,却似有一片烟云翻滚。

我正喝着水,忽然,城下的营盘里发出了一片混乱。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吃了一惊,把葫芦塞好了挂在腰边,跑下城去。

一下城头,却见一匹马泼风也似的向中军大帐跑去。营盘门口,一群士兵正挤作一堆。我跑过去,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小军官看了看我。我鉴于那天被蒲安礼的部下偷袭,生怕再被错看了,一直穿着软甲。那小军官看看我道:“你是……”

我摸出自己的令牌道:“我是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军官肃然起敬,道:“是楚将军啊,你的名字这几天可以说是尽人皆知了。”

我有点不耐烦,但别人恭维我,也不好太没礼貌。我道:“多谢。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西南边,烟尘漫天,似有大军过来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西南一带是无人的山岭,鼠虎很多,只有一些零星的猎户住在山脚,武侯定四将合围之计时,也曾派斥候兵前去探察过,确定没有伏兵。何况,我们围城那么多日,若共和军有伏兵,早杀出来了,不至于到今天才出来。可如不是共和军,那这支队伍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中军帐里突然响起了号角声。那是紧急集合令。听到这号角声,各军必须立刻回到原位,高级军官立刻入中军帐议事。

我顾不上再和那军官说话,人飞奔向前锋营营盘。

一到营盘门口,正碰上路恭行飞马出来。他也顾不上和我打招呼,在我身边疾驰而过。我一进营盘,前锋各营外出之人正纷纷赶回来。我找到自己的营房,祈烈已在里面,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刚才正在赌吧,边上一个女子面无人色,大概是祈烈掳来的。他年纪不大,居然也学人去掳女子了。

祈烈一见我,道:“将军,你来了。”

我道:“快点收拾,有一支大军向这里过来了。”

他也吓了一跳,道:“什么?是什么人?”

我道:“我不知道。快让弟兄们集合。”

祈烈道:“是。”他推了推那女子,道:“快,去辎重营等一会儿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来接你。”

历次屠城所收降虏,工匠全都关在中军营盘,各营中的俘虏尽是些女子。可就算女子还是得防着,所以要是有什么紧急命令,那些女子都由辎重营看管。这是文侯定下的规矩,我本觉得这未免管得太细,现在看来,文侯实在是深谋远虑,连这等事都想到了。

我走出营房,只见外面已站立了几十个五营的弟兄。五营还有八十三人。这一趟出师,全军共减员四千余,其中前锋营减员大约五百。前锋营一共才两千人,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我这一营算减员最少的。班师后自然会补充新兵的,现在也只有如此了。我看看几个站在前面的什长,还有三个什没来,其中就有神箭手谭青。

前锋营十个什,人人都有马匹,用的也都是长枪,但还是各有偏重。七个什是进攻用的,攻城时都用大斧,冲锋在最前面,第八第九两个什是盾牌军,谭青所领的第十个什是箭营。野战时,先以长箭远攻,盾牌军护卫,接近后主要靠前八个什了。不过谭青所领的十个箭手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这也是我能率先攻入城中的一个原因。

我看了看这些人。这几天屠城屠得一个个都眼睛通红,身上的战甲也不整齐。这倒也不好说他们,我自己也只穿了软甲,没穿铁甲。

这时,听得吵吵闹闹地过来一帮人,正是谭青他们三个什。谭青那个什是满员的,另两个却减员减得多,三个什一共只剩二十四个人。那也是他们一块儿外出的缘故吧。谭青一见我,便叫道:“楚将军,听说有人攻来了?”

我道:“我也不知,只是有支队伍向这里开来。等命令吧。”

等了半天,忽然听得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叫道:“前锋营将士听着,武侯有令,战马备齐,全军上城。”那是中军的传令兵雷百辉。他的嗓子在军中是出名的,以至于人们都叫他“雷鼓”而不名。

营中登时一阵嘈杂,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雷鼓也跑了过去,向下一个营盘传令去了,却听得路恭行的声音道:“全营依序上城,不得喧哗。”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听来却有种威严。营中一下静了下来,我们一营营依序登上城头。

我小声对祈烈道:“小烈,你去我那屋中一趟。”

祈烈冲我挤挤眼,笑道:“是那个女子吧?楚将军,你也真不懂怜香惜玉,她一个人就算了。”

我面色一沉,道:“我是让你把我的战甲拿来。那女子那天就死了。”

他吓了一跳,嘴张了张,大概还想问我那女子是怎么死的,看我一脸冰冷,却没说,扭头跑向我那小屋。

这次集合由于太过突然,许多人战甲都不整,我们把战马牵在城头下,一上城头,很多人都在整理战甲。我一上城头,便极目向西南方看去。天已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清。城头虽然火把林立,却也照不了多远。

祈烈将战甲取来了。我在城头穿好。这时,却不用看,隐隐地,已能听到一阵隆隆的声息。

这时,雷鼓又在城头跑着马,一路叫道:“各军注意,刀枪出鞘,严加防备,不得有误。”

我倚在墙边。周围,火把的光把一个个人映得有如鬼魅,那些铁甲也久不擦拭,血迹和铁锈间,时不时有黯然的反光。这一切,让我觉得真如梦寐。

也不知这暗夜里向高鹫城扑来的是支什么军队。若真是敌军,那城防已残破不堪,而军粮也支持不了几天,恰好是处在围城时共和军的地位。每个人心里,都有种惴惴不安吧。

那支队伍已到离城约五里远了。暗地里看不清,却感得到大地也似在震颤。我正竭力向黑暗里看着,身后有人忽道:“君侯大人!”

我扭头一看,却见武侯和他那两个亲兵正走上城头。我们齐齐跪下,道:“君侯。”

武侯看了看我们,挥挥手道:“请起。”

他脸上也有了一股凶狠之意。他看了看跪着的路恭行,道:“路将军,前锋营准备得如何?”

路恭行道:“前锋营现员一千四百七十三人,已全数在此。”

武侯道:“好。”

他看了看下面,哼了一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倒要让你尝尝我帝国军铁骑的厉害。”

我的心头翻了个个儿。听武侯的意思,那是要与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野战了。

这也是对的。虽然南疆地势不平,不适合战马奔驰,但我们在城中,若采取守势,这城已被我们攻得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等如无用,那还不如野战。只是这支部队恰好在我们刚攻破城时袭来,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在兵法上是很高明的击其不备之计。他们到底是怎么把握得这么准的?

这时,武侯的亲兵营在城头扎了个帐。他幕府中的参军谋士也都进去了。我注意到,其中并没有高铁冲。

这时,雷鼓已骑着马驰过来。到了武侯那临时大帐前,他下马跪下,道:“禀君侯,职已通报四门,诸军俱已做好防备。”

武侯在内道:“好。你先下去歇息。”

雷鼓还没下去,这时,一个斥候兵跑上来,跪到大帐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报君侯,那支队伍在离城二里处扎下寨来,前锋继续前进。”

的确,我们在城头也能感受得到大地的震动。这种响动,起码有十万人以上了。

我想着这些不祥的念头,脑子里,却自然地想起了军圣那庭天《行军七要》里的一段话:“骄兵不可攻,疲兵不可守。”这次武侯出师,全军不过十万人,一路杀来,损兵极少,减员四千,可以说是全师而返。可现在,全军也不到十万人了。如果对方也有十万人,而我们却可说已是疲兵兼骄兵,那胜负可就难说。

我看了看周围,所有人面色凝重,却并没有太大的不安。

那也好吧。我想着,要是人人都是我这种悲观的想法,那只怕不消接战,胜负已定。

我咬了咬牙。无论如何,到了现在这地步,便是骄兵,也要硬冲一冲。

我摸到了腰间的百辟刀,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两

同类推荐
  • 醉流年

    醉流年

    未晞是为宣离而死的,每一世,她在忘川边看着他与不同的女子相爱、相离,他遥望着她,却再也记不得那张脸。直到千年后,他们各自有了新的记忆,新的身份……万丈深渊旁,她答应会舍弃;碧波寒潭前,他决定要遗忘。当他在战火风飞的城墙下叫出她的名字,她再也忍不住,
  • 星星的记号

    星星的记号

    东川高中校刊的王牌记者林荩夕接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采访校男子排球队:“星阶六人组”。在这支排球队里,集中了六个“骨灰级”帅哥:二传手麦哲文,发球王夏辉一,幻影自由人Ken,超级助攻手阿凉,以及一对无与伦比的组合“龙之翼”:主攻手齐翼和乐正茏。
  • 犹是深闺梦里人

    犹是深闺梦里人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谁解心底事?两小无猜嫌。他曾许她岁月静好,然而命运拨弄,她不幸沦落风尘。再见面,他已娶,依稀当年风华,她未嫁,却是艳冠平康。曾几何时,扬州梦酣,伊人渐远。珍珠绮罗,岂掩这入骨凄凉?另一个人的出现,横生波折。他桀骜不驯,救她于危难。他浪荡洒脱,不需她任何回报。他欲效豪侠,赎她脱离烟花地。他爱她娇艳,宛然秋色海棠。然而,她嫁入宅门,能否当真平安喜乐?怀胎十月,深受猜忌。朱门绣户,步步荆棘。她曾经以为的两厢情悦,白首偕老,不想终成云烟,成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决裂。她自问,他当真便是她的良人?从今以后,她该当何去何从?
  • 谢谢你赠我这般好时光

    谢谢你赠我这般好时光

    他们曾在波士顿的象牙塔里结伴同行,在偌大的移民国度里艰难作伴,再齐心回国闯荡房地产圈。林哲接手掌管家族地产公司,王悦桐和吴德明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迅速跻身房地产新秀榜。不料林哲和王悦桐暗生情愫,使吴德明醋意大发,转投对手公司孟氏麾下。地产界的虚虚实实向来只和利益相关,这场真真假假以爱为名的决裂,莫不会只是三人合伙导演的一场商战阴谋?谁曾想,林哲和王悦桐竟也只是吴德明的两枚棋子,而他们三人最好的时光早被永远抛在了波士顿的灿烂夕阳下……
  • 冒险者传说:刺杀与守望

    冒险者传说:刺杀与守望

    请永远记住,你们是大森林的守望者,守护森林,守护生命,守护一切美好的东西,这就是——守望者。
热门推荐
  • 八荒剑典

    八荒剑典

    新人写书、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多多关照、
  • 花季雨季

    花季雨季

    那年的16岁。“你要她就不能从事这份工作!”最后,他选择离去。“原谅我的自私。”一句话,让她16岁的天空,变得灰暗。那年17岁。“我依然爱着你。”让她心中的希望燃起。“没有你我很幸福。”一句话,让她17岁的花季变成雨季。19岁那年“我永远在你身边。”她冷笑着“但我并不爱你。”16岁的伤痛,17岁的雨季,19岁的冷然。如果你后悔当初的选择,我和你,只是曾经。
  • 无敌流闯异世

    无敌流闯异世

    (本书全文轻松、打脸、无敌)当你的五个愿望全部实现,你又会在异世怎么闯?林立就是这样一个人,请看他的嚣张之旅吧!(本书是综穿,有喜欢的世界可以再评论里说)
  • 星座事件

    星座事件

    陈皓是一名自由创作家,他写过很多书也出版过很多书,但在一年后他却离奇的死在自家的卧室。当这件事过去了一年后,他的好友却收到了一本由陈皓著名的小说——《星座事件》。书中的人物则以他们的好友命名,故事则是他们每一个的真实故事。随着这部书的出现,大伙们身边发生许多奇怪的事件。正因为这些事件,都将他们不愿提起的秘密透露出来了,他们开始怀疑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陈皓写的。他们一步一步的调查,竟然发现陈皓死亡的真正原因。最后,他们会怎么样呢?陈皓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还有书究竟是谁写的呢?他们每一个人到底隐藏着怎么不为人知的的秘密呢?
  • 仙路之天衣无缝

    仙路之天衣无缝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弱者。他,也是万兽仙王。他更是仙魔王者。他同样也是九天神王。坐拥万千红尘,我只选她。既入九天世界,我要为王。功法等级:灵阶,道阶,玄阶,仙阶。
  • 天朝田亩制度

    天朝田亩制度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狐狸萌妃:野狼殿下来提亲

    狐狸萌妃:野狼殿下来提亲

    【新文求支持,助妖为孽:爷的狂妃太妖娆】桃花深处有妖孽,外表纯良心似虎。第一次见面,他抱她满怀含笑问名。第二次见面,他害她失足落水,毒舌笑话于她。第三次见面,他竟然要和她执手天涯一世相守?!!泥煤,这不科学!某女猫着腰出逃,再次被某妖孽逮到。“别再跟着我,你不是我的菜!”“哦?不是吗?”某妖孽阴阴一笑,“无妨,只要….你是我的菜就够了!”某女哀嚎一声,抱头鼠窜。当“狐狸”卯上妖孽,究竟,谁才是谁的菜?
  • 就等故事都经过之浮生若梦

    就等故事都经过之浮生若梦

    作者:柒瑾年制作:沐鬼鬼剧本:御剑米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从第一眼的莫名懵懂,到一杯茶的怦然心动,再到死生挈阔、桑田沧海……与他的相遇,究竟是她的缘分还是劫数?而那些或甜蜜或动人的话又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每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抉择,都像是一把无形的手,牵着他们近一分或又远一分。只是当浮华看尽,故事落幕,才惊叹只是当初惘然矣。而过往种种似水无痕,却再难相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然世间之事,非情之所至可得者,众也。怨憎会、爱别离,参不透“情”之一字。而若你是故事中的她呢?
  • 安津

    安津

    徽州少年,安津,新安江的孩子。他来自一个剃头匠家庭,从小讲话声音就小,嗓子发不出一点普通的高音。乡下的童年单纯又单调,伴他成长的是爷爷的家教,学校的训导,还有那个爱闹爱笑的姑妈家的表姐玉菇。年少时的一切,虽然细小,但都是美好的,更何况那些躲在心里不能说的小秘密;直到生活慢慢引导他认识真实的世界。年少的冲动和执着,安津走出青水镇,冥冥中结识了城市中心露天理发的老爷爷,引出一段个人成长与突破的旅程。个体的声音本就很小,尽管他天赋惊人,但生活不仅仅只是工作。香芹的点拨与帮助,一峰的排挤与讽刺,阿秋的从热心到倾心,让他尝遍了冷热酸甜。年轻代表缺乏经验,和年龄无关。孤立无援的他,急于寻求情感的安慰……
  • 卿本刁蛮:毒妃很妖娆

    卿本刁蛮:毒妃很妖娆

    一夜之间痛失所有,她改名换姓,褪尽红妆,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血恨!办商会,敛万财,名扬天下,一时风华无双。却没料到半路上随手救下对她死缠烂打的男子竟然会是当朝太子!太子殿下您睁大眼看清楚,小爷穿的是男装啊!小爷真的是男的!性别相同怎么谈恋爱?莫非殿下有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