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阳郡城第一大世家,安府由内外两院组成,若把安府比作一把嗜血杀器--弓箭,那安府的外院就是一张有着弦的弓,空有弦上的杀气与威慑,却无半点杀伐之意,内院则是这弓弦之上的箭,这箭若出,则必染血。
此刻,在外院与内院接壤的大门之处,那由紫精而雕筑的大门被染成了红色,一群身穿麻衣的少年正以着各种姿势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这些少年正是刚刚从“人”字号马厩之内跑出的马仆。
在他们的身前有着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这老者身穿灰衣,深深凹陷的双眼之内精光隐现,他正是安府的大总管秦福,秦福看着地上惨叫的众马仆神情淡然的说道:“身在安府,竟敢生出出逃之意,安府不缺无用之人。”
“来人,将他们送往地牢,任凭自生自灭。”
“是。”一群清一色的黑衣铁甲向众马仆们走去,正准备将之押解送往地牢。
“大总管饶命,奴才们并不是想要出逃,而是,而是……张管事被杀了。”众马仆之中有个别机灵的快速说明原因,“奴才这才趁那恶人失神之际,这才前来禀报大总管。”
“还不快快详细说来,若敢有丝毫隐瞒,此时就是尔等命陨一刻,”秦福听此,略感惊讶,于是大声喝道。
听着秦福松口,众马仆颤抖的心都稳定了下来,就一五一十的将冬耀外出归来之后,与杀死张显的情景都尽其所能的描述了出来。
“有点意思,”秦福说道,“将他们暂时收押,在查明此事之后再作处理。”
“是。”
……
在此之后,秦福往内院之中飘纵而去,只是一会儿,就穿过了栋栋林立的阁楼,在一处由普通木材而筑成阁楼之前停了下来,秦福右手抬起,轻扣木门,“二少爷,秦福有事禀报。”
“进来吧,”一道很是好听的声音从阁楼之内传出,这说话之人正是安府的二少爷,安敢当。
“吱呀”一声,秦福推门而进,顺便将门重新关上,就来到了阁楼二楼之内,在一个身穿白衣少年的面前停了下来。
这少年长的很是俊俏,他的每一个举止都很是讲究,给人一种看着很是舒爽的感觉,他手捧一本小人书,正看的津津有味,在秦福来到之后,头都没抬,只是饶有兴趣的说道:“福叔,有什么就说吧。”
“回禀二少爷,今日安府之内死了个管事,”秦福说道,“他叫张显。”
“张显?”安敢当语气极为平淡的嘀咕了声,随机微笑问道:“听说他有个远亲是大哥的得力下属,可有这回事?”
“正是。”
“这难道也是福叔一听到消息就前来找敢当的原因?”安敢当似笑非笑的问道。
“自然不是,只是想到二少爷可能会感些兴趣,”秦府思索了会,说道:“听下人说,杀张显之人,在昨日还只是一个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有所不如的角色,而今日却杀张显犹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安敢当好奇的说道,“那依福叔之见,此人与敢当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这安府上下,年轻一辈又有谁能做二少爷的对手呢,更何况只是一下人罢了,”秦福恭敬说道。
“福叔可不要忘记,这世上人外之人多了去了,更何况以你所述的情景说来,此人或许……。”
石敢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福打断,只见秦福不可置信的说道:“二少爷是说此人是那仙门中人?”
“那倒未必,如今的仙门可没有那么好进,但至少是有仙缘临身吧,”安敢当推测道,“或许,此人已经踏入了修仙的第一步,也是不一定。”
“想必大少爷少许之后,也会收到此信息,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二少爷示下,”秦福眉头皱了一皱,随即问道。
“此人,福叔先不用去管,但也不必妄自菲薄。”
“既然那张显有个远亲在大哥那边,那这出头鸟之人就还轮不到我安敢当,福叔只要多多关注一下此人就好,若是此人真如敢当所猜测那般,那哪怕是大哥也是动不了此人,另外,算一算时间,父亲也快从京都归来了吧。”
安敢当语气虽是平淡,但他的眉宇之间却是胸有成竹。
“既然二少爷发话,那属下就先告辞了,”秦福说了声,就下楼推门而去。
安敢当目送秦福离去之后,淡淡的笑了笑就继续盯着手中的小人书看了起来。
……
在“人”字号马厩的房屋之内,冬耀看着床上熟睡的张小虎,轻叹了一声,在杀了张显之后,冬耀没有选择带张小虎离开,那自是有着他的打算。
此时的张小虎伤势实在太重,就算能够离开安府,或许也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安府之人所截留,以如今的情况还不如留在安府安全一些,这样毕竟不会落得一个出逃的罪名,毕竟冬耀自身还是有着一定的依仗。
想到如今的处境,冬耀越想感觉脑袋渐渐的大了起来,突然,在冬耀的意识之中感觉到了一阵轻风从屋外吹来,而屋外的环境哪像有风吹过的样子,明显安静的如同镜中水月,一动不动。
“咦,”在这阵风过之后,冬耀感觉到了一丝丝气体透过它的衣服钻入他的体内,一阵阵如蚂蚁抓痒般的感觉出现在他的感知之中,随着这气体的进入,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在发生缓慢的变化,他面露惊喜的立即盘膝而坐。
大半过时辰眨眼过去,在冬耀的心田之处发生着黑白立分的变化,以前那仅一个指头大小的心田,顿时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喷泉,是的,正是喷泉,也就是修者跨入修仙之门的灵泉,有了灵泉也标志着冬耀此时有着启灵一层的修为。
只是这灵泉之内仅有着一滴灵力之水不停的旋转,但这一幕的变化使得冬耀高兴的大叫了出来。
“不知对那东西有没有作用,”冬耀心念一动,看着手指尖上流离的那点灵力,灵机一动,就将怀中的储物袋掏了出来。
冬耀看了眼手中的储物袋,手尖灵力环绕,意识探入,一些杂乱的信息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个数立方大小的空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在这空间之中东歪西倒的放着一些五发八门的物件。
“储物袋?”
小半个时辰再次过去,储物袋内的东西也被冬耀一一琢磨,在看到储物袋内的东西之后,冬耀也知道了这储物袋正是那孤独寒所有之物,而现在这些东西却成就了自己。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一堆闪闪发亮的灵石,竟有足足上千块之多,在这个灵石匮乏的年代,能一次性拥有这么多灵石之人,怕也是少见,当然,这也没有辱没那已死去的孤独寒少宗的身份。
除去这批灵石之外,还有着大大小小十余件器物,低阶法器占着多数,高阶法器却是也有一件,还有着十数瓶丹药横躺在这空间之中,冬耀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一块黑色令牌和一块玉简之上。
“阴令?”这令牌正是阴潭宗之人才可拥有,而这黑色令牌在阴潭宗内却只有一块,因这代表的是孤独寒少宗的身份。
把令牌放入储物袋内,冬耀仔细的打量起了手中的玉简,意识探进玉简之中,一股股的信息涌入了冬耀的脑海之中,这些信息全是修真界人人都需知道的常识,而冬耀作为刚刚入门的新人,这一切却是便宜了冬耀。
“启灵、蜕凡、炼灵、归元,这便是修仙四境么?”吸收了玉简中信息的冬耀,喃喃自语道,“以这信息显示看来,我怕是刚刚进入启灵一层吧。”
“不知道这里是否有适合小虎的丹药,等他伤势好后,我就可带他离开安府,”冬耀把玉简放入了储存袋内,正要打量储物袋内的丹药,却是有着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从马厩大门之传来。
“该死的小子,还不快快跪下伏诛。”
这声音中有着掩不住的愤怒,却也有着足够的张扬与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