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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结局

夜色如水,轩王府内灯火通明,与皎洁的月色辉映,更显得金碧辉煌!

翠竹轩是轩王特地为婉儿准备的别院,但轩王很少过来,以前是图个新鲜,如今她来这轩王府已经半年有余,轩王怕是已经厌烦了!

“哎,整整一个月了,王爷都没有来过翠竹轩,王妃,你一点都不着急吗?”素素看着正在一个人下棋解闷的婉儿,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

当初她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进来轩王府,又费了多少心机才争取到如今的局面,看着婉儿似乎已经满足的样子,素素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婉儿微微抬了抬头,素白纤长的手指拿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又去拿黑色的棋子,淡淡道:“急有什么用,王爷不也没去雪如那里吗?”

婉儿是轩王的侧妃,本来应该称呼她夫人的,可是轩王说他就一共两个妻子,雪如是结发之妻,婉儿却是心爱之人,所以没有什么区别,都称王妃。婉儿自然是万般欢喜,只是气坏了雪如,几乎天天要过来找她的麻烦!

刚开始婉儿稍显稚嫩,吃过几次亏之后便学聪明了,她暗暗隐忍着,终于有一天,让雪如栽了个大跟头!她仍然记得很清楚,只是没想到轩王如此的重情,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没把雪如彻底的扳倒!

那日婉儿让素素去请大夫,说自己不舒服,没想到大夫没请来,却将雪如请了过来。

婉儿眯眼在软榻上躺着,听见有人进屋,也不睁眼,说道:“素素,让大夫开点药就行了,我困乏的厉害,就不想诊脉了!”

没听见回话,婉儿忙睁开眼睛,只见雪如冷着一张脸站在内室,素素瑟瑟的站在一边。

“婉儿见过姐姐,不知是姐姐大驾,还请姐姐不要生气,婉儿的确是身体不舒服!”说这话时,婉儿并没有起床,嘴里说的客气,身子连动也未动。

雪如冷哼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见了本王妃也不行礼了吗?”

婉儿微微一笑,“姐姐哪里话?”说着就起身,点点头,算是行礼。

雪如大怒,“好一个没教养的贱人,不要以为王爷对你好一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我就替王爷好好管教你!”

婉儿也不示弱,“姐姐,你有什么权利管教我,你不要忘了,如今我也是名正言顺的轩王妃!”说完,她高高的仰着头,看也不看雪如一眼。

这话可是王爷亲口说的,所有轩王府的下人都如此称呼她。

雪如听了更加生气,冲着身后跟着的嬷嬷吼道:“去给我教训这个无礼的贱妇,就算你是轩王妃,也是侧妃,敢顶撞我,那就是以下犯上,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雪如身后的嬷嬷们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前几天王爷刚宣布婉儿以后和雪如平起平坐,自己如今动了手,只怕王爷不会放过自己的,那些老嬷嬷们太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了,轩王府谁说了算她们可是一清二楚的!

婉儿看着犹豫的嬷嬷们,笑道:“还算你们识相,要是你们敢动我,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雪如气的浑身发抖,喝道:“王爷那里我自会解释,要是不想在王府待,趁早给我滚人!”

嬷嬷们互相望了一眼,终于颤颤巍巍走向婉儿,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进而是恐慌,“姐姐,婉儿知错了,求姐姐不要罚婉儿,婉儿身体真的不舒服……”

雪如哼笑道:“晚了……”

嬷嬷将她按在地上,请了家法,用藤条抽打她瘦弱的身子,她哭哭啼啼的向雪如求情,说自己身体真的很不舒服,雪如只是催促着嬷嬷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时,婉儿适时的晕倒,她手指微动,身下便是一片殷红。

所有的嬷嬷都吓呆了,大叫着:“王妃,王妃……”

赶来的轩王也吓呆了,大吼着传大夫。

雪如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怎么可能,她,她居然怀孕了?

轩王看也不看愣在原地的雪如,将婉儿抱到床上,就再也没出来。

明珠听说了,也急忙赶过来,她不担心婉儿是不是没了孩子,只是怕轩王会罚雪如。

“母妃,你放心,父王他……”

明珠一来就见雪如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婉儿的屋里,进进出出的丫鬟脚步匆忙,根本就没人理会她,这样一来更显得她凄凉了!

雪如一把拉住明珠的手,“明珠,你父王会怪我吗?”说着话时,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她无法想象轩王知道自己没有了孩子会是什么反应,她想也不敢想!

明珠紧紧的拥着她,“母妃你放心,父王不会这么做的,你不要紧张,大夫不是已经在看了吗,跟我回屋去吧!”

明珠将雪如扶着出了婉儿的屋子,一夜难眠,只怕轩王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战战兢兢一夜,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在她混混沌沌的将要睡着时,轩王来了。

“雪如,本王不会休了你,但以后你也休想再见本王一面!”

轩王没有惩罚她,却是比惩罚她还要绝情!

自此轩王果然没有再去见过雪如,只是这一个月来,轩王也很少踏进婉儿的院子!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皎洁的月色中,一道白影闪过。素素站在窗口,不确信的揉了揉眼睛,惊叫道:“王妃,我不是眼花吧,怎么刚才月亮中有个人影呢?”

婉儿笑道:“我看你是没睡好吧,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婉儿好脾气的说道。

王府里的仆人大都比较喜欢婉儿,她平时为人和善,又经常喜欢送些小玩意儿什么的,虽然不值钱,但是那片心意,下人们都记得很牢的。所以当轩王宣布婉儿做王妃时,他们流露出来的那种心甘情愿,让雪如足足生了一个月的气,婉儿瞧在眼里乐在心里。

素素跑过来,抓住婉儿的手,叫道:“小姐,我说真的,不是逗你玩呢!”说着将婉儿拉到窗户边上,说:“好像是朝着雪如王妃的院子里去了呢!”

“走,我们去看看!”婉儿说道。十多天了,雪如没有再出现在翠竹轩,但是她依然希望可以看到雪如的身影,见不到人还如何斗呢?

雪如在内室抚摸着那火红的狐皮,她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太后三番四次的暗示,虽然已经派人去找,可是就是没有红狐的踪影!

这件披肩跟着自己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每一年的冬天她必然要靠着她过冬,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穿上它能让她更加的优雅,更加的迷人,在女人的心里,还有什么能抵得上别人艳羡的目光,更加让她虚荣心获得满足的?

忽然,一阵劲风吹过,室内的灯火几经明暗,雪如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将狐皮收起来,却是手中空空也!她大惊,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好好地就不见了呢?

“王妃,你很喜欢这狐皮是不是?”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响起,雪如惊得后退一步跌在床上,颤声道:“阿,阿离,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阿离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嘴角挂着微笑,“你很喜欢别人的皮,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雪如有些害怕了,平时她总是趾高气扬的,可是今天她心里很害怕,尤其是看到阿离,心就开始跳个不停!

阿离停下脚步开始大量那张狐皮,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温暖了很多,就听她喃喃道:“阿娘,是不是怪我没来接你啊,阿离很想你,真的!你不要伤心了,阿离带你走!”

雪如听着她的低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这阿离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怎么会抓着自己的坎肩叫一只狐狸做娘呢,还是她根本就是?雪如猛的抬头,只见昏暗的烛光下,阿离美的不想凡间的女子,秀气灵动的眼中含着氤氲,低低的呜咽着……

她吓得已经张不开口了,双腿软的也太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雪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弱弱喊道:“救,救命啊……”

素素耳尖,拉住婉儿道:“你听,是王妃在喊救命呢,我们要不要进去?”

婉儿蹙眉,想了一会,折回身子道:“回去吧,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担着!”

阿离望着窗外,轻笑,倾国倾城!雪如有些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阿离挥手,屋外的两人顿时定了身形,慢慢出现在雪如的内室,婉儿不可思议的盯着站在一旁的阿离,嘴巴半张,“你,是你……”

阿离微笑,“好久不见,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这个疯子,我没有话要说,你赶紧放开我!”婉儿的脸开始扭曲,她不明白阿离说要回去是回哪里去,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来之不易,自己不能放弃!

阿离眼睛微眯,思绪飘的很远,那是阿爹阿娘都在的时候……

我是一只红狐,我的皮毛比绸缎还要有光泽,火红火红的,见过我的人没有一个不对我的皮毛垂涎三尺,阿爹说我是它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狐狸……

狐狸是狡猾的。那一年冬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阿爹说它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整整三尺多深,阿娘怀着我三四天没吃的,漂亮的皮毛也没了光泽,阿爹急的在树洞口不断的挠着,可是什么可吃的也没有……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阿爹失望之时,阿娘呜呜的叫了起来,阿爹竖起耳朵,有人过来了!

来的人是个书生打扮,手里还提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阿爹口边挂着哈喇子,阿娘眯起她细长迷人的眼睛望着阿爹……

书生本是想翻过山头回家的,家里她的娘子就要分娩了,书生意气风发,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的。忽然他顿住脚步,屏住呼吸,好一只漂亮的狐狸!

火红色的像是一团烈烈燃烧着的火焰,书生不住的吞咽着唾沫,如果可以得到它的皮毛一定可以换不少钱!

那只狐狸浑身颤抖着,火红色的皮毛都竖了起来,口里吐着白沫,胆怯的望着自己,奋力爬起,又摔倒在地,不断地抽搐着,看样子是中毒了!书生紧紧的盯着狐狸,眼里全是贪欲,狐狸不断的蜷缩着身子,害怕极了!

书生轻轻放下老母鸡,解开腰带挽了个圈。慢慢靠近狐狸,嘴里还念念有词,“有了你的皮毛,我就可以进京赶考,前途不可限量也!”就在腰带要套到狐狸脖子上时,狐狸忽的活过来了,‘嗖’的一跃便逃离开去,书生大惊,半天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便听咕咕咕一阵扑腾,书生回头正见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正叼了自己买给妻子补身体的鸡得意洋洋的望了自己一眼,那是一只体型娇小的狐狸,微微隆起的腹部,很明显是一只母狐狸,而且是一只怀了孕的母狐狸!

两只狐狸利用他的贪婪声东击西的‘抢’了本该属于自己妻子的补品,书生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他不甘心,自己熟读圣贤书,怎么可以输给一个畜生?

阿娘吃了老母鸡后精神果然大好,没多久就生下了我,阿爹时常抱着我,说我是红狐一族里最漂亮的小狐狸了!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我已经可以屁颠屁颠的跟着阿爹阿娘扑扑蝴蝶,抓抓兔子了。

这一天阿爹跑着跑着忽的直起身子,还是那张狐狸脸,却长出了人的身子,我吓了一跳。阿娘过来蹭蹭我的脸,小声说着关于红狐化人的传说。

原来红狐一族是具有异能的,修炼百年都可以幻化人形。阿爹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只需再过半个月阿爹完全幻化成人,我和阿娘就可以跟着阿爹去狐乡生活,人间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狐界也是一样通用的。

只是阿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书生会回来……

书生带了一大队的人,先是在林子里放了火,烟熏的我嗷嗷不住的叫着,阿爹窜出树洞,机警的望着,忽的阿爹长啸一声,阿娘用爪子紧紧搂了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我听到外面有人尖叫着:“呀,快点追……”那声音又尖又刺耳。

又听有人道:“不忙,还有一只母的和小的,看住这里不怕他不回来!”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明显的感到阿娘浑身都在颤抖……

果然,没一会功夫阿爹便回来了,阿爹没想到几个月没见这个书生居然变得如此狡诈,阿爹长啸一声,所有的人只是望着他,并没有追过来。

“陈大富,咱家可告诉你,如果你抓不到红狐,王妃娘娘怪罪下来,你可不要怪咱家!”

“公公放心,一只狐狸只能做坎肩,如果抓住三只的话,就能为王妃娘娘做一件披风了~”

“这狐狸跑的如此之快,你可不要空手而归才好!”

阿爹越发急躁了,浓烟一阵阵的吹向树洞,我开始有些喘不过气了,又忍不住叫了一声,就听有人叫:“在这里!”

阿娘急了,忙开始用嘴不断的咬着树根,就听外面开始吵闹。

“用枪刺!”

“不行,刺烂就不完美了!”

“用开水烫的话就万无一失了!”

“……”

我听着这些阴森森的话,吓得浑身都开始抖动,阿娘加快了速度,嘴巴隐隐渗出血来,前肢的指甲也掉了……

我听见阿爹在外面嗷嗷的叫着,似乎在催促着什么。是的,树洞是阿爹找的,是一棵腐朽的百年老树,里面都是腐败的木屑,这样的话躺着会很舒服。外面是一层坚硬的木皮,阿娘是想咬开木皮逃出去,可是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烧水了,我听着噼里啪啦爆破声,咕嘟咕嘟的烧水声,还有阿爹愤怒的嚎叫声,求生的欲望让我开始帮着阿娘一起啃咬着坚硬的木皮!

啊,一个小洞,我已经可以看到外面青草了,只要再一下,一下就好了,我和阿娘就可以顺利的钻出树洞了,可是那开水像是一条毒蛇迅速钻进树洞,那滚烫的热气让我的皮毛瞬间紧紧的贴在了身上,阿娘用嘴叼着我往外使劲一推我,我便滚出树洞,紧接着便传出阿娘的惨叫声,这是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抓住了,抓住了,陈大富真有你的,咱家一定在王妃跟前给你请功……”

陈大富这个名字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一定要为阿娘报仇!

仇恨烧红我的眼睛,我尖叫着冲着人群跑去,却不想撞进了阿爹的怀里,阿爹腮边挂着泪珠,眼里满满的怒火,却是拦住我。

“我要为娘报仇!”我说,咬牙切齿,用娇嫩的爪子不断的挠着地面,差一步就要上去咬断他们的脖子。

“孩子,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一切都是劫数,跟阿爹去狐乡吧!”阿爹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曾经的家,用尾巴狠狠抽打了我,我受痛奔跑了起来,阿爹跟在我的身侧。

我的眼睛冒火,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回去找阿娘,可是当我有回头的迹象时,阿爹总用他蓬松的尾巴狠狠的打我,我不知道原来那么柔软的尾巴打在身上也能那么的疼!

狐狸耳朵很灵,虽然离得远,但那些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落在了耳里。

“都是你逞能,现在怎么样?就抓住了这一只母的,我看你如何交代?”

“公公,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

陈大富,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思绪飘回,阿离已经是泪流满面,“你们人类如此的残忍,为了一件可有可无的衣服,残害生灵,如今不进不知道悔改,还变本加厉,我本想放过你们,可是天不饶你!”

雪如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阿离的话,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边流泪一边那喃喃自语,然后她就惊讶的发现房间出现了一张白色的荧幕,上面自己所有做过的事情居然都幻化了出来,一幕幕的,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婉儿一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上面有玉罗刹,有自己,有交易……

一切都结束了,不管是肮脏的,还是美好的,在阿离消失的那一瞬间都化为了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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