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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边关军嫂很可爱!(6)

飞上蓝天,在机舱中,陈副政委还跟他说了,钟国疆也给陈副政委叮咛过,要他只管陪同常月娥应酬场面上的事务,什么录象照相等等服务性的事情,统统交给郭大成,包括县长军嫂生活上的一些事情,都让郭大成马前鞍后,当好秘书。

钟国疆的私下交代,给陈、郭增加了压力,也增加了动力。他们丝毫不敢马虎和懈怠,就像一只陀螺,连轴转,一刻也不停息。

一到北京,刚住进西京宾馆,就有人上门拜访。来访的人们,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还有那些记者们,络绎不绝,常月娥应接不暇,陈大双不时地为她接待、接应、解说。郭大成忙前忙后,频频举起相机,要为分区部队留下珍贵的史料。

最使三人高兴的,是中央电视台外景摄制组易爱边组长的造访。易告诉他们,适当时机,他还要到烽塔边关去。上次,他接到了恐吓信,十分气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去发现挖掘边防军的美丽,加大对边防军的宣传力度。又说,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已经同意了他的建议,准备一定时候,专门做一期小白杨哨所的节目,叮嘱郭大成留意收集新素材。

最使三人感动的,是卫边诗烈士的爱人和两个孩子,从电视节目中看到了消息,前来看望。陈大双趁机向他们转达张秋生、钟国疆的慰问,并给他们转交了分区部队全体官兵赠送的两千元慰问金。

反正事务很多,两人忙得不亦乐乎。本以为开会了,到了大会堂,再不会有多少事情做,就跟着听报告就行了。不料想,县长军嫂非常精打细算,还带来了全县人民的重托。陈、郭二人,无可推托,连忙打开那些红色广告,仔细地看过,做好为她发放的准备。

两人心机一动,趁休息时,给与会人员发放,被工作人员制止了,说会议期间不允许稍带做副业。两人只得收起来,准备晚上再发。

会议非常热烈,全国百名军嫂聚会北京作报告,这还是新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听众很多,场面非常宏大,大家听得更是专心致志,人耳人神,一直坚持到太阳落山,方才宣告结束。

代表们说笑着走出会场来了,随着工作人员,走向人民大会堂大餐厅,参加会议主办单位专为全国百名好军嫂举办的宴会。

陈、郭赶忙掂出那包传单,盯着人群,等到常月娥出来了,三人舒了一口气,紧赶慢赶,跑到宴会厅门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由陈、郭二人往门两边一站,取出红花油广告,见人就发。常月娥站在一旁,笑容可掬地解释着:“这是金塔县的土特产,欢迎你们光临指导!请多多关照!”

进进出出的人们,带着各自的表情,接过广告,有的看,有的不看,但都朝她笑一笑,或是瞅一瞅。这时候,她就不失时机地介绍几句烽塔风土人情,讲讲使用红花油的好处,那模样和口气,与广告推销员并无二致。

许多人不解,堂堂一县之长,怎么还做推销员的事情?有几个代表和工作人员干脆问她:“县长军嫂,你是否身兼数职?还是助人为乐,帮你们的推销员打广告啊?”她笑呵呵地回答:“本县长什么都能干,什么都干过。就请你们多多关照了。边防军和边境人民欢迎你们光临!”

陈大双也一旁替她圆场:“为人民服务,当官就是公仆,领导就是服务。我们的军嫂县长为官一任,要振兴一方啊!”

“哦!敬佩!钦佩!”提问者们一个个朝她投过尊重的目光,掏出名片递给她,邀请她到他们那儿去观光指导。

这些场景,细心的会议组织者们当然不会放过,早就尽收眼底,无不大受感动,都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对她说:“原以为边境经济落后,思想意识肯定也落后。现在见到常县长,才知全是先人为主,主观臆断。”

有几个工作人员跟她开玩笑说:“常县长,回去以后要把广告费赶快寄过来哦。你在人民大会堂做广告,费用可是很高啊。”

她也会说话,回他们一个风趣:“北京和边境本是一个四合院,广告费放在哪儿还不是一回事嘛。”

一个星期之后,全国百名好军嫂事迹报告大会宣告结束。

欢快的迎宾曲再次奏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王兆国、全国妇联主席彭佩云、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总政治部主任徐才厚等高级领导同志健步走上讲台,亲切接见与会代表,一起合影留念。

常月娥和所有代表一样,受宠若惊,把那张足足有一米长的大合影,当宝贝一样,装进行李箱中,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人民大会堂,离开了使她心驰神往又叫她心花怒放的首都北京,在陈大双和郭大成的陪同护送下,乘坐波音747飞机,飞回了烽塔。

三月五日这一天,烽塔地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烽塔机场上,热闹非凡。各族人民载歌载舞,热烈欢迎常月娥载誉归来。当她走下舷梯的时候,军乐队奏响了迎宾曲,小学生代表走上前来,给她敬少先队礼,再给她献上了鲜花。

紧接着,礼仪小姐引领着她穿过夹道欢迎的人群。只见艾力伟书记和张秋生司令员带领着数十名军队和地方领导,迎上前来,与她亲切握手,致以崇高的军礼。

航空小姐们和机场工作人员们目不转睛,一边看,一边赞叹和议论。

“暖哟!当军嫂这么风光啊,我也找个边防军嫁了吧!”

“啊!烽塔机场通行快十年了,这才是最高规格的接待,嗳一没有想,不是国家元首,也不是地方长官,却让给了一名军嫂!真是奇了。”

中午,艾书记在地委招待所举办欢迎宴会,欢迎县长军嫂满载而归,祝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烽塔部队和人民做出新贡献。

晚上,钟国疆在分区招待所举办宴会,隆重欢迎全国百位好军嫂常月娥一行凯旋归来。特意叫来王丽英、徐爱萍、丁奉仙等等军嫂陪同。

席前,钟国疆亲自致祝酒词,对常月娥表示热烈的祝贺,感情真挚,情真意切,令她格外激动。

席间,分区首长们频频举杯,给她敬酒,表示祝贺,跟她开玩笑,说她不能骄傲,但是全区部队都应当以她为骄傲。钟国疆风趣地说:“常月娥的事迹,可以称之为‘嫦娥现象’。应当把这种现象扩大到全体军嫂身上!在座的军嫂们,快给全国好军嫂敬酒!敬了酒,你们也就成了全国好军嫂啦!”

酒席结束时,钟国疆叫万有生捧出一面金匾,上面写着“边关军嫂,家属院长,红娘县长,光辉榜样”十六个大字,镀了金,闪闪发光,代表分区党委赠送给常月娥。同时,奖给她一万元。

常月娥哪里肯收,急忙推辞:“我丈夫受你们培养教育,成为团政委。我女儿承蒙你们关心,及时治好了病,所有费用都是分区出的,又帮着她考上了外语学院,我们已经亏欠分区领导和官兵许多许多了’岂能再要馈赠?”

她虽情真意切,发自肺腑,执意拒收。钟国疆使出他的权威手段,拨通了候伍新手机,命令道:“马上叫你老婆服从组织安排。否则,提头来见!”

张秋生拽过手机,吼道:“候伍新,你老婆现在怎么了?尾巴竖起来了。你要管不好,就别想再进步!”接着,把手机塞给了常月娥。

夫妻俩说了好一会,王丽英她们几个也一旁七劝八劝的,说什么如果她拒收,就是不让她们向她学习,不让她们进步,她无可奈何,只好从万有生手中接过了用大红信封装着的一万元人民币,只说了一声:“谢谢!”

钟国疆这才“哈哈”笑道:“常月娥同志,你既是边关军嫂,不管你到哪里,什么职务’都应该记得边关。”

此时,常月娥不由心中一酸,泪水扑簌簌落下,哽咽说:“知道了,政委。我常月娥自随军时开始,就没有想过离开边关。除非将来老候退休了,转业了,或者是我老了。”

这句话十分真切,饱含激情,全座热烈鼓掌。她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领导和同志们了。都是全国好军嫂,还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举起手来,“钟政委,张司令,各位首长,各位姐妹们,同志们,我不相信发誓,就学咱们分区官兵说话吧:我向娘老子保证,永远做边关军嫂,为边防军和边防人民服务一辈子。”

大家热情地鼓掌,叫好。钟国疆趁热打铁:“榜样的力量总是巨大的,典型必须充分发挥导向号召作用。军嫂们,你们都要乘长风破万里浪。”

军嫂们自然而然,一起呼应:“当好边防军嫂,为祖国和人民建设边疆!”

第二天,在陈大双和郭大成的陪护下,常月娥马不停蹄,踏上了南征北战的新征程。

先在烽塔分区部队和地方政府做了两场报告,接着,到西朔军区、大疆军区的军地相关单位做了几场巡回报告,每一场报告都是精彩纷呈,赢得了震耳欲聋的热烈掌声。

每当她的报告结束之时,只听见椅子哗啦啦一片响声,听众们纷纷起立,向这位新世纪的边关县长军嫂投去敬佩的目光,目送她走下讲台。

陈大双和郭大成陪同这位军嫂走下台来,也觉得出尽了风头。每次报告,陈都坐在她的旁边,不失时机,又恰到好处地即兴发言,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般罗列出她种种鲜为人知的故事:为某连长夫妻平息家庭战争,配合当团政委的爱人唱红黑脸,打通了几对恋爱对象的思想,使有情人终成眷属,替少数民族转业军官找工作,又帮他成为业务骨干,用香醇可口的饺子使受处分的司机重振旗鼓,情人节收到女儿代爸爸送的鲜花而热泪飞扬,女儿芳菲以高分考人洛阳外国语学院她喜极而泣……

陈大双这些即兴发言,决非插科打诨之类,总是一样博得热烈的掌声,为县长军嫂锦上添花。

典型对伟大的中华民族来说,从来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钟国疆深知这一点,他吩咐郭大成善始善终,跟踪收集常月娥的事迹。郭大成乐此不疲,连和卢小跳恋爱的事情也不那么经意了。

常月娥回忆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见钟国疆还在沉思中,掏出一个大红信封,真切地说:“钟政委,感谢你对我和金塔县人民的关怀、支持!一点小意思,拿不出手,不成敬意,请你转给边防连队,在他们的饭菜当中再加些肉吧。”

钟国疆接过来信封一看,也是一万元,笑道:“军嫂县长啊,我代表分区党委和全体官兵向你表示衷心感谢。但是,我不能收你这份厚礼。请你不要难为我。”

她低头想了想,知趣地说:“是我考虑不当,应该通过组织程序。我会安排县政府秘书办公室来办这件事。首长,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不敢说指示。出于感激,我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咱们分区部队呀,军嫂群体正在茁壮成长。”他扳起手指头,“北塔团丘参谋长的妻子牛春梅当了农七师工会主席,原宣传科长现武装部政委老亦涛的妻子费珍珠当上了和塔县审计局局长,军务科参谋简忠成的妻子左顺兰成为大疆省优秀检察官,北塔团干部股长齐永生的妻子林涛,坐上了明塔县工会女工部部长宝座,教导大队队长庆永生妻子王丽英当上了税务局的科长……不少啊!一官半职的有百十个,被树为典型的、受过各种奖励的有好几百个,这都是你带头带的好嘛。”

“不,不!”常月娥诚惶诚恐,“可不敢这么说!军嫂们都说多亏了你的好领导。所以,大家要我来请你吃个便饭,聊表感激之情,请首长切勿推辞。”

“好啊!”钟国疆愉快地说,“边防军嫂都很可爱!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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