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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尾声

1

西安事毕,扬子急回广州销假。李安,高欣、郭芸夫妇,高阿岩、夏月妤夫妇五人同携小思睿也返上海料理公司事务。孟亭之旧病复发,急需针灸治疗,石言尘与杨川生轮换驾车,赶往定宁,求医石言尘老舅。

到得定宁,石言尘请来老舅为孟亭之针灸,自然还是老套程序。但有杨川生照料,石言尘可以腾出空来,去找靳斯回话。

靳斯见石言尘来访,速迎家中。急道:“不知李安姑娘意下如何?”石言尘道:“还是那种心性,也像甥女扬子,执言不改。不过,已经找位德高望重的伯伯,教训于她,令其尽快成婚,迟早她将遵从。”石言尘接着试探,“只是我这远房甥女,情况确实特殊非常。”靳斯惑道:“莫非患有什么病症,不生不育之类?”石言尘道:“那倒不是。”靳斯追问一句:“那倒特殊什么?”石言尘窘而不答。靳斯追问再三,石言尘依然如此。正好余局长下班回家,靳斯将情况告诉余局长,余局长道:“无论如何,到底特殊什么,好歹有个话啊,总不能像审犯人一样审问石兄弟吧?”靳斯道:“或是什么绝症吧?”石言尘摇摇头道:“患在心灵。”靳斯道:“大不了让人强暴了。”石言尘叹息道:“比那更严重!”靳斯看看石言尘,试问道:“莫非做过青春小姐,也是到了尽头?”就此一句,石言尘面色骤变,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仿佛头颅即将迸裂。靳斯总算看出一点端倪,先是一怔,然后轻松道:“那有什么,只能说明姑娘更富阅历,更具人生价值。”石言尘没想到,靳斯对这等刺激的字眼如此不屑,便将李安曾经含泪细诉靳斯、余局长。二人甚感涕泪。靳斯感言道:“石兄弟,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三十多年前,在一座古老传统的小城,有位纺织女工夜班回家,突然几个黑影窜出,将女工拉下自行车,拖进附近一个暗巷,轮番强暴,那位女工立即昏死过去,任凭歹徒蹂躏。待她清醒,已经躺在医院。后来听说,那位女工一直赤身躺到天明,不知有多少人看过她的身体。生客熟人,都以为她死了。要知道,三十多年前的道德观念,那位女工已是身败名裂无法生存,无法面世。可是面对满城风雨,品头品足,指指点点的社会舆论,一位年轻英姿的小伙子,送来千般抚慰与同情,终于使她有了生的勇气。他就是此案的承办刑警,现任市公安局局长的余戒。那位女工就是美丽而又善良的靳斯。正因为余戒富有一个博大高尚的襟怀,所以他可以成为局长,而别人不能。正因为靳斯得到心灵的滋润,所以才有靳斯的今天。那么深受抚慰的靳斯,为何不以同样的情怀去抚慰别人呢?”靳斯又道:“因此,李安姑娘更应成为我家一员,受到抚慰。还请石兄弟全力成美。”石言尘这才明白,靳斯一家为何如此支持儿子去搞残花事业。

石言尘给李安打去电话,无奈李安依然抱定抉择,流泪道:“请大哥转告余伯伯、靳阿姨,谢谢他们了!李安得到的抚慰与同情太多太多了,李安已经知足了。”石言尘没有立即转告李安意愿,只道靳斯先将余威远思想做通,由余威远亲自温暖李安的心。

靳斯果真听了石言尘意见,再做余威远思想,可是余威远更是坚定所选,今生不婚。至此,靳斯两口,彻底没了着数。山穷水尽之时,正像郭芸所说,解铃还需系铃人,靳斯想到了扬子,想让扬子做通余威远思想。

2

九月中旬,余局长正好要去广州开会。靳斯心下,趁此一同前往,一做扬子工作。

抽空,余局长、靳斯夫妇约见扬子,扬子好大惊喜,速接二人过来,到得广州别墅。“这大别墅!”——余局长、靳斯齐叹别墅豪大。扬子道:“现在已是姐姐宅第,一直空着,扬子姑娘找位护花老人看守,有时过来聊天。”扬子领着二人,房前屋后,楼上楼下,各处转转,二人更是慨叹李安分量。

一番亲热寒暄,言归正传,靳斯风趣道:“你余伯伯过于贪心,你们姐妹俩,一个收做女儿,一个还想纳做儿媳。”扬子道:“姑娘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姐姐情况特别,还需伯伯、阿姨更深了解。”靳斯道:“这事暂且别提,以后让你舅舅告诉姑娘。现在关键,你威远哥抱定不婚,始终不变,还需扬子姑娘悉心开导。”其实,扬子心下,早已有了变通手段,自己与石言尘关系即为模式。于是微羞道:“不婚也无大碍,完全可以规避,先让姐姐与威远哥亲近生活,有了一儿半女再说。”靳斯击掌赞叹:“好一个生米熟饭之法,多亏扬子姑娘提点。”余局长喜道:“这两个女孩,没个不厉害的!”扬子道:“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了生情土壤,便有生情之心。”

靳斯设想道:“将后,即便受到舆论指点,我们可以举家迁往上海,与李安姑娘生活一起。”靳斯接着道,“再过两年,你余伯伯就退休了。”扬子道:“能够远走高飞,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靳斯心下:李安为人沉稳老练,心底善良,貌美天仙,事业大成。至于姑娘曾经,只不过命运安排而已。如果纳为儿媳,可以更好关爱于她,倍受人生抚慰。而且对于余威远,偌大资财,了无后顾之忧,完全能够干番事业,出人头地。

当然,一旦事成,定居上海,无论家庭背景,还是余威远个人条件,对于李安均是最适合最完美不过的了。但是,这都一厢情愿,最终还需李安如何选择。

所以世间众生,各有心境,各有企图。但是,何事都得讲个“缘”字,否则万事不成。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随后,余局长、靳斯夫妇少不得烦劳扬子,继续撮合李安。扬子当即拨去电话,道:“不知姐姐现将婚事考虑咋样了,余伯伯这边很是期待姐姐。”李安道:“毕竟姐姐身份特殊,不论姐姐,还是大哥与妹妹,都需慎而又慎。一旦姐姐涉足余家婚事,便是人家整个家族的暗点。”扬子道:“好姐姐,咱们暂且不谈婚事,姐姐先与交往,等有一男半女,再说他事,好吗?听人劝吃饱饭,姐姐就听妹妹一句劝吧!”李安道:“好妹妹,姐姐心绪纷乱,请容姐姐考虑时日,好吗?”扬子答应着催促道:“请姐姐快点啊!要不姐姐抽空来趟广州,有啥想法当面细商。”李安道:“最近,月婕妈妈打电话说要来上海,料理一点公司事务,到时姐姐就可闲暇,抽出时间过来。姐姐还是和费大哥去过广州的,已有四年光景了。”

欣喜之余,余局长道:“伯伯总觉姑娘神秘,既然已经收做女儿,很想略微深谈,不知姑娘可否愿意?”扬子道:“扬子姑娘早想诉给伯伯,只是没个机会?”余局长道:“今天正好阿姨也在,咱们好好聊聊心事吧!”扬子道:“也没什么神秘。”余局长道:“伯伯听说,姑娘与石兄弟外称甥舅,内称兄妹。”扬子叹道:“是啊,是啊……”扬子便用泪水冲出所有坎坷以及石言尘万般关爱的故事,让余局长、靳斯扼腕心痛,感动流泪。当然,扬子隐去私情,未婚生子一折。不然,担心引起余局长夫妇忌怨:愿来你与他人私通,却是害得我们威远抱定不婚。

余局长自然问及小爱尘身世,扬子诓道:“替西安袁某收养。”并且编出故事,蒙骗余局长,不知余局长他们信否。不过余局长这才明白,难怪扬子这大能耐,才有大人物支撑。

3

进入十月,西安这边,夏月婕了完所有事务,心情很大平静,便向郭三道:“芸芸他们均在上海,咱们闲留西安了无事干,横竖那边李安姑娘买的房子空着,不如咱们也去上海。何况自从公司成立,一直未能尽职监事。现在公司总资估计不下八千万,非得咱们大人帮照着,免得再生事端。”郭三道:“换换生活环境也好,将家里料理几天,咱们就去。”

郭三费不了三天工夫,将两边房屋物什收拾稳妥,便与夏月婕同携小爱尘奔往上海。

夏月婕也是名正言顺,来做自己的公司监事。

夏月婕一到,公司即刻召集高层会议。这可是自从公司成立以来,人员最全的一次,从董事长到总经理,从副董事长到监事,从顾问到其他重要人士,大无缺漏。

会议通报了公司营业状况及近中期规划。

另外,还通报了公司总投资。即:八千四百七十万元。其中,夏月婕(扬子)名下本金加利润三千零七十万元,李安名下本金加利润二千五百六十万元,郭芸名下本金加利润一千四百二十万元,高欣名下本金加利润一千四百二十万元。

有着夏月婕等人操心,李安工作轻松许多,于是这便打算,周游大地,遍访古今,纵身名川大山,用以沉静自己浑浊已久的灵魂,进而梳理自己纷乱多年的心绪。借此,她要回味自己百味杂陈的非凡人生,她要给自己一个响彻天宇的回答。

另外,她还要去寻找慷慨资助的肥板,她要告诉他自己的残花事业……

当然,李安先得到达广州,从广州开始。

李安到得广州,由着扬子引导,趁便看看高家赠她的那栋别墅。李安不禁心中有叹:好大宅第,值超八百之万!顿觉心中有愧,向着扬子自忧道:“恐怕落得贪财之嫌!”扬子安慰道:“怪实姐姐事先不知别墅多大,也是命中注定而已。只是闲置空放,无人入住,很是浪费。”李安决定道:“过后,有劳妹妹,将屋租了出去,租金全部用作残花事业。”

晚夕,李安告诉扬子,将要周游之想。扬子道:“姐姐能够纵身名川大山,沉静灵魂,梳理心绪,确是必要,只是可惜妹妹公务系身,不能同行。”李安道:“公务首要,妹妹静心搞好公务为上。”扬子道:“姐姐周游,就将成都作为最后一站吧,到时妹妹要与姐姐一道,再临成都车站,接受雷雨的洗礼。”

李安辞别扬子,向着名川大山而去……

最后,扬子有首《至真清吟》,总括至真青春:

残花微露,殷殷多少怜姿,已化坚强风骨。小试回首:却是灵魂深处,滴尽青青血泪!

电闪雷鸣,昨夜数番风雨,而今新荷正举。一声吟哦:不悔青春涅盘,因我人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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